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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尖尖的月牙兒,皎白的月光落在光禿禿,一片狼藉的后花園,寧靜又幽深。 房間內,只有“呼呼”的吹風機聲。 指尖穿過黑色的短發,軟軟的發絲撓得蘇悅的掌心有點發癢。原本她以為江詞的頭發跟他本人一樣,硬得扎手,沒想到卻恰恰相反,他的頭發柔軟得不可思議。 江詞閉著眼睛,除了空氣中洗發水的香味,他還聞到了淡淡的奶香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摸著已經干掉的頭發,蘇悅關了吹風機。 “吹完了。”她開口道。 江詞沒有任何的反應,蘇悅傾身向前,才發現男人閉著眼睛,一臉睡著的樣子,眉目清朗,輪廓清晰,很是好看。 蘇悅拍了拍他,“江詞?” “嗯。”江詞應了一聲,然后整個人往床上倒去,直直地躺落在上面。 蘇悅將吹風機收好,走回沙發那邊。 她側著身子躺落在沙發上,羨慕地看了大床一眼。 第7章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一束束絢爛的光,照落在了灰色的地毯上,本應該是寧靜的早上,卻有一陣陣東西雜物摔落地面的吵耳聲響起。 蘇悅睡意朦朧地睜開眼睛,一臉的困意。昨晚她在沙發上翻滾了好久,快要到半夜才入睡的。哪怕沙發再柔軟,但能睡的空間就這么小,她現在的身形壯大,睡得太憋屈了。 聽著洗手間傳來的聲音,蘇悅往大床的方向看了一眼,顯然江詞在洗手間。 她閉上了眼睛,不想管。 然而,里面的聲響更大了。蘇悅皺了皺眉,坐起身來,穿上拖鞋往里面走去。 “江詞,你在做……啊,你流血了。” 江詞站在洗手臺前,一身黑色的睡衣,身姿頎長,但是臉上卻不太好看。 蘇悅的睡意瞬間消去,她趕緊走到江詞身邊,看著他被刮傷,不斷滲出血的右臉,眼里帶上了著急之色,“怎么弄的?你趕緊出來,我給你擦藥。”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踢開跌落在腳邊的鐵架子,還有一堆的瓶瓶罐罐,蘇悅正想要伸手去牽江詞帶他出去,一瞬間,她想起了上一次何曉沁因為碰到江詞的手,一直求饒的那一幕,當時是因為何曉沁碰到了江詞的手,惹怒了江詞吧,所以她才會頭痛,聽到鈴聲。 蘇悅的手轉而拉扯上江詞黑色睡衣的衣擺,“走吧。” 客廳內很安靜。 蘇悅湊近江詞去看他的傷口,男人蒼白的臉上被劃出了將近一指長的傷口,幸虧傷口不深,只是表面的皮被刮破了,應該是旁邊的鐵架子掉下來,蹭到他了。 “你的左臉已經毀容了,難道右臉要來個對稱?”她低聲說了這么一句,“也不怕丑死。” 江詞坐在床邊,蘇悅湊得很近,他又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眼皮懶懶地撩起,滿不在意,“反正我看不見。”丑也丑不到他的眼睛。 蘇悅一愣:“……” 她深呼吸一口氣,用棉簽小心地將他臉上的血跡拭去,然后沾了消毒藥水涂上去。 “痛?” 感受到男人臉上的肌rou跳動了一下,蘇悅趕緊放輕了力度,還輕柔地吹了吹他的傷口。 臉上有異樣感傳來,江詞繃緊了臉。 他的臉色蒼白,現在還添了一道傷痕,顯得有幾分可憐,蘇悅上藥的動作愈發溫柔。 “你確定你會擦藥?”江詞嗤笑一聲。 這男人還好意思嫌棄她! 蘇悅瞪了他一眼,對上男人漆黑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睛,她又低垂下眼簾。撕開了止血貼,她直接貼在了他的傷口上。 一邊是火燒的疤痕,一邊是貼了丑丑的止血貼,這張臉真的不能看了。 “你為什么不叫我幫你?”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請求她幫忙的話,她會應的。 江詞轉過頭,因為蘇悅離得他很近,他鼻尖處聞到的奶香味更清晰了。 蘇悅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男人筆直的鼻梁,莫名的,她臉上有點發燙,尤其是近距離對上江詞的眼睛,哪怕知道對方看不見,她依然有種陷入無底洞的慌張感。 江詞薄唇翹起,“我叫了你十遍。不過,你睡得很沉,還打呼嚕了。” 蘇悅臉一紅,滾滾發燙。“你說謊,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說完,她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身體不是她的,身體胖的人,確實容易打呼嚕。 哪怕江詞看不見,但她感覺此時自己的臉已經燒起來了。 減肥! 一定要減肥! “我昨晚很晚才睡著的,所以睡得比較沉。” 蘇悅看了身后的大床一眼,抱怨道:“江詞,我要睡床,沙發太小了,嚴重影響我睡眠質量。”穿來前,她睡的床墊是頂級的,就連在外拍戲,酒店住宿的條件也很好,哪里像現在這樣,只能憋屈地睡在一張沙發上。 這棟小洋樓只有兩間房間,一間是江詞這個房間,另外一間是江皓延小家伙的房間。原主厭惡江詞,自從原主嫁給江詞后,兩人從來沒有同床睡過。 記憶里,冬天的時候,原主在沙發上睡,冷個半死。她不想這么傻,放著舒舒服服的大床不去睡。 “你想上我的床?”江詞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止血貼,聽到蘇悅的話,他挑了挑眉,聲音冷淡。 蘇悅臉上的膚色再黑,這會兒也透出了紅意:“……” 她又深呼吸一口氣,聲音軟軟噥噥,卻帶著幾分惱意,“我們是夫妻,這床有我的一半!”什么叫做上他的床! 江詞低嗤了一聲,“隨便你,不過,你擾到我睡覺的話,我就將你丟下床!” “才不會,我睡姿一向都很好。”蘇悅想到他剛才說的打呼嚕,她的臉又是一紅,“你擔心的話,我們可以分楚河漢界。” 江詞哼了哼,沒再回應。 今天送早餐過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傭人。 傭人拿著裝滿早餐的箱子,低著頭,畏畏怯怯地走了進房間,“江詞少爺,少夫人,早餐送來了。” “放桌子上吧。” 蘇悅打量了一下年輕傭人,看著對方微微顫抖的手,還有那恨不得將頭低到地底下的姿態,蘇悅抿了抿唇,嘖,又是一個對江詞恐懼的人。 這兩天相處下來,蘇悅因為仗著自己知道江詞什么時候生氣,她對他的恐懼感消了大半,沒有初見的時候,那樣怕他了。 這時,江皓延抱著香菜準時出現在房間里,香菜的身形并不小,小家伙抱著它顯然很吃力。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江詞身邊,仰著小腦袋看他,大眼睛亮亮的,“爸爸,早安。” “嗯。”江詞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 “爸爸,你的臉怎么了?”江皓延看見江詞的臉上粘貼著止血貼,奶氣的聲音有點著急。他以前弄傷手指頭的時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