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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天漾瞇起眼,把石頭放在季言手里:“看出有什么不同了么?”季言拿著看了看:“顏色不太一樣。”祖天漾說:“這塊是我從裕發(fā)村撿的。”季言說:“石頭有差別,也不能說明什么吧,再裕發(fā)村也不一定是用這里碎石鋪路的啊。”祖天漾點頭:“說的就是呢,裕發(fā)村鋪地的石頭是從哪兒來的?”季言聽他這么說,也疑惑起來,他明白了祖天漾的意思,礦場離裕發(fā)村近,費石料又多,裕發(fā)村鋪地如果從這里弄石料似乎是最快最便宜便捷的方法,甚至可以說是理所應(yīng)該的,他拿過祖天漾手里的石頭:“走,找個專家去問問。”在此開礦后,省里派駐了幾個技術(shù)人員,其中就有地質(zhì)學(xué)的專家。之前這些技術(shù)人員駐扎到此處的時候,曾經(jīng)跟當(dāng)?shù)氐墓矙C關(guān)打過招呼,季言跟他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他帶著祖天漾找到了技術(shù)人員的工作站,說明來意,把石頭交給他們。技術(shù)人員拿起兩塊石頭,稍微對比了一下就告訴他們,一般來說既是的同一礦脈不同礦區(qū)的石料也會存在著密度質(zhì)量上的差異,即便是同一礦區(qū),不同的層次也會出不同的石料,尤其是白色石料,特質(zhì)能容易看出來,這兩塊石料很可能不是同一礦區(qū),一塊明顯已經(jīng)玉化,但是另一塊只能做毛石料處理。技術(shù)人員說了半天,季言和祖天漾還是滿臉問號,技術(shù)人員最后說:“其實最初這些山石都是普通的石灰?guī)r,但是有的山低有巖漿,有的沒有,所以有的山石被燒成碳酸鈣巖石,也就是俗稱漢白玉,有的依然是石灰?guī)r,根據(jù)石頭判斷出處這個議題有點大,需要大量的比對和研究,根據(jù)”。它主要由gCO3以及SiO2組成,也包含少量Al2O3、Fe2O3……”祖天漾咳嗽一聲打斷他:“那個那個……同志,我就是想知道,隔壁村子鋪路的石頭,會不會是從您這里拉的炸山的廢料呢?”技術(shù)人員說:“精準(zhǔn)的結(jié)果需要大量的實驗,但是從rou眼來看,我覺得不是。”祖天漾吁了一口氣:“好的,太感謝您了。”第22章火腿腸和咸鴨蛋折騰了一天,累的人仰馬翻,祖天漾來回來去的擺弄他撿的那兩塊破石頭,季言看的脾氣又上來,忍了半天還是說:“我覺得石頭跟案子好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祖天漾仰頭躺在車座椅后背上:“話不能這么說啊,季領(lǐng)導(dǎo),真相在證據(jù)里,證據(jù)在細(xì)節(jié)里,既然咱們沒有目擊證人,就得把注意力放在證物上。”季言冷哼一下:“你除了證明裕發(fā)村鋪路的石頭不是炸山的石頭以外,還證明什么了?你說說我聽聽。”祖天漾說:“好好好,你說的對,明天咱們還是專攻人證,從馬玉芬家屬那邊下手,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個村里不管男女老少都對馬村長挺崇拜的啊?”季言說:“嗯,越是這種村子里,越是把村干部當(dāng)成土皇帝。別說他的村民這樣,附近的派出所都對村干部很敬畏,他一聲令下,一個村的村民都敢跟人玩命,非常不好惹。”祖天漾嚯了一聲:“那誰膽子這么大,敢拐賣他家姑娘,太歲頭上動土啊,這得多有勇氣。”