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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只要動作小心些,誰也不會追究到他們頭上。 李肆還有點猶豫。 陳鋒看了他一眼,又道:“之前我跟你說的顧小妹,就是他的親meimei。之前答應送到你家當丫鬟的時候答應得倒是爽快,如今中了舉人就倒打一耙了,不僅恨上了我,連你也一道恨上了。上回他來找我理論,還說往后必定要讓咱們好看呢。” “他果真這么說?” “你若是不信,親自試試他的態度便是了。”陳鋒聳了聳肩,仿佛不在意一樣。 李肆盯著顧邵的背影,漸漸合上扇子。 第46章 刻意試探 顧禮的先生顧邵其實也見過,就是頭一次去鄭先生園子里的時候。瞧著確實是個不茍言笑,且又十分嚴厲之人,這樣的人來教顧禮,實在太合適不過了。 將顧禮那小子送去學堂后,顧邵也就沒有再cao什么心去管他了。 不用他管,他也沒時間管。 自打功課翻倍之后又翻倍,顧邵便徹底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只在從秦府到鄭府兩地往返的途中,還能歇息片刻。更有系統見縫插針地強迫他做各種題目。 顧邵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日,鄭先生布置的功課是關于量刑的策論。 恰好顧邵前段時間被系統逼著學了律法,對這塊兒也有些了解,是以寫得也算還不錯,要是不要臉一點,甚至還可以說是手到拈來了。 顧邵信心滿滿地帶著自己的功課去了鄭府。 不料鄭遠安看了顧邵的功課之后,卻是沉默良久。 顧邵心里漸漸發怵,哆嗦了一下:“先生,我這是寫得不好嗎?” 往日不管他寫的怎么樣,鄭先生頭一句話必定是罵他不中用,然后再挑出他策論里頭的不足,借以狠狠地打擊他。 用鄭先生的話來說,是怕他心高氣傲。顧邵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態度,猛然間沒有聽到鄭先生罵他,反而有點害怕了。 鄭遠安瞥了他一眼:“你就這么想找罵?” “也不是。”顧邵摸了摸腦袋,“就是覺得先生一下子不罵我,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系統聽得都笑了,這不是找罵是什么? “差勁倒是不至于。”鄭遠安將他的文章放在一邊,又問道,“你幾時讀了律法了?” “就……就前些日子。” “破周家那狀銀子失竊案的時候?” 顧邵點了點頭,其實是在那之后,不過先生這樣想了,他也就這樣應和了,反正他也懶得解釋那么多。 鄭遠安撫了撫胡須,心中暗暗計較了起來。 之前他還能交給顧邵一點東西,可這小子也不知哪兒來的本事,學起東西來天賦高得嚇人,別人要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半載才能讀通的東西,他兩三天就明悟了。這么久過去,鄭遠安覺得自己真的已經教不了什么了。尤其是,今天看了顧邵這文章之后。 他對律法其實也不是十分地了解,顧邵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水平儼然已經在他之上了。 看來這金壇縣,是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他道:“你回去好生準備收拾一番,半個月之后,同我一道回京。” “這么快?!”顧邵愣住,不是說年節之前去京城得嗎?如今才九月過半,半個月之后啟程,也才將將十月啊,他去那么早干什么? 顧邵不愿意極了。 可鄭遠安卻不是征求他的意見,只是告知了他這樣一個決定:“早點去總歸是沒錯的。” “可是我……” 顧邵還沒可是完,就被鄭遠安給打斷了,“可是什么?你好歹也是個解元公,怎么為人處事這樣拖泥帶水,還婆婆mama,也不嫌丟人!” 顧邵摸了摸鼻子,被說得低下了頭……他心里委屈。 “得了,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回去先跟你先生通個氣,再同你家人好生告個別,半月之后咱們便啟程。” 顧邵還想再說什么,鄭遠安卻先道:“這事就這么決定了,你且先回去吧。” 顧邵沒動。 “還不走,想留著吃飯不成?”鄭遠安拉下臉,“滾滾滾!” 顧邵被嚇得一激靈,聽話得趕緊撒開腿跑出去了。 可出了門,他才又開始后悔。剛才明明該再爭取爭取的。 垂頭喪氣地從鄭府里頭出來,顧邵連馬車都沒坐,準備直接走回去。他也并非排斥京城,只是想多在這邊呆一會兒。 他的家人和熟人都在這兒,京城那邊卻一個人都不認識,貿然過去,顧邵肯定還是會心里打鼓的。 他一路往前走著,也沒有怎么留意左右。快要到秦府的時候,在拐角處忽然跟人撞了一下,手里拿的東西也被撞掉了,散了一地。 “你這是怎么走路的!” 顧邵抬頭,便看到一個小廝扶著自家公子,氣勢洶洶地追問他。 顧邵也知道是自己沒有看清路,趕緊道:“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地站這么久?”小廝說得諷刺。 顧邵心里“喲”了一聲,琢磨著這是哪家的公子,又是哪一家的小廝,態度蠻橫成這樣,想必是來頭不小。 對于這些來頭不小的人,顧邵從來都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的,他本想再道一句歉就離開,卻見那后面的公子蹲下身子,將他的東西給撿了起來。 小廝趕緊湊上去:“公子,你撿這些破爛玩意兒做什么?” 李肆沒有理會自家的小廝,只專心看著地上的東西。 顧邵從鄭遠安那兒出來,手里捧著的除了功課還是功課。哦,還有一支湖筆,就是當日王翰林贈給他的那支。 顧邵用著覺得挺順手的。 李肆將顧邵的文章收入眼底,待撿起那支湖筆,看到上面落款的兩個字之后,眼神閃爍了一下。 只是他低著頭,誰也沒有看到。 將東西遞給顧邵的時候,李肆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了:“解元公看看,東西可曾少了什么?” “沒少。”顧邵一把將自己的功課和筆接了過來。 都是經摔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好心疼的。只是,他歪頭打量了面前這位面生的公子一眼:“你認得我?” “顧解元名聲在外,這金壇縣,誰人不識?” 雖然是一句夸獎的話,可是顧邵聽著卻并沒有怎么高興。 無他,他對這位公子,有點喜歡不來。眼緣這種東西,當真是玄之又玄,當初他見周斯年的時候,便沒有如今這般排斥與警惕。只這位公子,讓顧邵一眼看著便覺得心中不舒服了起來。 李肆并未察覺,仍舊自說自話:“我聽聞,朝中有位翰林大人擅制筆。只不過,他雖擅制筆卻不常制筆,也不愛送人,故而這位翰林大人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