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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叫她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長鞭就要落到她身上——卻有一人突然破空而至, 擋在了她身前,抬手抓住了那長鞭。 黑袍褐發(fā), 瞳仁燦金, 明明身影修長勁瘦, 站在那里,卻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巍巍高山。 林拙看著他的背影,心臟莫名狂跳了起來:玄離!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見他薄唇緊抿,用力一拉,那長鞭便從問情閣主手中脫離而出。 問情閣主一個踉蹌,被這股勁拉得直直歪倒朝隔壁的木樓撞去。 她身形未穩(wěn),玄離卻不打算放過她,揚手一甩,這長鞭便朝著她反抽了過去!“娘——”“啪!”柔軟如絲又硬如烙鐵的長鞭裹挾著毫不留手的力道,落在了突然飛出的少年背上。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彌散了開來。 玄離抽完這一鞭,將手一松,長鞭被他扔在了地上。 他回頭看林拙:“你沒事吧?”林拙深呼了一口氣,而后彎起眼睛:“沒事?!?/br> 她心中有疑問萬千,但她瞥了瞥身邊的紅姑,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回去再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紅姑收到了少女掂量的視線,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自己往后縮了一點。 剛才那情形,也太嚇人了……在問情閣手下做事,閣主她是見過的。 閣主與她新請的教習不知有什么恩怨,一上來就要抽鞭子就罷了,這教習竟不知哪來一援兵,直接將這鞭子反抽向閣主!要知道閣主可是金丹后期,放眼泗水郡,都沒有一位元嬰真君,閣主的修為,足以在泗水郡橫著走。 眼下,卻憑空出現(xiàn)了一名能讓閣主吃癟的人物!紅姑心中莫名松了口氣,還好這兩天她待教習都畢恭畢敬,沒有敷衍。 誰能想到,這如她一般修為的小練氣修士,能有這么硬的后臺呢。 就是不知道,這教習與這神秘男子之間,是什么關系……她神思亂飛,忽然聽見一聲暴喝,閣主提劍而來:“敢傷我兒,我殺了你!”“桑眉,”那神秘男子忽然叫破了閣主的名字,“一百年過去,你竟混成了這幅德行,青陽見到你如此,還不知該如何痛心?!?/br> 聽到“青陽”二字,暴怒的女人驀然放大了瞳孔,終于認出了眼前的這一張臉。 她嘴唇嚅動幾分:“你、你是……”……百花宴,蓮臺之上。 嬌杏一行人并不知道紅杏樓內發(fā)生的變故,她們與其他幾隊人并排站在一起,等待著最終的投票。 她從臺上望下去,排隊投票的人手中皆握著那熒光棒,細碎的微光,一點一點地匯聚成長河。 而與此同時,屬于她們的那一根光柱,正在隨著越來越多靈石的投入而迅速飛漲,遠遠將其他人甩在身后。 “嬌杏,”銀杏激動萬分地望著她,“這一回,我們沒準真的能拿魁首!”“魁首……”嬌杏望著那根聳入云霄的光柱,恍若做夢一般。 半個時辰后,投票停止,她們的票數(shù)仍舊遙遙領先。 司儀道:“此次百花宴的魁首——”不等他公布,臺下眾人便齊喊:“紅杏樓!”浪濤一般的歡呼聲,讓嬌杏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跟著這呼喊聲一齊沸騰起來。 那個不起眼的教習,將明珠粉灌入水晶草中,把鼓舞改成那樣簡單的動作,如此怪異的行為,竟真的讓她們贏了!“贏了!”素來與她別苗頭的青杏,竟也激動地上前抱住她:“我們紅杏樓贏了!”“贏了……贏了!”嬌杏也不再矜持,幾人抱作一團,又哭又笑,激動了好一會兒,才抱著獎品下了蓮臺。 一行人興奮地回到紅杏樓,卻發(fā)現(xiàn)樓內不知為何變得安安靜靜,一點沒有奪得魁首的熱鬧感,反而十分壓抑一般,樓內之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嬌杏一行人奇怪地走進了廳中,卻見廳中教習與一男子對桌而坐。 嬌杏好奇望向那男子,被他容色晃了一眼。 他褐發(fā)金瞳,帶著幾分貴氣,又帶著幾分野性,矛盾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交織,又帶了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 她來來往往見過不少姿容出眾的賓客,外面封的泗水郡第一美男——她們少主,她也見過幾回。 這些人俊朗各異,但論長相,都比不上眼前這男子。 只可惜,這男子一絲修為都沒有,不過是個凡人——看他發(fā)色和瞳色,似乎還不是純正的人族血脈。 她曾聽說過,泗水郡中有些修士會去買一些靈獸,而后強行給它們灌化形靈丹。 吞服靈丹后,靈獸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才會化作人形,化形過程中,還要損耗掉大半的修為。 如此化形之后,靈智仍然未開,沒有人修的智慧,卻也喪失了野獸的本能。 而若是懷孕了,生下的孩子,命運更是悲慘,不會繼承修士的天賦,也不會繼承靈獸的天賦,完完全全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不過因為姿容俊美,在奴隸市場,倒是極為吃香。 這男人……或許就是這樣的吧。 嬌杏將眼神收回,略帶些遺憾,又落到了他對面少女的身上。 這男人,與教習是什么關系?難不成……是教習包養(yǎng)的小白臉?嬌杏疑惑間,林拙望見她們,笑道:“回來了?”嬌杏開心地迎上去,將懷中小心翼翼護了一路的棲云牡丹擺在她面前:“教習,看,我們把花給你帶回來了!你看,這還是并蒂花!”林拙望著終于到手的棲云牡丹,潔白如云,還是兩朵,眼瞳也亮了幾分:“謝謝你們,辛苦了?!?/br> “不辛苦不辛苦,”嬌杏拉著姐妹們,團團圍在她的身邊,“如果沒有你,我們今天可拿不到頭魁。 我們教習這么優(yōu)秀的女人,一般男人可輕易配不上。” 姐妹們收到她的意思,跟著你一眼我一語地吹捧起教習來:“就是,教習出手豪綽,那明珠粉,誰能有這個魄力灌進水晶草里?”“教習才思敏捷,不輸男兒,我在蓮臺上時,望見臺下的點點星海,真是從來沒見過這場面……”“教習奇招制勝,我之前不解為何我們的舞步被改得這么簡單,原來竟是為了與臺下一齊配合!”……幾人越夸越起勁,又是給少女捶背捏肩,又是給少女倒茶遞果子,紅姑望著那男子越來越冰冷的氣息,瑟縮地站在一邊,遞了個眼神給嬌杏,示意她不要惹事。 這尊煞神,將閣主與少主都煞得鎩羽而歸了,你們這些蝦兵蟹將湊什么熱鬧!嬌杏莫名其妙:那男人不過就是一凡人罷了,她替教習挫一挫這男人的銳氣,有何不可?她們教習這么厲害的姑娘,就是配筑基修士也配得上,何苦跟在一個廢人身邊?林拙一開始還饒有興趣地聽了幾句彩虹屁,等到她們越夸越離譜之后,連忙揮揮手,將她們趕回去休息了。 紅姑看著男人冰冷的臉,也識趣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