裕發(fā)村西的公路很好走,很快他們就到了縣城,回到單位竟然還趕上了晚飯,季言去跟處長匯報工作的時候,祖天漾閑來無事去逗狗,虎子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他,并不咬他,但是也不怎么愛搭理他,好在祖天漾早有準(zhǔn)備,從后腰上摸出一根火腿腸,虎子沒見過,也沒吃過,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等到他把火腿腸的外衣扒開,虎子頓時繳械投降。不斷地?fù)u著尾巴,討好諂媚,祖天漾蹲在狗窩門口跟虎子講條件,必須讓他摸頭才能吃。劉旸端著飯盆路過,看見心中一直憧憬的偶像這個模樣,不由得張大了嘴。季言從處長屋里出來,正好碰到丁東和王天明,今天這兩位去調(diào)查的事發(fā)當(dāng)天的公交車,但是并沒有什么大收獲,丁東說:“當(dāng)天下午的那輛車,裕發(fā)村乘車的人很多,都可以證明兩孩子不在車上,晚上那趟雖然天黑,但是還是有幾個村民,也表示沒注意到倆女孩,售票員挨個賣票也沒有看到兩個女孩。”王天明說:“我們問了,當(dāng)時天很黑,下車的地方又沒有燈,但是大家都是一起往村口走的,有家里去接的,有自己走的,但是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倆姑娘。應(yīng)該就是沒有上車。”季言點點頭,三個人邊說邊往食堂走,途經(jīng)門口的時候,丁東的臉一下就黑了,季言順著他的目光看,正看見劉旸和祖天漾兩個跟虎子玩的開心,劉旸姑娘的笑聲讓冬日的夜晚都多了一絲暖意。王天明壞笑著沖季言擠擠眼,趕緊脖子一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丁東跟個壓路機一樣橫著走過去,對祖天漾就開炮道:“祖哥,神探鷹眼,今天收獲怎么樣啊?”其實他早就從季言那里知道今天沒有什么收獲,這會兒誠心要讓祖天漾在劉旸面前出個丑,祖天漾那是什么反應(yīng),看看丁東看看劉旸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他趕緊站起來,幾步走到季言身邊,伸出胳膊一把攬住季言,嬉皮笑臉地說:“工作做得不怎么樣,但是跟你們季組長的感情突飛猛進(jìn),這不等著他帶我去吃飯呢,我們先吃飯去了哈,你們聊。”季言被他勒住脖子走了十幾米,才掙扎開,他一把推開祖天漾,嘲笑道:“破案能力不怎么樣,倒是挺會來事。”祖天漾苦笑:“破案毫無頭緒就夠慘的了,革命友情再出現(xiàn)考驗,還讓不讓我活了。還是虎子好,從來不打擊欺負(fù)我。”季言聞言揚起眉毛:“看不出來啊,你那么喜歡狗呢?”祖天漾說:“喜歡啊,動物接觸多了,比人更可靠,比方說它就不會在我有困難的時候站在一邊看笑話,是吧季組長?”季言拍拍他的肩膀,反手一個擒拿把他摁在墻上,在祖天漾嗷嗷叫疼的時候冷笑:“沒錯,也不會讓你的革命友情承受肢體的考驗。”這邊條件差,到了冬天,食堂的飯菜更是種類稀少,基本都被土豆蘿卜承包,老三樣來回來去的燉,祖天漾趴著飯盆上,看著里面的亂燉,難過地說:“早知道我就不把火腿腸給虎子了。”這根火腿腸本來是他們倆中午買來夾燒餅的,季言看著他那副模樣,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祖天漾興奮地拿過來,原來是個咸鴨蛋。咸鴨蛋這種東西,在北京時候祖天漾就很喜歡吃,不過僅限于吃冒油的黃,如今他連蛋殼都想嚼嚼看滋味,他拿著這顆蛋興奮地看著季言,表情和剛剛的虎子如出一轍。季言實在看不了他這副模樣,干脆低頭吃飯,祖天漾興奮地叩開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