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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鳳冠,珠翠寶石鑲嵌成華麗的鳳尾,紅珊瑚雕成的鳳頭,銜著一顆雪一樣潔白的珠子。 “我在嘉王私庫中,找到了這顆靈珠,讓人打成鳳冠,擱置了這么多年,終于能戴在她的主人頭上。”魏元衡拿起鳳冠,輕輕戴在她頭上,靈珠正垂在她額前輕輕搖晃。 他執起鳳釵,認認真真為她固定好,打量半響才道:“很好看?!?/br> 殷宸抬手,愛惜的摸了摸,沖著他無比燦爛的一笑。 她知道,他想要的不是她的歉疚、不是她的悔恨,是她高高興興接受他給的一切,是她給他永遠不再離開的承諾。 他想要的,她都可以給他,她希望,他能和她一樣快樂。 魏元衡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轉身,慢慢走出承乾殿,明黃色的經幢幡麾遮天蔽日,禁軍開隊、架輦隨行,浩浩蕩蕩的儀仗徐徐往光華門去。 …… 光華門前,恢弘的廣場東西兩側已經擺好了桌席,文武百官列坐,北側九條跨河石橋直通廣場,而南側白玉階架起的高臺上,是空著的金龍榻。 今日有大秦使團覲見,場面極為熱鬧,官員面帶微笑談笑紛紛,貌美的宮女在席間穿梭,端茶倒水平添熱絡。 秦二皇子頗會做人,言語間盡顯和善友好,不見半分倨色,端了一杯酒,親自走到左席之首的張相面前,微微鞠了半禮,笑吟吟道:“早聞張相賢名,舒傾佩仰慕已久,如今有幸得見,定要敬張相一杯?!?/br> 一月過去,張簡豐已不見當日吐血虛弱之態,臉色紅潤、眼神銳利,威嚴端肅一如往昔。 他端起酒杯,冷淡又客氣:“秦二皇子客氣,老臣不過是行分內之事?!?/br> 秦舒頗為關懷:“張相過謙了,張相為國鞠躬盡瘁,聽聞前些日子竟在殿上吐血昏迷,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張簡豐道:“多謝秦二皇子關心,老臣年紀大了,身體多有不適,幸得陛下恩寵,賜下御醫良藥,如今已無恙了?!?/br> “原來如此?!鼻厥嫜壑袆澾^一抹暗光,笑的卻燦爛豪爽:“周皇與張相果然君臣相和,實在令人羨慕?!?/br> 張簡豐忙又謙虛著,兩人正你來我往呢,卻聽遠遠傳來一聲聲傳報:陛下駕到—皇后駕到— 眾人下意識要跪下,卻一瞬呆住。 皇,皇后?! 全場一時寂靜,百官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秦舒瞳孔一縮,下意識看向張簡豐,卻見張簡豐大步走到廣場中央,撩開袍角重重跪下:“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br> 百官看他舉動,才像是突然驚醒一樣,忙也跟著紛紛跪下,齊聲道:“陛下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br> 明黃的華蓋徐徐停下,禁軍迅速排開佇立在廣場左右,威嚴的帝王牽著一身華美鳳袍的皇后越過跪伏的眾人緩緩走上高臺,共同坐在寬大的龍椅上。 臺下跪伏的官員,不少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眾卿平身?!钡弁醯统疗届o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皇后近些日子身子大好,自佛山歸宮,正巧今日大秦使團來覲見,眾卿一起拜見過皇后,也免得天下那么多年風言風語。” 百官只得再次跪拜:“參見皇后娘娘。” 這次回應的是一道柔婉空靈的女音:“眾卿平身?!?/br> “謝皇后娘娘。” 百官這才起身,不敢正視,只紛紛用余光去看那皇后真容,看過之后,一個個又是倒吸涼氣。 皇后容色之艷美,超出他們的想象,便是那慣來有大周第一美人之稱的張家小姐,在她面前也被襯托成了庸脂俗粉。 但更讓百官驚駭的,卻是帝王與皇后之間的相處。只見皇后堂而皇之的坐在象征皇權的龍椅之上,纖纖玉手還一直被帝王握在掌心,兩人坐的很近,不時眼神交匯,眉目含笑,親昵非常。 這…這還是他們那個空懸后宮十載、不近女色到令天下都暗議紛紛的陛下嗎? 秦舒自聽見皇后這兩個字后,便神情暗沉。 尤其是在見過皇后容貌之后,他眼中雖有驚艷,但更多的卻是陰郁。 秦國正看上了大周帝王后宮空虛、膝下無子,特意派了公主來和親,今日卻正好冒出來一位皇后。 秦舒深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 這位皇后便是暫得恩寵又如何,聽聞她出身平民,如何可堪后位,而他的meimei是尊貴的秦國公主,帶著兩國聯誼的重任而來,他就不信大周帝王不顧大局。 這樣想著,他突然大笑著站起來,在眾人的矚目中沖著帝后二人拱手:“今日有幸拜見周皇與皇后,舒只覺娘娘傾國傾城,陛下龍章鳳姿,當真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侶?!?/br> 魏元衡看著他,似笑非笑:“秦二皇子很會說話。” 金戈鐵馬十幾載的帝王,鐵血強悍的威壓和氣勢早已凝如骨髓,哪怕他只是這么不輕不重的一個眼神,卻讓秦舒瞬間感覺周身一沉。 他暗暗咬牙,無視漸漸滲出汗水的額頭,維持著爽朗的笑容:“周皇陛下,舒等奉父皇之命,為結兩國之好而來,除了為陛下奉上的奇珍異寶,更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請陛下欣賞?!?/br> 魏元衡淡淡一笑:“秦皇有心了。” 秦舒應了是,不動聲色的瞥一眼高臺上面露好奇的皇后,拍了拍手,瞬間有蓬勃的擂鼓聲應和。 只見兩列手持重鼓的秦人自石橋對岸而來,每走一步便有整齊的鼓聲響徹,他們中間簇擁著一個含苞蓮花一樣的高臺,身著彩紗的妙齡少女圍繞著蓮臺飄然起舞。 待蓮臺被推到廣場中央,舞女們旋轉著扯下外紗扔到半空中,在一陣輕呼中那些彩紗幻化為艷麗的花瓣,紛紛揚揚飄下,與此同時,那合攏的蓮花徐徐綻放,一根粉色的水袖甩出,曼妙的弧度卻帶著凌厲的風聲。 一位華衣的美人自蓮花花瓣跳出,赤白的腳踩在白玉地面,手腕腳踝都戴著綴滿瓔珞的首飾,微一動作便是一陣清脆的鳴聲,柔美的長袖飄舞,露出一張嬌媚如花的容顏。 殷宸呆呆看著她好一會兒,轉過頭來看魏元衡。 魏元衡沒有看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卻是看著她,眼底是微微戲謔的笑意。 “你瞧?!彼麥惤?,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耳垂上:“和你爭寵的來了?!?/br> 殷宸鼓了鼓腮幫子,掩在寬大袖口的小手挪過去,隔著案桌,在他堅實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 男人低低一笑,握過她的手,輕輕捏著她每一寸骨節,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狎昵曖昧,慢條斯理的把玩著。 “這手啊,有時候就是不安分?!彼馕渡铋L的說著:“就該打一個手環,需要的時候圈起來,讓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會一邊說著不要一邊纏的死緊,那才乖巧?!?/br> 殷宸耳尖瞬間紅了。 這個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