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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肝性腦病與韋尼克腦病臨床表現極為相似,很容易就造成誤診。 唉,一碼歸一碼,家屬就是再討厭,也還得給病人看病。 她只求著老爺子能快點兒緩解了癥狀,安安生生地出院,別再搞出其他事情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hypophysis 30瓶;給作者比心心??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就尷尬了。 余秋再一次完善病程記錄, 特地標注清楚患者有長期飲酒史, 每天半斤酒, 然后喊患者家屬簽字。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圍觀人群的話觸到了他們心虛的地方,這老太太跟他兒子又矢口否認老爺子的飲酒史, 堅決表示老人基本上不喝酒的,今天也沒喝。就是吃飯吃的好好的, 突然間就吐血了。 余秋點點頭, 直接在紙上寫:患者家屬否認飲酒史。 然后她抬起頭:“既然你們這么說, 老人家現在又沒辦法自己講述自己的病史,那我就以你們所說的為準。在這兒簽個字吧。” 那中年男人看了眼余秋, 死活不肯接筆:“簽什么字啊?看病吃藥, 好好的簽什么字啊?” “因為你爸爸情況不好啊。”余秋表情平靜, “鑒于你父親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 我只能跟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 還有他的兒子, 也就是你本人, 交代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既然他平常不喝酒,那我現在暫且也不考慮韋尼克腦病,也就不給他相應的治療了。” 這對母子互看了一眼,還是老太太先開口問:“是不是這個病重要嗎?” “治病這種事情當然越早越好,盡早明確生病的原因,才能給予相應的治療。”余秋看著那眼睛珠子轉來轉去的老太太,“這病不好治,搞不好就會死的。” 老太太立刻慌了:“我家老爺子本來好好的呀。” 余秋不說話, 她已經懶得再車轱轆話重復一遍又一遍了。 有些人屁股一挪一個謊,說話跟放屁一樣,出來就當不存在了。真是白活了這么大年紀,都不知道歲數到底長在哪兒了。 護士過來詢問余秋:“鎂要不要掛上去?” 韋尼克腦病病人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低鎂血癥,患者體內鎂水平低時,維生素B1的效果也不佳。 “暫時別掛吧。”余秋輕描淡寫,“家屬都賭咒發誓說老頭從來不喝酒了,我要是考慮他喝酒耽誤的事情,不就成了誣陷人家了嗎?” 護士反應極快,干脆地應聲:“沒喝酒就好,我們也能省不少事。” 余秋掉過頭要走,那老太太像是被她的話嚇到了,一把扯著她的胳膊,結結巴巴道:“他可……可能喝過酒,這個老頭子脾氣死犟,你說的他不聽的。” 余秋也不搭她的話,只要求老太太跟兒子簽字:“鑒于衛生院條件有限,很多檢查都沒辦法做,我們建議你們可以帶著老人去城里頭的醫院看看。” 老頭的兒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們不去,我們就留在衛生院。” 余秋也不跟他啰嗦,還是兩個字:“簽字。”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余秋不知道自己已經找家屬簽過多少回字了。 在這個急診剖腹產都是口頭交代一下,術后連字都未必簽的時代,如此頻繁的醫患溝通讓她有種重新穿越回2019年的感覺。 然而沒辦法,醫患關系必須得相互信任,碰上這樣的病人家屬,讓他們怎么去信任? 王醫生拉著余秋:“你再讓他們家簽字,他們家會發火的吧?” “不會。”余秋翻到第一次溝通的內容,指著那每天半斤酒,意味深長道,“他家敢鬧事,我們就敢舉報。每天半斤酒怎么來的?到底誰是走私派?誰在挖社會主義的墻角?” 這種馬列主義老太太她見多了。披著革命的面紗,處處要求享受特權,常見于各種領導夫人。而且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官位不大官威不小,慣著他們哦。 王醫生嘆氣,壓低聲音跟余秋都兜底:“副食品店的干部,牛氣的很。” 余初心道難怪了,這個時代副食品店跟糧管所還有供銷社是公認的好單位。因為物質匱乏,在里頭工作的人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走在外頭處處都有人追捧。時間久了可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他家意見這么大,干嘛不去城里頭看病?”王醫生頭痛,“我今晚肯定要被鬧騰死了。” “做好思想準備吧,他家不會走的。”余秋搖搖頭,“寧**頭不當鳳尾,進了城,誰當他們是回事?” 所以他們就是對衛生院有1000個不滿意,也要繼續在這兒耀武揚威。 王醫生搖搖頭,小聲嘟囔了一句:“那不是賤嗎?” 余秋很想回答他,賤人多了去,見多了也就見賤不賤了。 她揮揮手,直接往樓上去。剛剛那個妊娠劇吐的小姑娘,還得收入他們婦產科持續治療啊。 果然不能下樓來,只要一下樓,必然有事情。 余秋人剛出診室,那老太太又找上門來,還是那副興師問罪的語氣:“大夫你們怎么搞的呀?給我老頭子掛了那么多水,他怎么還沒好?” 余秋真是想要冷笑了,當是仙丹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努力保持平靜,“你們家老爺子也不是第一天喝酒喝成的這樣,這都喝了多少年了,每天可是半斤酒呢。” 她將重音落在那半斤酒上,聽得那老太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嘟嘟囔囔地走了。 余秋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然后回過頭示意王醫生:“看到沒有?好好學著。” 有的人真的不能給好臉,必須得踩著他們的痛腳,讓他們不敢興風作浪。 余秋抬腳大踏步往前走,穿過走道要上樓的時候,她迎頭撞上了何東勝,不由得奇怪:“你怎么又來醫院了?有事?” 何東勝看她小臉鼓鼓的樣子好笑,忍不住調侃了一句:“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我們小秋大夫?真是不得了嘍,好大的狗膽。” 他跟唱戲詞似的,表情無比豐富生動,惹得余秋都忍不住笑了:“說正經的,你跑來干什么呀?” 何東勝示意自己拎著的口袋,朝她點頭:“上去再說。” 等進了醫生辦公室,他才從口袋里頭端出個小小的鋁鍋。 蓋子一掀開,濃郁的香辣味撲鼻而來,余秋看著那紅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肥腸面?” 何東勝沖她點點頭:“嘗嘗吧,味道有點兒辣,你就著這個湯吃。” 說著他又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