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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張嫣目光暗掃依肩而靠的兩人,答應道:“嫣兒正是應項將軍邀請前來赴宴。”彭越聽聞她也是宴會被邀請之人,奇道:即使是私人宴會,女子也很少能有機會拋頭露面。如今項羽舉辦的宴會明顯邀請來不少人士,這位身體單薄的女子竟然也在邀請的行列真是有些奇怪。而內心沉似死水的李渝也仔細打量著這位美麗女子。他從這位喚作張嫣的女子身上看見一種很久未見的神韻,那是發自內心的自信和獨立,只有生活過現代社會的人才能讀懂的氣質。在男尊女卑的秦末漢初,即使是自己的妻子都可以讓朋友分享交換的時代,居然會養育出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子,倒也真有幾分離奇。目光由潔白的臉龐向下挪移,最后停留在淡黃色裙擺邊的暗紋上。醇黑的眸子瞬間掠過光亮,那若隱若現的暗繡花紋似乎在哪里見過……李渝凝神注視片刻,驚訝道:那難以察覺的花紋圖案竟然是上面的字符,就是明遠專注書寫的古老文字,而現代科研考古學者未能破解的神秘符號。李渝忍不住再次抬眸細看,發現她素顏素衣,書香卷氣中隱隱流露出一股淡泊的韻味。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清黑的眼眸浮現一層淡淡的煙霧朦朧。張嫣拉過緊張守候在旁的姍兒,解釋道:“嫣兒昔日習慣于姍兒伺候陪伴。今日未能通稟彭將軍就擅自拉她出來陪伴自己,考慮不當之處還望彭將軍見諒,切莫責怪于姍兒。”彭越輕擺右手,咧嘴笑道:“這事情也不能怪罪于姍兒,我本吩咐她子時前來伺候,空閑的時間理應由她自己安排。方才在下語氣頗重,姍兒可不要見懷呀。”姍兒連忙微微屈膝,乖巧道:“姍兒不敢,謝謝兩位大人。”張嫣扶起姍兒,微笑道:“嫣兒在此打擾兩位公子,若無其它事情嫣兒就先行一步。”彭越頷首,正欲目送這位黃衣女子姍姍離開,卻看見姍兒忽然拉住淡黃色的衣袖,止住張嫣的腳步。姍兒悄然貼近張嫣耳畔,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小姐,彭將軍手里還拿有那塊黃布條呢。”張嫣回眸一視,果然看見彭越的右手握著一塊黃色的布條。她抿嘴笑道:“那又如何?”姍兒依舊拽住衣袖,輕輕道:“小姐,你聲音小一點……”張嫣見姍兒臉頰薄紅,神情緊張,她噗哧一笑,手指輕點姍兒的額頭,說道:“我就暫且聽你一次便是。”姍兒暗吐一口氣,松開手指,低語道:“我也是為小姐好。”張嫣側過身對視面帶笑容的彭越,柔聲道:“彭將軍右手里的黃色布條是否可以讓嫣兒看一看?這黃布條好像是嫣兒方才碰巧遺失的那一塊。”彭越微微一愣,笑道:“這黃布條也是彭越剛剛在風中抓住的。”他伸出右手將黃布條遞過去,眸子卻緊扣住目光閃爍的姍兒臉上。姍兒似乎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微微上翹的唇角,仿佛……心隨意動,彭越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身邊人,發現李渝的唇邊也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張嫣接過黃布條,迎著昏暗的光線簡單一看,隨后她從容的謝道:“真的是我的東西,嫣兒再次謝過彭將軍。”彭越飛揚劍眉,心道:這張嫣沒有像尋常女子般作揖答謝,甚至可以感覺她很不喜歡彎腰屈膝,倒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宛如一枝不會因風的吹動而彎下腰枝的梅花。彭越笑道:“既然是張姑娘的東西自然應該歸還。”張嫣回笑道:“多謝兩位公子,嫣兒先行一步。”言畢,她拉住姍兒的手,轉身姍姍走進朦朧的夜色里。兩人走遠數步,橘黃的燭光照映得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頰染上暖意。張嫣上揚淡唇,伸手將黃布條硬塞進姍兒手心里。而后,她右手撩開飛揚的青絲,微笑道:“姍兒,你要的東西我可幫你拿回來了,下次可別再被夏風吹跑拉。”姍兒快步跟進,想要重新將黃布條塞回張嫣的手里,卻被白皙的手指輕輕推阻住。姍兒臉頰緋紅,輕輕道:“小姐,這黃符可是姍兒從廟宇特意替你求回來的,并可不是求給我自己的。”聰慧的眸子閃爍光亮,張嫣若有所思的低語道:“那兩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姍兒抿嘴樂道:“小姐對這兩位公子印象似乎都很不錯,也不枉我走數里路去廟宇求符,莫非這就是……”話語只說了一半,但后面羞澀的語氣任誰也能隱隱猜測出是什么。張嫣回眸,清脆的反笑道:“莫非這就是姻緣?不過那兩人相貌長得甚是俊美。彭越將軍陽剛英氣,韓信公子溫文爾雅……似乎還有點妖嬈的美……”姍兒睜大眸子,愕然道:“小姐,您怎么能隨便說出口?”她與張嫣相處時間不短,深知張嫣凡事只求隨心,性情皆隨自然。但此時張嫣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男人的容貌,甚至毫不顧忌的提及自己的姻緣,這樣的舉止還是令姍兒瞠目結舌。唇邊笑容微頓,張嫣嗔笑道:“難道我在姍兒面前還要戴上面紗不成?”姍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小姐,您小聲點……也不知今后誰能有這勇氣敢娶你……”張嫣伸手拿過姍兒手里的符布,凝神看了又看,輕輕道:“姍兒,你說我和彭越將軍會不會有一段姻緣?”姍兒看不懂張嫣唇邊那永遠不褪的笑意,怔怔道:“雖說是彭越將軍親手抓住了這符布,但是……”張嫣察覺姍兒的猶豫,細問道:“你方才不是挺欣賞彭越將軍,為何現在又吞吞吐吐起來?”姍兒環視四周一番,小心道:“姍兒負責伺候天祿閣,有些隱晦的事情姍兒隱隱能看得出。”張嫣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姍兒斷斷續續道:“彭越將軍似乎……似乎和韓公子關系非同尋常……有些曖昧……”張嫣對待姍兒情同姐妹,兩人絲毫沒有尊卑之分,否則姍兒是絕不敢把深藏心里的疑惑吐露出來。她說完這番話,深深呼吸,而后抬首看見張嫣笑得仿若花開,漆黑的眸子里清澈得沒有任何陰影。姍兒不解道:“小姐,你為何依然含笑,沒有一絲的驚訝或是輕蔑?”手指輕點姍兒的額頭,張嫣微笑道:“我時常跟你說什么來著?”姍兒思索道:“小姐常說一切皆隨心,只求問心無愧。”張嫣道:“天地萬物渾然一體,沒有可不可然之別,一切順其自然……兩人只要真情所至,一切順其自然,這又有什么錯?”姍兒聽見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驚呆得張開嘴,怔怔道:“可,可他們是男人。”張嫣淡然道:“男女陰陽不過是繁衍傳承的方式……萬物的存在本是就已經是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