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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這么惱火?賈珍第一次佩服起他那自打娶進門就一直慫慫的媳婦,感情人這是要么不作死要么就作個大死啊!玄真觀歷練(清修)了這么多天后,賈珍意識到他老爹那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況且自己還想長長久久地留在府中呢,這么個小要求肯定不能拒絕啊!休,現在就休!筆墨紙硯早已備好,就等著賈珍上手呢!洋洋灑灑一篇下來,也不過小半個時辰,賈珍看著新鮮出爐的大作,得意兒的笑了,爺的字還是那么瀟灑啊!“父親,您看這篇可行?”賈珍雙手捧著送上了休書。行,當然行了。賈敬接過一紙休書,當即揣了起來,這逆子用起來還是挺順手的。看著賈珍笑得一臉諂媚,賈敬也笑了,這兒子去了一趟,改變還是蠻多的。“來,珍兒,你過來!”賈敬的話語難得柔和,一句珍兒讓賈珍想起了很多年前,父親也是這么叫自己的,不是孽子也不是逆子。兩眼淚汪汪的賈珍聽話的把頭伸了過去。“啪”地一掌,賈珍緩緩落地,再度暈菜!“把這逆子再送回去,告訴道觀看管的那幾人,一切照舊!”小馬車再度出了城門,小廝碼足了勁兒,現在還沒到傍晚,這要是趕得快一點,指不定天黑了還能回府,也不用在道觀那兒住一宿,省得珍老爺他醒過來掐自己。第72章番外之尤大尤二尤三尤老娘尤三姐一邊淘洗著各式花瓣,一邊回想著過去,大概也不能稱之為過去,畢竟這也才過了兩年,嗯,尤老娘打了惜春后的第三年。她是認識賈瑜的,確切的說,是認識瑜三爺那張特具識別度的臉,因為這個人和她有一面之緣啊!是在去寧府打秋風之前吧,她曾信誓旦旦的去街上賣胭脂,自制的。生意還是挺不錯的,那是一個秋天,陽光比今日的要明媚,自己正收拾攤子準備回家呢,不妨被一個醉鬼撞了攤子,小瓷瓶小盒蓋里的心血自然是落了一地。看那人穿戴是個大家公子,尤三姐就知道這事兒自己得打落牙齒往肚里吞了,但終歸年輕氣盛,忍不住開口刺了這罪魁禍首兩句。沒想到這人還挺有脾氣的,當場揮著拳頭就要砸過來,呃,沒打人,砸的是自己的胭脂水粉。見打人的公子拳頭上布滿了血跡,尤三姐心道不好,這還是趕緊撤吧,溜得晚了說不定還要賠個醫藥費啥的。未成想還沒收拾完,一個謫仙般的公子就來了,看上去俊秀逼人卻又不惹人討厭,不但把那醉鬼帶走了還向自己道了歉,最后還留下了一張百兩銀票作為賠償。回到家后,她就把銀票塞到自己最最貼身的里衣兜里,日日不離身。后來,大概是自卑吧,自己再也不去賣那胭脂水粉了,經常打扮得整整齊齊去那條街晃悠,可再也沒有遇見那個人。尤三姐的回憶充滿了傷感與惆悵,然而賈瑜的回憶卻又是另一般模樣。賈瑜在榮慶堂看到尤三姐的那一瞬間就把這姑娘給認出來了,他們也確實有過一面之緣,那天其實是這樣的:和自己交好了四五年的好友柳湘蓮在外面游蕩回來了,原因是他老爹去了,本來這娃就夠傷心的了,誰成想他們家那群宗族里的親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鬧著分遺產呢,不僅是柳湘蓮他爹的,還有柳湘蓮他爹的爹傳下來的,他的幾個伯父尖牙利嘴好一通刺激,柳湘蓮就難受得不行。壓力大了自然就得找個方式減減,喝酒,是男人就得喝酒!約上賈瑜,柳湘蓮找了個酒館兩人就碰頭了。古人說得好哇,借酒澆愁愁更愁,柳湘蓮也不例外,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就算了,酒勁上來一下子就沖了出去,那外面的攤子不就遭殃了么?賈瑜一見情勢不好,付了酒錢就跟了出去。嚯,這小子已經把人姑娘家的水粉攤子給打殘了,自己也負傷了,不過對于小伙伴還保持了那么點紳士風度即醉酒后不打女人他還是很欣慰的。帶的銀子不多,付了酒錢就那么點碎角了,咳,賈瑜摟著柳湘蓮的手都快要握成拳了,怎么辦?眾目睽睽下,難不成還能瞬移?不賠錢自己就一絲風度也沒了呀!以后走街上說不定還有人指著自己說哎呀那個人就是砸碎了人脂粉攤子還不賠錢的貨色……賠了吧,自己只有百兩面值的銀票,嚶嚶嚶,賠得也太虧了。為了面子,為了男人的風度,賈瑜動作極其優雅地從荷包里抽出一張百兩銀票,夾在了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極其的裝逼~“姑娘,今天這事真是不好意思,小小賠禮還望諒解。”一百兩銀子足夠平常人家嚼用好幾年了,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這姑娘指不定能借著自己的賠禮把生意做得更紅火呢!給了人姑娘一個再清俊不過的背影后,賈瑜惡狠狠地把小伙伴柳湘蓮丟入了馬車車廂。我不要面子的嗎?!裝逼回憶殺結束!再后來就是兩人在榮慶堂相遇的畫面了,尤三姐一眼認出了當日的公子今日的瑜三。也正是因為這個,在賈瑜洞徹一切的目光中,她連上去求情的勇氣也沒有,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她知道賈瑜說不定對自己根本就沒了印象,三爺他是國師啊,自己不過一介平民百姓,哪那么容易留在別人的印象里。可她不甘心,自尊心和虛榮心不斷交纏比較,終究還是自尊心略勝一籌。更明確點,她似乎從賈瑜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是啊,她們一家本就不算窮困,靠著尤氏的接濟本能活的很好,但她們母女三人似乎都習慣了這種享樂的日子,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用尤老娘的話說,還要嫁個金龜婿,這樣后半輩子就不愁了。但明明只要她們不亂花錢根本就不愁吃穿,她們家又是只出不進的,再多銀兩也禁不住這么花費。尤三姐想起了賈瑜遞銀票給她時的眼眸里的誠摯,不禁羞愧難當,貼著內兜的那片肌膚好像要燃燒一樣,火辣辣的。那天,她和二姐把自家老娘攙了回去,和她們一起的還有大姐尤氏以及她的嫁妝。許是到了絕境人才會被激發出潛能,往常最不屑做的刺繡尤三姐也接了,天天晚上點著油燈穿針引線,把以前胭脂水粉的活計也撿了起來,許是她真的在這方面有點天分,做的東西都被街頭的秦夫人給收了,給的價格不低,算得上好主家了。雖說后來知道了秦夫人就是瑜三爺的堂姐賈探春,但內心早已釋然的尤三姐也不會如早些年般撂挑子走人,生活總是帶著刺的,她也被打磨得愈加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