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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鋒又沉默了,這下還不知道孫繼成和攝政王找他來是干什么的,他就真的傻了。“不知威遠侯今日上午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鐔時觀毫無波瀾的目光落在陳鋒臉上,陳鋒從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來鐔時觀的所思所想,但正因為這樣,才更加沒底。從不離身的刀殺了巫桁,自己的嫌棄當然是最大的。“昨夜我喝醉了,回府后一直睡到現(xiàn)在,府中的下人皆可作證。”他替自己辯解。“除了你府中之人,還有何人可以作證?”陳鋒蹙眉道:“我昨夜就在醉香居喝的酒,店家可以作證。”在醉香居喝酒,喝醉了回府,然后第二天七皇子死在他的刀下,這事情聽起來就覺得巧合得很。孫繼成將店家和伙計招來問話,店家和伙計都作證陳鋒昨夜的確是在他們這喝酒,喝醉了之后就被府中的仆從接了回去。“走的時候,身上有沒有帶刀?”“那時候都很晚了,小人困得不行,天色又暗,實在是沒注意。”店家的話也不像是在說謊。陳鋒心知自己是喝酒惹禍了,不管七皇子巫桁是不是他殺的,他都難逃罪責。“將七皇子的遺體安置好,去京兆尹府。”這兒畢竟是鬧市之地,太多百姓圍觀不利于案件查探,鐔時觀便決定先離開醉香居。倘若殺人者果真不是陳鋒,那么背后謀劃之人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破壞蕭國和烏鳳國的議和,且令蕭國折損一員大將。若是事情沒法水落石出,蕭國自然要給烏鳳國一個交代,陳鋒作為最大的嫌疑犯,肯定不能輕饒。回到京兆尹府之后,孫繼成滿腦門子都是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問鐔時觀和陳鋒:“攝政王、威遠侯,不知可有見解?”鐔時觀將蕭居瑁放到腿上,看向陳鋒,“威遠侯能否說說昨夜為何要醉酒?”陳鋒面露糾結之色,似是難以開口。蕭居瑁瞇著一雙貓瞳,腦子里突然就想到那日被林靜姝撿回林府,聽到的林悠與林靜姝的談話。林府想要與威遠侯結秦晉之好,當時他只覺得這大概是成不了的,畢竟林府的覆滅是必然的,且林靜姝也不喜歡陳鋒,可他沒想過,陳鋒是否愿意。陳鋒身份貴重,孑然一人,無家庭瑣事煩擾,現(xiàn)在也無戰(zhàn)事,平白地跑來醉香居喝酒到底是為什么?除了情傷怕是沒有其他了吧?林府倒臺,林靜姝離開京城,或許此生無法再見,陳鋒若是喜歡林靜姝,如此傷感倒也說得過去。蕭居瑁斜睨了一眼陳鋒,長得五大三粗的,未料還挺多愁善感。“心中憂煩,借酒澆愁罷了,只是沒想到貪杯醉到不省人事。”陳鋒斷不會說出真正的緣由。孫繼成笑笑不知該說什么好。鐔時觀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看向孫繼成,“本王還有一個疑惑,為何巫桁不帶任何侍衛(wèi)前往醉香居獨自用膳?”孫繼成皺著一張臉仔細想,突然眼睛一亮,“那伙計說過,七皇子吩咐他要上兩副碗筷,莫非是約了人?”確實有這個可能。但,到底是誰殺的?鐔時觀與陳鋒的關系雖不算和睦,可也相信以陳鋒的為人,肯定不會做出殺害使臣之事,他心里面已經(jīng)將陳鋒排除了。蕭居瑁覺得這個案子可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但不管再如何復雜,他們都必須查清楚。就在這時,被孫繼成派出去的衙役回來了。“攝政王、威遠侯、大人,小的在醉香居后面巷子里果然發(fā)現(xiàn)了痕跡。”孫繼成迅速起身,“去看看。”還沒走兩步,又有衙役奔過來稟報,“小的已經(jīng)查明了這個布料,”他小心看了眼陳鋒,“的確是威遠侯身上的。”陳鋒無語,對方果然是拿他當替罪羊了。孫繼成“呃”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小眼睛瞄向鐔時觀,“攝政王,要不我們先去那條巷子里看看?”“等等。”陳鋒忽然開口,方才的一系列事情弄得他措手不及,如今腦子清醒過來,便想起了一件事。“我能否再去看看巫桁的尸體?”孫繼成看向鐔時觀。鐔時觀頷首,“一起。”因為案件還沒查清,巫桁的尸體就特意安置在京兆尹府,著人看守。陳鋒來到巫桁身邊,旁邊還擺著他的含霜,他蹲下身來,查看巫桁的致命傷口。傷口形狀的確是含霜所致,這一點毋庸置疑,沒人比他更熟悉含霜。不過也正因為他熟悉含霜,他才看出來一絲端倪。“刀是我的,但用刀的人不是我。”陳鋒肯定說道,他用刀殺人不是這種手法。孫繼成:“……”你自己說不是,誰會信啊?“看好了?”鐔時觀問他。陳鋒點點頭,他其實很感謝鐔時觀沒有動用強權將自己關押起來,而是帶著他一起查案。“那就去巷子里看看。”很快,他們來到醉香居后面的巷子里,這兒已經(jīng)有衙役看守,暫時不準閑雜人等隨意走動。“王爺、侯爺、大人,小的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腳印。”衙役指著一塊地面,那上面確實有一個淺淺的腳印,腳印已經(jīng)有些干裂。孫繼成疑惑,“這里為何會出現(xiàn)腳印?”又沒下雨,地面不可能會濕,腳印從何而來?蕭居瑁也很困惑。陳鋒解釋道:“這里人跡罕至,許是有人情急在這里方便了一下,因為背陽,不容易干。”孫繼成目露驚嘆,原來還有這種可能。蕭居瑁瞅著那個腳印,腳掌又寬又大。他從鐔時觀懷中掙脫出來,跳到地上,在巷子里慢慢踱著,感覺有些異樣,但是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鐔時觀來到他面前,仰首看了一眼二樓的窗臺,眉頭一動。蕭居瑁也在此時福至心靈,急得想說出來,可是他沒法開口,就抓了抓鐔時觀的衣服。鐔時觀將他抱起來,笑著順了一下毛,喚來孫繼成。“你讓人去二樓看看,看他能否從窗戶那里看到本王。”孫繼成讓人去了,沒過多久,衙役來報,說從窗戶那里向外看,這里是死角,看不著。“孫繼成,你差人去巷子里的人家問問,有沒有人看到異動。”如果有人爬窗進去殺了巫桁,殺完之后,從這窗戶往下看沒人,便會從這窗戶爬下去,但他眼中的無人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無人。蕭居瑁滿意地窩在鐔時觀手臂上,攝政王不愧是國之棟梁,跟他一樣聰明。這里的住戶多是平民百姓,見到這么多官兵在這,早就躲在屋子里,不敢輕易出來,等到官兵來盤問時,只是搖頭說不知道。衙役詢問許久未果,正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