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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太子為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逼得他幾乎要發(fā)瘋,但每次看到那張似極了阿薰的臉龐,那樣蓄意曖昧地誘惑著他,他就會中了邪一般,無可自拔地一錯再錯。

二十多年前那個沉穩(wěn)正直的新君,已經(jīng)和薰妃死在了秋風(fēng)蕭瑟的刑場。勤政愛民,慈父明君……這些,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如今,他是一個徹頭徹尾,令人生厭的昏君。

縱使天打雷劈,亦是死不足惜。

“陛下每天,都必須要焚然致幻草,才能昏昏沉沉地睡去。”年邁的宮女坐在井邊對蘇越說,“他一直活在對自己強(qiáng)烈的厭棄中,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體里那個賢明的君王,從來都沒有死去過,否則他也不會那么痛苦……痛苦到,只能靠*****活下去……”

“殿下,您也許永遠(yuǎn)也不會原諒他。”老宮女說,“可我記得二十五年前,商國有個年輕有為的君王,他和薰妃都很愛你。”

這是老宮女投井自盡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摸摸,不要鳥jj的翻頁,昨天的更新原本就只有4000多字,的確是到蘇越回頭就完了,jj說的神馬六千字是胡扯==

我痛恨在下雨天出門,可是不得不出門==晚上回來一起回帖~謝謝大家了~抱

45蘇醒

妖嬈輕柔的桃花終歸耐不住逐漸暖熱的陽光,凋敝一地,零落成泥。

按照蘇邪所說的,尋找到鹿峰草的解藥到底不是難事。那枚玲瓏小巧的丹藥此刻就在蘇越手心中靜靜躺著。

蘇越坐在易洛迦榻邊,凝望著沉睡的男人。

服下暗羅丹的人,心智意識都尚存在,能感知到外界發(fā)生的一切,卻不得開口多言,亦不得下地走路。

他的母親……就是這樣,孤獨(dú)冷清地靜臥在深宮之內(nèi),無人知曉,日復(fù)一日地煎熬著嗎?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心亂如麻,他幾乎無法再清清楚楚地思考,干脆起身到了一杯水,將那粒小小的藥丸投入水中,看著它緩慢地融化,逐漸將整杯水都染成淡淡的藍(lán)色。

將易洛迦扶起來,杯沿貼著易洛迦枯槁的唇,把混合了解藥的水一點(diǎn)一點(diǎn),小心翼翼地灌進(jìn)他的口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蘇越把杯子擱到旁邊的桌幾上,抱著易洛迦,安靜地等著他蘇醒過來。

不知是過了多久,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得幾乎荒謬,他緊緊摟著懷里沉睡的男人,把臉貼在他溫?zé)岬念a上。敞開的窗戶灑進(jìn)明朗晶瑩的陽光,塵埃在光線下沉沉浮浮。

他恍惚又看見母親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的場景,細(xì)碎的齏粉泛著淡淡的光芒,前一刻還撫摸著自己臉龐的手指頃刻間消散無蹤。

驀然而生的恐懼感讓蘇越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里的人,指甲幾乎要卡斷在易洛迦背部。

心跳在寂靜古舊的小樓里顯得那么突兀,口干舌燥的慌亂幾乎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漫長的仿佛沒有盡頭。

他失去了他的母親,失去了二十多年那個溫文慈祥的父王,失去了一顆良心,他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都流失殆盡了。

只剩一個易洛迦。

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懷里的人突然動彈了一下。極為輕微的動作,卻讓蘇越整個人都僵凝住,甚至都不再敢呼吸,就這樣屏著氣,凝神聽著。

“蘇越……”

手掌心里全是潮濕的汗水,他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越……”

他驀然瞪大眼睛,低下頭惶惶然看向懷里的男人。那個金發(fā)的貴族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隨即緩緩舒開了眼眸,如同始解春水的透藍(lán)眼底清冽地倒影出了蘇越的臉龐。

貴族的嘴唇輕輕動了動:“……蘇越……”

“……”蘇越想要出聲喚他的名字,可是喉嚨一哽,卻是苦澀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抱住他,眼淚流淌下了臉頰。

易洛迦虛弱地輕咳一聲,久病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怎么了?哭什么?”

蘇越用力搖了搖頭,下巴抵在易洛迦肩窩,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來。

易洛迦無奈而又寵溺嘆了口氣:“別哭了,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半點(diǎn)像你,快松手罷,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否極泰來,沒料到易洛迦解毒的過程竟會這么順利,沒有出太多的意外。

易洛迦在客棧中休養(yǎng)了幾天,整個人都逐漸精神起來,眼底的神采也愈發(fā)接近最初那個在易北舞會上風(fēng)度翩翩的純血統(tǒng)貴族。

只是醒來之后的易洛迦隱約發(fā)現(xiàn)了蘇越的狀態(tài)好像有些不對,總是精神恍惚的,有時一個人坐在窗前,望著那些浮沉的灰屑,可以發(fā)上很久很久的呆。易洛迦知道他的身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蘇越不說,他也不去過問。

他知道,把痛苦陳述給別人聽,這并不是蘇越會做的事情。而勸慰別人,也不是他的長項(xiàng)。

他便默不作聲地坐在蘇越身邊,安安靜靜地陪他坐著,看著窗外的天空,直到獠牙穿日,茂盛的云層被絢爛的紅色染成斑駁濃重的色調(diào),瑰麗的深紅,明亮的橙黃,緋色的云霞鋪地整片大地都莊嚴(yán)輝煌起來。

他只會在蘇越怔怔坐了很久之后,故作不經(jīng)意地倒一杯溫吞的茶水遞給他:“喝嗎?”

或者是替他批上一件外套,簡單卻細(xì)致地說一句:“起風(fēng)了,披上衣服罷。”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

易洛迦的身體已經(jīng)痊愈,蘇越卻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易洛迦隱隱覺得,他是在等待著什么。

向蘇越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坐在高高窗棱上的青年沉默了一會兒,目光投向遠(yuǎn)處層巒疊嶂的山峰。

“……我在等那個人的葬禮。”

易洛迦一怔:“葬禮?誰的?”

蘇越抿了抿唇,神色在輝煌的熟金色夕陽中顯得那樣令人捉摸不定:“……我父王的葬禮。”

他說著,轉(zhuǎn)過臉,逆光望著易洛迦。

“洛迦,再等等,國葬之后,我們便離開商國,好嗎?”

那個男人對他而言,不知是怎樣的存在。

父親?仇人?……還是,別的什么……

他不知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