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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張紅顏如玉的容顏,兩人的目光相接,又瞬間移去。彭越回笑道:“有勞項羽兄?!?/br>李渝跟隨彭越緩緩走進宴會,他的心中卻是想著方才那一瞬間眼神的交集。他能察覺出那深藏的炙熱,看出重瞳眼眸里隱隱的波動。他那眼神代表著什么?自己不敢想,又不得不去期盼。李渝細眉微蹙,踩過滿地落花行至宴會中央,暗思道。于英目送三人逐漸遠去,他方挑眉對楚恒微慍道:“你剛剛為何阻止我出口?。克^的韓信明明就是我們曾經(jīng)的好兄弟,唐羽公子!”楚恒用力拽于英來到偏僻地方,壓低聲音嚴肅道:“你莫非忘記了范老先生對我們的再三囑咐?在項羽將軍面前是絕不能提及‘重言’二字!”于英爭辯道:“昔日唐羽公子和項羽將軍形影不離,更是你我在涂山相識的舊友恩人。再說項羽將軍雖然失去記憶,但他竭力想要找回過去的一切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今晚恰逢偶遇唐羽公子,我不認為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什么錯!”楚恒遙望遠處彼此靠近的兩抹灰白身影,輕嘆道:“從中的原由誰又能真的弄明白……我們只需安守本分,完成范老先生、項羽將軍交付的事情便是……”于英不滿道:“楚恒,你現(xiàn)在似乎只聽范老先生的吩咐根本忘記誰才是我們昔日要追隨之人?!?/br>楚恒提高聲音,堅定道:“我當(dāng)然記得很清楚,但項梁將軍也不時暗示我們不要提及唐羽公子的事情,所以我才會保守秘密至今?!?/br>于英睜目道:“項、項梁將軍……”楚恒婉轉(zhuǎn)道:“你平時粗心大意沒有察覺,但為兄我是看得非常明白,項梁將軍和范老先生的意思完全相同,否則整整三年全府邸沒有一個人敢提其此事,連蕭老先生都再沒有見過面?!?/br>于英喃喃道:“怎么會這樣……唐羽公子為人很是不錯……”楚恒拍拍于英的肩膀,輕輕道:“有些事情是不方面讓我們外人知曉。等候我們進入宴會后,你切莫再談起唐羽公子的任何事情。”于英點頭,怔怔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兩人回頭,默契的望向酒宴中央站立的三人,目光中摻雜著不同的心情。話說李渝登上大理石階,行至酒宴中央時已經(jīng)有兩名侍女恭候迎接上來。左右兩側(cè)喝酒談笑的客人也不時側(cè)身向這邊打量,李渝則回應(yīng)的微微頷首。侍女屈膝舉起托盤,盤中空無一物。彭越不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含笑的楚平。未等楚平開口解釋,倒是旁邊緩緩走來一人,手執(zhí)酒杯,滿臉笑容。的殷通見項羽竟然親自前去迎接客人,內(nèi)心不由產(chǎn)生幾分好奇。項羽生性有些倨傲,若非韓王、魏王這樣有勢力的人物,他是絕不會屈尊前去接待。此刻漫步走來的兩人面孔陌生,年紀也很是年輕,更加增添了殷通想要去相交結(jié)識的興趣。畢竟在這個宴會里不是每一個都真心臣服于楚軍,而那位黑衣的公子眉目間隱隱透出不滿的情緒。狡詐多變的殷通似乎隱隱嗅覺到什么。他來到跟前先對楚平恭謹?shù)膹澭卸Y,隨后熱情道:“在下殷通,見過項將軍?!?/br>殷通?。坷钣鍍?nèi)心輕顫,不覺思及多年未見的鐘離昧。