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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視自己要點破身份的意圖。彭越今早前去大廳時就從姍兒的口中打聽到項羽似乎隱隱曾經(jīng)失憶過,也就有可能忘卻李渝這么一個特殊的人物。他原本還不太確定,但現(xiàn)在見李渝要故意挑破話題,他就越發(fā)肯定項羽失憶的事實,也激起內(nèi)心被欺騙的痛楚。彭越打斷話語,笑道:“如此美味可口的菜肴,想必是項夫人親自安排的吧?”因彭越再次打斷自己的談話,楚平不覺劍眉微蹙,微笑道:“彭越兄好眼力,這筵席的確是虞兒精心安排。”蕭何恭維道:“項將軍好福氣,項夫人不僅國色天香還冰雪聰明。”彭越看了一眼緘默不語的李渝,笑道:“我們還等著喝項羽兄的喜酒,不知項羽兄何時準備扶項夫人為正室?”“砰。”酒杯重重放在桌面,酒水散落四處。李渝抬眸,微笑道:“在下不會喝酒,還望項將軍,蕭何兄見諒。”楚平投以理解的一笑,內(nèi)心卻泛起波瀾。他清楚的看見李渝右手的戒指,樣式和自己完全相同,更震驚的是那上面還刻有一個‘羽’字。他失去記憶忘盡昔日一切,但冥冥中總感覺重言和羽這兩個詞意義非凡,所以他才會至今佩戴白玉戒指,還堅持稱自己字‘羽’,喚作項羽。此時看見這個牽動自己心緒的書生居然也擁有相似的戒指,不,應該說是不對才是……想到這,重瞳的眼眸掠過精光,楚平更是對李渝另眼相看,將他重新放在更重要的地位。楚平盤思輕重緩急,下定注意:現(xiàn)在還是宴會途中,等散席后自己定要留下這位書生仔細詢問才是。他溫柔道:“韓公子不會喝酒,就請隨意便是。”彭越勾起唇角,追問道:“莫非項羽兄羞澀,不肯回答在下方才的問題。”楚平暗覺彭越難纏,回笑道:“具體時間未定,還需我的叔父回來才能定下時間。不過也應該就是最近幾日。”蕭何舉杯,笑道:“那我和彭越兄就靜等項將軍的喜酒,恭喜項將軍。”楚平也回應的舉杯飲盡一杯酒,謙辭道:“話說蕭何兄的夫人也是閉月羞花,在下也恭喜蕭何兄。”彭越笑道:“蕭夫人喚作思彤,真是很美的名字。”靜守在旁的思彤微微起身,羞澀道:“多謝幾位大人美譽。”彭越擺手,對舉筷吃菜的李渝說道:“韓信,你說這位蕭夫人是否是人們常說的‘人如其名’四個字?”蕭何知道彭越識字不多,生性粗曠也含笑點頭,沒有不悅的神色。李渝停下竹筷,看了看這位容貌嬌美的女子,微笑道:“思彤,也可以解釋為思戀梧桐。梧桐在古人的詩句中多為寓意忠貞的愛情。有道是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就是以梧桐比作癡戀的感情。蕭夫人真是好名字。”楚平劍眉飛揚,喜道:“我也熟讀經(jīng)書,也未曾想到這一層涵義。韓公子好學問。”蕭何舉杯淺品了一口冷酒,含笑的點頭沒有說話。沉穩(wěn)的眸子浮現(xiàn)淺淺的波動。李渝抿唇笑道:“在下曾經(jīng)在會稽書院讀書,敢問項將軍師從何處?”楚平內(nèi)心輕顫,他不由思及韓王拐彎抹角告訴自己的事情,會稽書院有位喚作蕭老先生的夫子和范先生舊識,而且有位楚平的人和自己墨跡極為相似。注視眼前這位紅顏如玉的書生,他曾經(jīng)多次喚自己‘楚平’,巨野澤,戒指,會稽城……一切零碎的事物瞬間聯(lián)系起來,楚平恍然隱隱感覺到什么,他不自覺的盯住李渝不放。彭越睜大眸子已是氣憤不已。他剛想要再次找話題打斷李渝的話語,卻沒料到上天再次光顧他彭越,筵席間有人站起身來,高聲呼喚發(fā)呆的楚平。一位華服男子從右前方站起身來,彎腰有禮道:“項將軍。”他的聲音格外清晰響亮,令楚平也不得不拉回心神,回身對那人笑道:“趙兄有事盡可坐下來說,何必屈尊起身呢?”楚平言語溫和,神情也甚為有禮。趙王歇猶豫片刻,抬首笑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項將軍成全。”楚平站起身,微笑道:“趙兄請說,你乃我們楚軍的貴客,不必多禮。”趙王歇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嫣,輕輕道:“在下輕薄,是否能有幸知道這位黃衣姑娘的名字。”楚平眸子一轉(zhuǎn),心道:這趙王歇好生大膽,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嫣兒,且不是間接表示他對嫣兒有意?”原來在楚平他們?nèi)碎e聊時,宴會里不少青年男子的心神都被端坐于右邊首位的張嫣所吸引。雖然張嫣的相貌與虞姬相比,好是凡間的雪山白蓮比仙界的絳珠仙草,完全不可以同言而喻。但虞姬早已是項羽的夫人,旁人不敢有偷窺之心。而張嫣的容顏確實甚美,更神秘的是她位于右邊首位,身份高貴自然不必多言。位于張嫣下位的趙王歇,原本是趙國王室,是這次宴會邀請而來的重要客人。他仰慕張嫣的美貌,更好奇張嫣的身份,便頻頻將目光投向上方。若是平常女子定會因男子的打量而臉紅羞澀,不敢抬眸相望。偏偏張嫣生性自然,她察覺到暗自打量的目光后,自己一邊陪伴虞姬聊天,一邊微笑的對視趙王歇,眼眸清澈無痕,卻激發(fā)起趙王歇的愛慕之心。如此一來二往,有道是楚王有意襄女無情,趙王歇居然按耐不住想要懇求楚平將此女恩賜與他。目光移至那張素顏,淡色的唇角依舊含笑,楚平看不懂張嫣的內(nèi)心所想。他微頓片刻,微笑道:“這一位張嫣姑娘是太清門下的弟子,目前暫居我們楚府內(nèi)。”眾人聽聞‘太清’二字均流露出仰慕的神情,連來自現(xiàn)代的李渝也微微怔住,重新打量對面這位聰慧的女子。相傳老子寫下影響甚遠的后便云游升仙,但留下一個神秘的門派,喚作太清。這段猜測也是從后來的思想大家,莊子筆下隱隱透露,言詞隱晦令后世的人們只當是一個虛無的傳說。此時聽聞這位張嫣姑娘竟然師出太清,給李渝內(nèi)心的震撼猶如巨石投湖,掀起陣陣浪花。他感覺歷史長河的背后有太多神秘的因素,也許遙遠的傳說并非如曾經(jīng)想的那樣可笑,或許確實真的存在過……趙王歇沒想過自己愛慕的女子身份如此特別,他急忙謹慎的彎腰道:“在下冒失,請張姑娘見諒。”張嫣淺淺一笑,溫柔道:“趙公子請坐,嫣兒正欲請教公子事情呢。”趙王歇討好道:“我們趙國雖然不比昔日,但也有不少閑聞趣事,頗有幾分意思。”張嫣輕抿嘴唇,目光注視遠遠走來的四人,笑而不言。此時,水榭樓臺處快步走來一位英俊稚氣的少年。他行至宴會中央,挺胸大聲道:“大哥,項莊帶領幾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