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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瑁道:“就這么吃。”鐔時觀看他,就見他面對著門,眼睛根本沒往這邊瞧,明明是在關心自己,卻假裝不在意。鐔時觀心中暖意漸生,冷峻的眉目變得柔和起來,在燭光映射下,越發(fā)豐神俊朗,蕭居瑁回首過去,這樣令人心動的畫面瞬間就落入眼簾,令他呼吸微滯。“看什么?還不吃?”他略微不自在道。鐔時觀用他的碗筷吃了一口,便又開始給他喂食,蕭居瑁惱他不聽話,于是伸手奪過來,“朕自己吃,不用你伺候了。”鐔時觀無奈,只好拿起自己的碗筷,靜靜陪著他用膳。蕭居瑁吃著吃著,嘴角就泛起一絲笑意,仿佛剛才吃下的不是菜肴,而是甜滋滋的點心。有人陪著用膳的感覺,真好。兩人用完膳,趙全回來撤下碗碟,服侍了他漱口,問:“陛下可要沐浴歇息?”蕭居瑁搖首道:“今夜寺中不便,沐浴省了,你打盆水來,朕要泡腳。”趙全下去準備,等打了水來,走到門口,就見鐔時觀杵在那兒,“定國公?”鐔時觀向他伸手,“給我。”趙全愣怔之際,就被他奪去了木盆,穩(wěn)得一滴水都沒灑出來,而后就見他直接進了屋子,關上門。定國公唉,您有沒有伺候過人啊?可別弄傷了陛下!屋內(nèi),蕭居瑁坐在床沿上,正彎腰脫靴,一盆熱水就放在腳下。“臣伺候您。”蕭居瑁瞅著男人已經(jīng)將袖子捋上去,露出精干的小臂,上頭肌rou線條極為完美,想著他都給元寶洗過那么多次澡了,給自己洗個腳算什么?便坐直了身體,手撐著床,將腳遞到他面前。鐔時觀蹲下身,給他脫了鞋襪,握住他略顯纖細的腳腕,放入盆中。蕭居瑁的腳生得極好看,腳型纖瘦,rou不多,腳骨分明,腳背上青筋偶有突起,襯著瑩白的肌膚,清晰明朗,十顆腳趾頭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淺色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形狀略圓,可愛得緊。鐔時觀掬水灑到他的小腿上,又用布緩緩擦拭著,神情極為莊重虔誠。蕭居瑁低首望著男人頭上的發(fā)冠,突然想起男人每次沐浴后披散頭發(fā)的模樣,心中一動,伸手就將他的發(fā)冠取下,原本束好的頭發(fā)立刻散落下來,男人無奈,用干布將他腿腳上的水擦凈,伸手將盆端起來,“去被子里,山間夜涼。”“你去哪?”蕭居瑁將腳放進被窩,睜著一雙大眼,問他。“就將盆放在屋外。”“你不洗么?”鐔時觀笑了笑,“我晚上還要守夜。”男人披散著頭發(fā)的模樣,映入蕭居瑁眼中,他不自在躺下,扭過身,“就在朕屋子里守。”“好。”鐔時觀將木盆放在屋外便回來了,他重新束了發(fā),在桌邊坐下,望著蕭居瑁被薄被掩蓋的背影。過了一會兒,被窩里傳來一道聲音:“別在那坐著了。”鐔時觀疑惑,“陛下?”蕭居瑁翻身過來,面對著他,懷里還抱著元寶,看了看床面,道:“朕聽聞,你每晚都會抱著元寶睡覺。”鐔時觀原本還算沉靜的眸子因為這句話,瞬間激蕩起漣漪,他輕咳了下,“陛下抱著元寶便好,臣要守夜。”蕭居瑁不說話,就望著他,眼睛清凌透亮。鐔時觀與他對視半晌,終究拗不過他,起身行至床邊,將手中的劍靠在床頭,仰躺在褥面上,與蕭居瑁隔了好一段距離。蕭居瑁眨了眨眼,以前明明是將元寶緊緊抱在懷里的。“朕腳冷。”鐔時觀聞言坐起身,替他將腳邊的被子蓋嚴實,保證一丁點兒風也透不進去。蕭居瑁又動了動,“朕捂不熱。”鐔時觀只好坐在他腿邊,將手伸進去,握住他微涼的雙足,怎的剛泡的腳,就變得這么涼了?練武之人身體熱氣足,鐔時觀溫熱的掌心緊緊貼著蕭居瑁的腳底,粗糙的繭子摩擦著細膩的肌膚,蕭居瑁不覺得疼,只覺得唇角彎起的弧度怎么也消不下去。“你跟我母妃是什么關系?”鐔時觀愣了愣,回道:“只是在江湖游歷時認識的。”蕭居瑁點點頭,這個有可能,母妃性子爽朗,又有一身武藝,年少時一定去江湖上闖蕩過,只是父皇似乎不喜聽聞江湖之事,母妃便也很少說。“母妃她以前,過得很開心吧?她都去過哪兒?”蕭居瑁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獸。鐔時觀不禁笑了,“我當時年紀小,是被大哥帶著的,只是與他們一起去過西北之地,后來我被送回家中,大哥他們再去哪我也就不知道了。你母妃,當時的確極為暢懷。”蕭居瑁滿意地笑了笑,原來母妃還有那么瀟灑恣意的時候,自己什么時候也能那般逍遙自在呢?鐔時觀借著燭火,靜靜看著他微蹙的眉間。“陛下若也想去看看,待日后……會有機會的。”鐔時觀將他的腳捂得發(fā)熱,才抽出手來,替他蓋好被子。蕭居瑁一瞬不瞬地瞧著他,心間忽地涌現(xiàn)一股灼意,這股灼意久久無法散去,在這昏黃幽暗的燈光下,愈演愈烈。這兒不是皇宮,他可以不是皇帝,鐔時觀也可以不是臣子。“鐔時觀,”他微啞著嗓音,“你親過人么?”鐔時觀呼吸滯了滯,輕喘了一下,聲音沙啞,“沒有。”“我也沒有。”兩人目光纏繞在一起,情愫逐漸變得黏稠,鐔時觀眸色漸深,仿佛亟待噴薄的火山,只待時機一到,轟然綻開。“朕……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兒。”蕭居瑁話音剛落,男人就猛地俯身下來,雙臂撐在蕭居瑁兩側,注視他染上緋色的眼尾。清淡的冷香撲面而來,蕭居瑁眼睫輕顫,卻堅定地瞅著男人的唇瓣,他用爪子摸過,很軟的。鐔時觀強忍住胸腔出guntang熱烈的洶涌,只微微低首,溫柔地在蕭居瑁的唇角落下一枚輕吻。怦然心動,無法自抑。蕭居瑁看著他,就這樣?鐔時觀低笑出聲,伸手輕握他修長柔嫩的手,復低首觸上他紅潤溫軟的唇瓣。唇齒相貼,蕭居瑁只覺得軟中帶刺,軟的是男人的唇,刺的是男人的胡茬,僅僅就這般貼著,他便覺得心里面砰砰砰跳個不停,呼吸都忘了。心如擂鼓,呼吸不暢,兩人卻都不想分開。鐔時觀眸色愈發(fā)深了,但好在理智未失,便艱難離開,道:“陛下,您該歇息了。”蕭居瑁咂摸著嘴巴,覺得心里面癢癢的,正欲開口,院外就突生意外。鐔時觀迅速翻身下床,持劍在手,眉目冷峻,“趙全!”趙全立刻出現(xiàn)在門外,“陛下,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