他昔日與自己分別時曾經(jīng)說過,他投身于殷通手下謀事,居住在會稽城內(nèi)?,F(xiàn)在會稽城被楚軍占領(lǐng),殷通也只是一個被監(jiān)視的閑人,不知此時鐘離昧身在何處,境況如何?李渝環(huán)視四周,未能發(fā)現(xiàn)疑似鐘離昧的任何身影,細眉隨之微蹙。他還謹記少年時自己對明遠的誓言,即使明遠早已淡泊紅塵但他依然要遵守,算是間接回報明遠的恩情。李渝主動微笑道:“在下韓信,曾經(jīng)聽聞過殷通兄的名諱?!眱傻澜诲e的目光淡淡掃來,擾得心海泛起一圈圈漣漪。因為他知道楚平和彭越都在靜靜的注視自己。殷通沒料到其中一人居然認識自己,態(tài)度還挺彬彬有禮。他喜悅道:“原來是韓公子,幸會幸會。”李渝笑道:“我也是從一位好友,鐘離昧的口中知道殷通兄。不知你們現(xiàn)在可好?”楚平唇角上揚,溫和的說道:“鐘離昧有事外出,目前不在會稽城內(nèi)。”殷通雖惱楚平忽然打斷自己,但依舊笑意不減的附和道:“項將軍說的是,鐘離兄已經(jīng)歸屬于楚軍,不過我們還是經(jīng)常往來?!?/br>水白衣袖下的手指向內(nèi)蜷起。他沒考慮到歷史的細節(jié)總會有微妙的不同,殷通未死而鐘離昧就已經(jīng)投靠楚軍,這一點又與自己知道的不同。李渝微笑的回應(yīng)四人的客氣交談,內(nèi)心暗思道:但讓他心慌意亂的是楚平插進的話語,言詞簡單似乎另藏涵義。李渝暗自回過頭欲看看楚平現(xiàn)在的表情,才轉(zhuǎn)過頭卻剛好撞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那雙重瞳的眼眸帶了幾分笑意。彭越咳嗽一聲,側(cè)身擋住李渝的視線,微笑道:“殷通兄,以后若有機會請來天祿閣和我一聚?!?/br>殷通高興道:“多謝彭越將軍的抬愛,在下近日定會前來拜訪?!?/br>楚平左手拂袖,淺笑道:“殷通兄你先且退下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br>殷通畏懼楚平的氣勢,不甘道:“是,項將軍。”彭越看了看殷通微瞇的眸子,笑道:“殷通兄,你可知道婢女舉起的托盤有何用?”殷通被彭越喚住,心里暗喜道:這位彭將軍看是和項羽表面親密,其實暗地不合。他剛那一聲喚住自己分明就是針對項羽而來,隱隱不給項羽的顏面。殷通抬眸看見楚平正對自己微笑,那溫和的目光卻令背脊生出寒意,唇邊的笑意逐漸僵硬。他謹慎回答道:“楚府舉辦宴會均不允許有人佩劍進入,這是盛放刀劍的托盤?!?/br>彭越咧嘴笑道:“項羽兄,在下習(xí)慣劍不離身,是否可以破例一次?”劍眉細微的上揚,重瞳的眼眸掠過洞悉的光亮。楚平?jīng)]有多做堅持,微笑道:“彭越兄遠來是客,既然你意如此那我也不掃了大家的雅興?!毖哉Z在‘意’字上分外清晰的微頓,而后他拂了拂左手,屈膝舉盤的侍女立刻起身退下。楚平回首,看了一眼殷通。殷通聰明道:“那邊還有好友喚我,在下先走一步?!?/br>彭越道:“殷通兄慢走?!蹦抗鈪s停留在楚平的笑顏間。楚平淡然一笑,帶領(lǐng)兩人來到左前方的矮榻前,說道:“彭越兄請坐這里。麻煩韓公子坐后面。”彭越的位置是左邊第一排的首位,緊緊貼靠在正前方的尊位旁,而李渝則被安排在第二排的彭越背后,可見楚平對兩人的重視程度。水榭樓臺是圓弧行結(jié)構(gòu),因此第二排的李渝更明顯靠近與尊位,也不知是否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