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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不予執業醫資格注冊,最后卻往往相看兩相怨,還有人索性魚死網破,直接改行當藥代去了,不做醫生。 這是一個糾結成團的難題,農村之所以處處比不上城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教育與醫療衛生跟不上。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想辦法讓專業技術人才過來。可是專業人士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在農村發展? 生活設施各方面都跟不上,技術方面因為面向的人群窄,基本上沒有多少上升空間。 留不住專業技術人才,鄉村就愈發貧困,然后周而復始,情況更加惡化。 這是一個系統性全方位的事情,不是單純依靠某個點就能夠取得突破的。 一味的拔高人的道德修養,事實證明毫無意義。 呂老師皺著眉頭宣布,要將大家都帶回教室里頭學習老三篇。 所謂老三篇就是、以及。 余秋有種穿越前被某學習平臺排名支配的恐懼。可憐那個時候她可以通過請實習生吃飯讓人家幫忙代刷學習時間。現在她只有她自己。 而無論什么時候,醫生都對于業務更感興趣。 赤腳醫生里頭有人炸起窩:“我要是對著病人念老三篇,就能把人治好了,您讓我念多久我就念多久。要是不行的話,我起碼得學會了如何看病才是正經。” 呂老師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這個同志的思想很有問題,政治掛帥是基礎。” 李偉民不服氣地昂著脖子:“我們首先得是大夫。” 余秋生怕自己這位同伴不知天高地厚,給他們都招來禍事,趕緊開口往回拉:“正氣內存邪不可干,我們學了一上午的主席思想集聚了一身正氣,我們要用正氣打倒病魔。” 侯向群頓時對這個小知青猝然起敬,知青的覺悟到底不一樣,看看人家這思想境界。 其他人趕緊胡亂跟著附和,堅持要用他們在泥巴地里頭滾出來的為貧下中農服務的浩然正氣去戰勝病魔。 呂老師還沒反應過來呢,眾人就呼呼啦啦地跟著周醫生跑了。 被眾人放了鴿子的老師只來得及聽清赤腳大夫們言不由衷的承諾:“我們會組成學習小組,利用點點滴滴的時間進行政治學習的。” 縣醫院的前身是座教會醫院,內外婦兒各科室都有,門急診也單獨分開。雖然經過了幾次革命改造,但老底子還在,在附近幾個地區都算是小有名氣,病人也信任這里的大夫。 即便是三伏天的午休階段,急診掛號處也排著一條長龍,里頭各個診療室更是擠得滿滿當當。 看樣子看病難這個難題,已經存在了很多年。 赤腳醫生培訓班有五十幾個學生,要是都呼呼啦啦沖到急診的話,會將急診診療室全部堵得水泄不通。 周老師當場做了安排,將大家按照宿舍分成8個小組,然后統一將人全安排進旁邊的示教室里頭。 他雙掌一拍,沖著掛號處的一條長龍排隊患者喊:“行啦,大家伙兒不是搞不清楚自己應該掛什么號嗎?我們安排了醫生給你們先做分診,指導你們去哪兒看病。” 說著他伸手一指示教室,“這兒有幾十個醫生呢,大家伙兒都能看上病。” 赤腳醫生們徹底傻眼了,就連余秋都有點兒發懵,趕鴨子上架也沒見這樣的呀。 周老師滿臉嚴肅地看他們:“你們先給病人看著,指點他們去內外婦兒各科。完了病人看好病拿了藥之后,我會讓他們再回過頭來找你們詳細交代注意事項以及到底怎么吃藥。你們照著病歷上寫的交代,再仔細瞧一瞧跟你們一開始看的情況有什么不一樣。” 他眼睛掃視一圈赤腳大夫們,點點頭道,“工作時間短的主動向工作時間長的大夫請教,拿不準的就相互討論一下,不要在病人面前說什么肯定是什么病的話,只告訴人家去哪個科掛號就行。” 余秋本以為病人們不愿意過來,沒想到除了排在隊伍前端的人舍不得挪窩,不少剛開始排隊的人居然全都跑進了示教室,開始跟他們這群赤腳大夫打聽病情。 比起他們這幫小年輕,顯然是草藥世家出來的年紀大一些的醫生更受歡迎。 這些大夫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醫學訓練,但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加上各家各戶都有些祖傳小絕招,所以在鄉間也頗受人們敬重歡迎。 剩下的年輕大夫就慘了,一個個傻愣愣的坐在位子上,乏人問津。 余秋見這樣不行,無論如何都應該給大家找到事情做。否則大中午的坐在教室里頭發呆,還不如回宿舍睡午覺呢。 她趕緊跑去找周老師,要了一盒子體溫表跟幾個血壓計過來,分給年輕的赤腳醫生們,好給每一個進門的病人先把血壓跟體溫量了,也讓病人覺得自己受到了醫務人員的關心。 赤腳醫生們給病人量體溫測血壓的時候,余秋也一個個的盯著。 沒辦法,這群孩子太年輕了,看著就比她當年的帶教見習學生還稚嫩。她不在邊上把關,心就放不下。 果不其然,基本上每個人測量血壓的方法都有錯誤,不是直接將聽診器塞進袖帶里頭就是量血壓的時候血壓計跟病人的心臟不在一個水平位。 余秋看得眼皮子直跳,感覺大家的基本功都有待加強。就算條件有限,他們也得在有限的條件下面盡可能做到最好。 后頭赤腳醫生們看起病來,余秋更是心驚膽跳。 他們這幫年輕醫生當中,侯向群憑借張滄桑老成的臉,也成功地忽悠到不少病人前來問診。 這家伙還算夠意思,看過來的病人多了,就推給自己的同伴。 “哎,李大夫,你們家祖上不是專看皮膚病的嗎?你給看看這位奶奶。” “哎,陳醫生,你不是最擅長看泌尿科毛病的嗎?趕緊給這位嬸子看看。” 李偉民跟余秋的下鋪陳敏趕緊收起聽診器,滿臉激動地迎接自己的病人。 小李大夫認認真真地詢問病史。 他一見這老太太已經發了兩天的燒,現在體溫還有38.6℃,再看看人家臉上鼓了個紅包包,李偉民頓時恍然大悟。 丹毒,這就是典型的丹毒啊。 他龍飛鳳舞,在筆記本上寫下丹毒兩個字,信心十足地招呼老奶奶去皮膚科看病。 一直因為張娃娃臉乏人問津的余秋不得不開口追問:“奶奶你臉上這個包長了多少年啦?” 那奶奶雖然發著燒,精神頭卻還可以:“哎呀呀,這個有好多年了,我小時候就有的。” 余秋面帶微笑:“那您要治療這個嗎?” “不要管的,不痛不癢,沒事的。” 余秋點點頭:“那咱們就先處理發燒的問題,好不好?您去掛一個那個號,看看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