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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吸取熱量,周碩說了,要發汗才好。文火熬藥需要很長時間,鐔時觀一直守在火爐旁,護著蕭居瑁的手背已經被灼得通紅,身上也生出了汗液,他伸手觸了觸貓陛下,見他身上也浸了細汗,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等到了卯時,天色漸亮,藥中午熬好,鐔時觀將藥汁倒進小碗里,端回臥房,待藥汁變溫了,才柔聲喚蕭居瑁。蕭居瑁腦子昏沉得很,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有火在燒,而且火勢還源源不斷,他忍不住用力推拒,rou墊里的指甲伸出來都不自知,似乎刮到了什么。迷迷糊糊間,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聲音很好聽,很溫柔,他使勁兒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男人弧線優美的下巴。剛張開口,一勺刺鼻的藥汁就灌進了嘴里,蕭居瑁差點沒被苦得叫出聲來,不過一張貓臉倒是糾結在一起,小爪子憤怒地撓了一下喂藥的人。生了病的貓兒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心里一不爽,逮誰撓誰,只可惜喂藥的還在孜孜不倦強迫他吞下去,他覺得舌頭都被苦爛了。“乖,喝了藥就好了。”男人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蕭居瑁渾噩地聽著,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對了!丁然!他心頭一震,連忙努力睜開眸子,伸出無力的爪子,揮了揮,在找男人的手。可鐔時觀的手一只端著碗,一只拿著細勺,根本挪不開空。“先喝藥。”再喝朕就要昏過去了,還怎么說?他猛地一攢勁,翻身扒拉到鐔時觀的手臂上,一雙眼睛霧蒙蒙地瞅著他。鐔時觀停了下來。蕭居瑁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劃拉著,鐔時觀看清后,雙目一凝,沉聲道:“我知道了,你先喝了藥休息,這件事交給我處理。”蕭居瑁雖覺藥苦,但也想自己盡快好起來,便乖乖吞下了。喝了藥,腦子就更加昏沉,貓陛下直接在鐔時觀臂彎里睡著了,鐔時觀將他小心放入被窩,起身離開臥房。江南水陸司。丁騰坐在案后,把玩著手中精致漂亮的玉如意,瞅了眼面前面容嚴肅兇狠的中年男人,斂眉笑道:“蔡爺這次還真是大方啊!”男人肅著面容,一本正經道:“蔡爺說了,丁大人喜歡就好,最近風聲有點緊,還請丁大人辛苦一點。”丁騰將玉如意放入案上裝滿珍寶的箱子里,靜默了一會兒,方道:“你也說了風頭緊,我也不能頂風作案啊,而且,執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叫我如何放心?”男人面上浮現一絲陰笑,“丁大人,江南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后頭兜著,你還怕什么?”丁騰目光落在那箱珍寶上,沉聲道:“私鹽私鐵可以,但是,垠草不能。”“丁大人,如今這情況,蔡爺最需要的就是垠草,你這里可不能掉鏈子,你別忘了你女兒還在蔡府。”丁騰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緊,他真沒用,既對不住女兒,也對不住江南百姓。若非顧及女兒性命,他早就自首不干了,可是江南官官相護,京城還有龐大勢力籠罩,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司長,哪里斗得過他們?還是先穩住他們再說吧。他正欲開口,就聽府衙外頭一陣喧嘩,有人高聲叫罵,還有人似乎砸翻了公物,衙役立即前來稟報,在門外一臉慌張道:“大人,有人來砸場子了!”丁騰猛地站起身來,將桌上的珠寶收了起來,而后大步走向門邊,打開,未等身后之人問話,便兀自出了屋子,迎面就走來一彪形大漢,虎背熊腰,大把絡腮胡遮了一臉,身穿武將官服,手持大刀,兇神惡煞。“你是丁騰?”大漢粗聲喝問。“正是下官,敢問將軍可是江南駐軍統領刑大人?”丁騰禮貌恭敬道。刑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幾欲將他提起來,“我問你,漓灣碼頭歸不歸你管?”“歸、歸下官管轄。”丁騰差點兒透不過氣來。刑楷聞言更加生氣,“他娘的歸你管,你就管成那個鬼樣子?一群人眼睛長天上去了,你跟老子過來!”丁騰不禁問:“刑將軍,不知發生了何事?”刑楷冷哼一聲,他身后的副將立即道:“丁大人,營中缺了糧草,我們購了些從漕運過來,到了漓灣碼頭正要上岸,結果就被另幾艘貨船撞了,損失了不少,結果對方還惡人先告狀,說是我們自己的緣故,然后就跟我們的兄弟們打了起來,這不,將軍一聽這事兒,自然火冒三丈,來找大人尋個說法了。”丁騰苦著臉,“刑將軍,這事兒不歸我們管啊,您要不去找知府大人?”刑楷直接拖著他走,“老子不管,知府也找,你也找,給老子過來!”丁騰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蔡立的手下,為難道:“刑將軍,有知府大人就足夠了,下官去也沒甚用處。”刑楷忽然放開他的衣領,目光幽幽冷冷,“那貨物能不能上碼頭,總得歸你管吧?”丁騰接觸到他的目光,心頭猛然一驚,難道碼頭真的出大事了?他整了整衣領,面容肅穆,“將軍請。”刑楷又是哼了一聲,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丁騰召來幾個衙役跟著,刑楷也帶著副官和幾個兵蛋子,一同往漓灣碼頭走去。“這位是?”刑楷走了幾步,像是才注意到丁騰身后的人。“小人馮浩,見過刑將軍。”馮浩立即給刑楷行了一禮。刑楷揮揮手,“你是來找丁騰辦事兒的吧?改日吧,他跟我去漓灣碼頭,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小人知道了,將軍和大人慢走。”馮浩站在水陸司府衙外頭,眼見一行人越走越遠,眉頭緊鎖,他記得今日在漓灣碼頭有一批貨要下船,不會這么巧撞上了吧?他得趕緊回去跟蔡爺報備一下。轉身離開的他,沒發現身后尾隨著兩人。丁騰跟著刑楷來到漓灣碼頭的時候,知府吳奎已經在那兒等候了。按理說,發生這種小糾紛,派幾個衙役過來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吳奎根本不想親自來一趟,可是刑楷的暴脾氣他又惹不起,打又打不過,只好憋屈地過來了。“下官見過吳大人。”丁騰拱了拱手。吳奎哼了一聲算是答應,兩只小眼睛看向刑楷,“我說刑將軍,這就是一件小事,你們協商一下完了,何必大費周章鬧得這么大?”他便轉著手中的按摩石,邊不耐煩問道。碼頭上已經被刑楷帶來的士卒圍住,還有一些官府的衙役在旁待命,互相打起來的兵蛋子們和幫忙裝卸貨物的長工們俱垂首不語,碼頭上的貨箱歪倒得不成樣子,河面上還飄著好幾只,看起來極為混亂。“老子手底下那么多人等著吃飯,現在好了,全都他娘的翻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