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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善心佛性之人,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只是——你們從來不信!”他看著唐鈡,又看了看唐洪海,“我從來不是一個好男人,做出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一件是對的,但無論無何,對于小鈡,我是絕對不會放手,哪怕倒行逆施也無所謂了,我——只要他。”他笑了笑,“我絕對不許,你們現在知道我不是說笑了?”全場鴉雀無聲,見他浴血而來的架勢,誰都知道他不是說笑的,有誰阻攔他帶走唐鈡,他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那是怎樣的絕望到極點的掙扎。“藝舟——”唐鈡看著他的眼神充滿的絕望,慢慢朝他走了過來低低地道,“藝舟,告訴我,是什么讓你——這樣——絕望?告訴我,你出了什么事,好不好?”唐鈡用他的衣袖輕輕拭去章藝舟臉上的血跡。他心中泛起了隱隱的疼,無限溫柔的說:“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不要獨自一人承受,這樣我很心疼。”唐鈡抱著章藝舟,他從他身上感受到他一直在絕望,一直在受苦,而自己卻不知道究竟為什么?章藝舟感受到唐鈡身上干凈溫暖的氣息,“如果我能不愛你,那該有多好?”章藝舟低聲說道:“小鈡,我如果可以不愛你,那有多好?我——我不愿死啊!”他搖了搖唐鈡的雙肩,“如果,我可以看著你與他人成婚,那該有多好——我不愿意死,你知不知道?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死!我只是希望,我不死,然后可以愛你,難道連這個也是奢求?我不甘心!我只是不甘心——”“傻小子!”連唐洪海都微微動容了,“傻小子,你——”范岐眼見沒人注意他,悄悄向門口掠去,正以為逃過一劫,卻不料人影一閃,一記重掌拍在他頂門,登時腦漿四崩。“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小鈡!”章藝舟人已在大殿的大樹上,遍身鮮血,搖搖欲墜。唐洪海變色道:“孩子,你怎么了?”唐鈡驚得一呆,心中的平靜一下子被極度的心痛驅走:“藝舟——你——”他連一句“你怎么會這樣”都說不出口,全身微顫。“不要說話。”唐洪海一眼就看出章藝舟真氣紊亂,元氣耗竭,這可是要命的大事,驚得他一身冷汗,“快,快拿芓勻保心丸來,孩子,你快坐下,你還能不能運氣,快運功保住你最后一口元氣,有什么話,等你回氣后再說。”章藝舟不理他,只是死死看著唐鈡,因為臉色太過蒼白,他終于低低說出一句話來:“如果——如果——我可以愛你,你——還——要不要我?”唐鈡腦中轟然一聲,他睜大眼睛看著章藝舟,不能理解他剛才話的意思——唐洪海見事態緊急,不能讓他們在繼續說下去,再不救人,章藝舟立刻就散了最后的一點元氣,救不回來了。他一指點了章藝舟的數處大xue,厲聲對唐鈡道:“不要說了,快找你天叔來。”唐鈡整個人還在發怔,像是丟了魂一樣,這一聲大喝他并沒有聽到。在一旁的唐笛安一見事態緊急,就用輕功率先去找唐天。“鈡兒?”唐洪海極快的出掌,在唐鈡的肩頭拍了一掌。唐鈡悚然一驚,這蘊涵著唐洪海真力的一掌,震醒了他的神智:“我——我沒事。”他聲音有些微抖,“他——他怎么樣了?怎么會這樣?他——”唐洪海臉色難看之極,“檀督六脈功!檀督六脈功!想不到至今還能看到此功,這鬼功居然還在流傳!”他左手提起唐鈡,騰身而起,雙手各帶一個,進入臥室。當唐鈡聽到檀督六脈功,他就徹底的失去血色,他是知道這個功夫的,因為他的舅父心愛的人就是死于這個魔功之下,從小就被家中的長輩念叨了無數次,所以他印象很深刻。當下,有些慌了,怎么辦才好,他不要他死,可是要怎么做他才能活。“咳——小鈡,我明知娶了你,就一定會傷了你,我還是娶了——因為我太自私,我始終不愿意放手;我不能愛你,可是卻愛上你了。”章藝舟低低的喘息道:“我不可以愛你的,愛了你,我死,你難過,不愛你呢?”他苦笑了一笑,“那怎么可以?我始終在騙我自己,如果不喜歡,我就不會和你成親,沒有人可以逼迫南圣居士做不愿意的事情,只是我騙自己相信自己是不愛你的。”他一口氣說完,一口血沖口而出,吐在床前觸目驚心。“藝舟!”唐鈡變了變臉色,“你怎么樣?”他小心翼翼扶他起身,用袖角拭去他唇邊的血跡。“藝舟,告訴我該怎么救你,你不能在告訴我你其實很愛我之后死去,這對我不公平——”他扶著他,最后變成抱著他,他渾身冰涼,他也渾身冰涼。章藝舟緩緩放開了他,輕輕地用手撫摸他的臉頰,無限憐惜珍愛:“我不愿意死——不愿意就這樣死去——為了你——”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有誰可以救我,但是我們去龍谷。”“找四公子?”唐鈡眼中光彩一閃,唐紅海一邊給章藝舟渡氣,一邊吩咐人去準備馬車。唐鈡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如此雅致,像風一吹就會化去的雪,他是程子渡。如果不是唐鈡這么失魂落魄,也許他會驚嘆,但此刻哪怕眼前的男子再絕美非凡,唐鈡也沒心去欣賞:“救他,求你。”他乘著最好的馬車,在最短時間來到了這里,心力交瘁,他已是強弩之末。他不讓任何碰一下章藝舟,抱起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章藝舟沖進了龍谷程子渡所在的龍淵,只說了四個字。多日來的不眠不休,此刻看到四公子,看到他接過章藝舟,唐鈡立時倒了下去。程子渡“咯”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抓過章藝舟的手腕,聲音低柔的近乎幽冷:“去請林樓主前來。”任何人都知道當程子渡用這種口氣時,一定是事態非常嚴重。數日之后,章藝舟的床前。“你醒了?”唐鈡柔聲問道。章藝舟睜開眼睛,立刻抱著唐鈡的腰,他沒有說話,只是不愿意讓他離開。“我不會走的。”唐鈡溫柔的嘆息,輕輕掠開他額頭前的一縷發絲。“睡去之前,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章藝舟感覺到他的體溫,感覺到他的呼吸,一顆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我不知道我竟然——竟然這么依賴你——好像沒有你,就沒有意義,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沒有你,我都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小鈡,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唐鈡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輕一笑:“我們是夫妻,你在乎我,我在乎你,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的眉目依舊是淡淡的,卻帶著淡淡的情、淡淡的溫柔。“如果我不是你的夫,你還會對我這么好么是不是因為我們成婚了,我們是夫妻,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