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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播不想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完美的形狀。他站得筆直,骨子里散發著風度翩翩的氣息,優雅得不亞于世間最高貴的紳士,然而那張輪廓深邃的臉上卻流露著玩味的病態笑意。

寬闊的客廳里,昏暗的燭光微微閃爍,費德里科靜靜地站在光明里,伸開臂膀,向著梁月笙的方向彎腰行了一禮。舉手投足之間,風姿瀟灑,俊美得宛如神祇。

“費里切?”同伴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只得轉過身去,繼續跟上同伴的腳步。他邊向前走,邊回頭望了一眼,只見身后的客廳里闃無人煙,仿佛之前的費德里科不過是他的幻覺。

兩人來到一間書房,書架上擺滿了老舊的羊皮卷??菸拿倒宸褐鴺O致的焦黑色,插在沾滿灰塵的花瓶里,仿佛被凍結了時間。

不同于之前去過的其他房間,書房里的灰塵明顯要大得多,想來之前的探險者們鮮有走進書房的。

恩佐漫無目的地看著書架上的藏品,嘆道:“伯爵是個愛書之人。”

費德里科坐抱著戀人一起讀書的畫面突然出現在梁月笙的腦海里。他望向窗臺前的小桌,只見兩人的輪廓出現在桌邊,伯爵寵溺地為戀人誦讀吟游詩人寫的故事,逗得阿爾菲奧忍俊不禁。

他按了按太陽xue,畫面隨之消失。

“阿爾菲奧……”他輕輕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費里切?”恩佐疑惑地望向了他,“從剛剛開始,你怎么了?”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說罷,他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坐上去歇息。

倦意如海水襲來,他突然感到四肢失去了力氣。

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照射進來,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既然你頭暈,我們不妨先在這里歇息一晚?”

見梁月笙點了點頭,恩佐也舒了一口氣,他有傷在身,走了這么久也有些累了,而尋找另外兩名同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拔沂厣习胍?,下半夜你換班,如何?”

梁月笙昏昏欲睡,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后猛地墮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搖醒了他,他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竟是費德里科。

“阿爾菲奧,該起來了,今天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br>
男人的膚色看起來既紅潤又健康,笑容發自肺腑,仿佛連陽光也落入了他的眼眸里。

梁月笙意識到,這不過是阿爾菲奧的記憶而已,現實里的費德里科,據阿爾菲奧所說早已變為了惡魔。他懵懵懂懂地伸出手來,握住了費德里科向他身來的手,站起了身。

起身的一瞬間,他發現銀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從桌上一瀉而下,垂順得有如瀑布。

費德里科輕輕幫他打理好長發,笑道:“阿爾菲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別怕,他們不會發現你身上的秘密。”

“紙包不住火,費德里科。他們遲早會發現我的性別,我并不想去教堂?!?/br>
“就算他們真的發現你是男人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會把堂堂伯爵夫人當成異教.徒燒死?”費德里科挑了挑嘴角,笑道:“我會保護你,別害怕,阿爾菲奧,我永遠在你身邊。”

隨后,梁月笙看見費德里科牽著他的手,將他帶進了馬車里。教堂離伯爵的城堡有些遠,一路舟車勞頓,兩人終于來到了教堂前。

“當時我們便是在這里交換了戒指?!辟M德里科幸福地攬了攬愛人的腰肢。

不知為何,梁月笙覺得此時的阿爾菲奧很難過,那股悲傷穿越時空,隨著記憶一同加付于他的身上,沉重得有些窒悶。

“費德里科,你總是那么沖動,像個孩子一樣?!卑柗茒W苦笑。

年輕的伯爵笑道:“若不是我敢想敢做,現在就無法擁有你。”

烏鴉猛地飛過,凄厲的啼鳴聲劃破了眼前美好的畫面,隨后,梁月笙看見周圍的青山綠樹隨著教堂一同消失,而自己面前赫然是古堡內的擺設。費德里科依舊緊緊攥著他的手,只是男人的面容變得憔悴了許多。

隨后,他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呼吸異常困難。

“阿爾菲奧,我每天都在為你禱告。不要害怕,死神不可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神明愛你,神明保佑你,阿門。”

費德里科跪在床邊,握著十字架禱告起來。

“費德里科,我們是違抗了神明旨意的人,他不可能讓我們獲得幸福。你還記得索多瑪的災難嗎?”

男人的神色明顯慌亂起來,他無助地松開雙手,十字架從他的指間摔落至地。

“可我們并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阿爾菲奧,你是無辜的?!?/br>
“我們的相愛,就是原罪?!卑柗茒W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費德里科手足無措地拍了拍他的胸脯,為他順氣。

“不,相愛這件事……”男人的眼眶紅了起來,“這件事是沒有罪的。”

阿爾菲奧痛苦地皺起了眉頭,疾病讓他無法長時間保持清醒。昏昏沉沉中,他努力伸出手去,安撫般地摸了摸費德里科的臉。

“費德里科,謝謝你?!?/br>
在徹底陷入昏迷之前,梁月笙透過阿爾菲奧的眼睛,看見了男人悲痛欲絕的神情。

被迫觀看游戲劇情的感覺并不好,更何況在觀看游戲劇情的時候,梁月笙扮演的是阿爾菲奧的角色。后者沉重的心情與疾病的影響使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來,所幸這種感覺并未持續太久,他便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入目的不再是夢魘,而是同伴的臉龐。

“費里切,快起來?!倍髯舻纳裆惓>o張。

指甲刮黑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刺耳得讓人心神慌亂。梁月笙僅存的睡意也被這噪音趕走了,他站起身來,問道:“外面是什么情況?”

“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撓門?!倍髯艨戳丝醋约菏軅耐?,皺起了眉頭。

如果要逃跑,他的腿顯然是個累贅。他不愿扯別人后腿,卻也不愿意因為受傷不便的客觀因素而喪命。

權衡之下,他說道:“要不我們找地方躲起來?”

梁月笙知道恩佐的顧慮,卻也不點破,而是輕輕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恩佐歉意地笑了笑,鉆進了書架里,用一層又一層厚厚的書卷將自己掩蓋了起來。

梁月笙本不想躲在書柜里,可一時間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去處,只得鉆進了書柜,透過柜門上的細縫觀察著外界的環境。

門被推開了,客廳的燭光從門外撒來,給來者的輪廓勾勒出一層薄薄的邊緣。

蒼白的人舉著等身高的銀色鐮刀,靜靜站在門外,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龐。她緩緩走進門來,雪白的及地長裙摩擦著地板,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隨后,她撐著鐮刀桿一步步走向書房深處,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可能的獵物。

躲在書柜里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