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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間烏漆墨黑一片,顧辰風連個毛都看不清,他打開手機的手電,勉強扯著沈嘉明摸到了沙發。樓下的電閘是鎖住的,只有物業能打開,顧辰風給物業打了個電話,物業說一會就過來處理。顧辰風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咳嗽了一下,對沈嘉明說:“要不,今天你就先回去?”“算了。”沈嘉明在黑暗里說,“這種時候留你一個人不太好吧。”顧辰風嘿嘿地笑了,覺得倒霉歸倒霉,有個人陪他一起倒霉總是好的,顧辰風從儲物間摸出了一個心形蠟燭,不知什么時候粉絲送的,結果居然現在派上了用場。顧辰風把心形蠟燭點燃,放在茶幾上,漆黑的套間頓時被照亮一片,客廳里圍繞著柔柔的橙黃色,照得沈嘉明的輪廓格外溫和。“還挺好看的。”顧辰風盯著顫動的火苗,覺得這場景居然意外地很浪漫,自己和沈嘉明在黑暗中看著跳動的燭光,簡直像是電影一樣。他從抽屜里摸出一副飛行棋:“反正也沒電,我們下飛行棋吧?”“好啊。”沈嘉明點頭。于是就真的開始下起了飛行棋,顧辰風運氣好,先拋到了6,小飛機雄糾糾氣昂昂地就出發了。顧辰風一路走,沈嘉明一直沒拋到6,顧辰風的第一架飛機轉眼就快到家的時候沈嘉明才拋出6,然后兩邊的飛機開始追逐。“你會不會覺得無聊啊。”顧辰風問。“不會啊。”沈嘉明看向他,“和你在一起挺有意思的。”“哪種意思?”他追問。沈嘉明笑而不語。顧辰風是紅飛機,沈嘉明是藍飛機,慢慢的,兩種顏色的飛機都相繼出了家門,在圖上你追我趕。“你太難猜了。”“有嗎?”“有。”顧辰風說,“一眼望不見底,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應該是這樣想的,但你可能實際上不是這樣想的,而是希望我以為你是這樣想的。”他說的像繞口令,沈嘉明聽了以后笑了:“其實沒有那么復雜吧。”“你藏得太深,我當然猜不出來。”“你在猜什么?”“你現在喜歡我嗎?”顧辰風突然問。沈嘉明愣了,他拋骰子的手頓了頓,但很快又繼續行走他的飛機。“還沒到30天,我回答了就違約了吧。”沈嘉明把藍色的飛機移到紅色的飛機后面,他們的棋子很近了,沈嘉明的飛機隨時都可能吃掉顧辰風的。顧辰風聳了聳肩,拋骰子,結果運氣不好,只拋出了1,他的紅飛機只往前移了一格,依舊在沈嘉明的藍飛機的攻擊范圍內。“好吧,那我30天的時候再問。”“我覺得有些事情你一定猜得到。”沈嘉明突然笑了一下,看向他。“什么?”顧辰風一愣。沈嘉明指了指他剛剛拋出來的4,巧的是,他的藍飛機只要挪動4格,就能吃掉顧辰風好不容易快走到家的飛機。沈嘉明有兩架飛機在路上,他可以走4格吃掉顧辰風的飛機,也可以走后面的飛機選擇不吃。沈嘉明看向顧辰風,他的眼睛在燭光里亮亮的,閃著暖橙色的微光,帶著笑意。“你猜……”沈嘉明笑盈盈地說:“我會不會選擇把你吃掉?”☆、為你而唱的歌29顧辰風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自己處于領先地位,如果沈嘉明不吃掉它,那么這個棋子轉眼就能到家。沈嘉明若是想贏,那么無論如何也要把它吃掉。他抬頭看沈嘉明,沈嘉明還是笑,一副已經做好決定的樣子。“你想贏嗎?”顧辰風問。他找不出沈嘉明不吃掉它的理由,除非他想放水,故意想輸。燭光晃動里,沈嘉明的臉格外好看,他輕聲問:“你希望我贏嗎?”“我當然希望自己贏啦。”顧辰風實話實說。“但是我在追你誒,你贏了對我也有好處。”“那你希望我吃嗎?”沈嘉明伸手去觸碰棋子,注視著他的瞳孔,“聽你的。”“吃吧。”顧辰風艱難地思索了一番,打定主意。沈嘉明輕笑一聲,他的棋子輕輕落下,吃掉了顧辰風的紅色飛機。離停電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物業居然還沒有來。圍著那個心形的燭光,他們下完飛行棋又下跳棋,下完跳棋又開始打牌。顧辰風拿著一把牌,看了眼手里剩下的一個3,沈嘉明出光了手里的對子,又贏了一局。“騙人的吧?”顧辰風不解,“你牌怎么每次那么好?”“沒有每次都很好,是你沒打好。”沈嘉明嘆了口氣,“你剛剛不用炸我的。”“我不炸你那你就跑牌了。”“我的對子比你小,跑不掉的,你剛剛看見我拆掉了。”沈嘉明耐心解釋。“哦。”顧辰風嘆氣,“唉,玩不過你。”敲門聲突然響起。顧辰風趕緊站起身,估計是物業終于來了,一片昏暗中他摸索著走向門口,走到客廳中央的時候他忘了自己之前把一串拉花放在了地上。顧辰風一腳踩到了凌亂的拉花,腳步往前滑,人往后傾,直直地往下倒,他嚇得不行,閉著眼睛準備迎接地板的沖擊。然而卻沒有落地。顧辰風被一雙手臂接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看見剛才那一秒沈嘉明過來堪堪接住了他,沈嘉明的手臂很有力,護住了他沒有往下倒去。他們保持著曖昧的姿勢,顧辰風傻愣著看著沈嘉明,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氣氛太曖昧,他們像是擁抱一般。顧辰風抓著沈嘉明的手臂,有點不愿意放開,實在是太好的機會了,燈光,氣氛,時機,什么都剛剛好,如果換在電影里,兩個主角早就應該接吻。顧辰風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來的雄心豹子膽,他鼓起勇氣,直起身,慢慢地湊近沈嘉明的臉。沈嘉明沒有動,也沒有任何抗拒,顧辰風離他很近了,咫尺之距,只要再一厘米,他就能碰到沈嘉明的唇——“開門啊顧辰風!”門口突兀的敲門聲瞬間把一切氣氛都打破了。“媽的!”顧辰風氣得不行,他心想是哪個白癡這個時候來破壞氣氛,明明下一秒自己就能達成成就,現在卻什么都沒了。這聲音不像是物業,物業從來不直接喊他的名字,顧辰風一把重重地打開門:“誰啊?”藍溪duang地一下撲進來,像一個鉛球,倒在顧辰風家的地板上。“你家的燈呢?”藍溪抹著眼淚鼻涕,在燭光中,凄慘地喝著顧辰風幫他倒的熱水。“跳閘了。”顧辰風沒好氣地回答,他聞到了藍溪身上nongnong的酒氣,藍溪明顯是喝多了,而且很傷心,一進來就一直在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你有病啊,怎么了啊?”“他不喜歡我。”藍溪拿茶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