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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他策馬走過熱鬧繁華的大街,翻過幾座石拱橋,在綠柳成蔭的河岸旁跳下馬來。雙喜跟著跳下馬,不解的問道:“重言,馬上就快到楚府,你為何突然停下?”李渝來到河邊,俯身注視著水中的倒影。他一邊仔細的拍去身上的塵埃,一邊解釋道:“我們日夜兼程,衣著肯定凌亂不整……還是整理一番在進去委托。”他相信楚平看見自己蓬頭滿面定是感動體貼,但要是碰巧遇見范增,那自己肯定又會落下一個不好的影響。李渝認真撫平頭發,雙手一擺衣衫,他才牽著馬走在幽靜的小道。沿著河岸走上兩炷香的功夫,楚府的大門就遠遠映入李渝的眼里。他握著韁繩的手不覺微微顫抖,世界在一瞬間沉寂,他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若真是踏進楚府,那也意味著歷史或許會因他的執念而悄然開始變化……閱世盤會置之不理嗎?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起可怕的蝴蝶效應?李渝在又一次掙扎矛盾中,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重言,你最近可好?”李渝手指緊緊握住韁繩,隱隱作痛。他凝神看見前方走來一襲玄衣,目光睿智、面容清廋的范增正緩緩從遠處走來。李渝連忙拉回心神,恭謹的說道:“多謝范先生掛念,重言一切安好。”范增的目光落在李渝那張神情平靜的臉上,他有些憐憫的安撫道:“你母親過世的消息老夫也略有耳聞,望你節哀順變,切莫憂傷過度。”李渝心里不覺痛楚,黯然道:“多謝先生關心。”“嗯……”范增點點頭,似是躊躇的摸著胡子,沉默片刻,他才緩緩說道:“重言,老夫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先……”李渝抬頭正欲回答。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一角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李渝猛的僵住話語,怔怔的注視著那抹朝思暮想的灰衣。他腦海中所有的理智與冷靜頓時灰飛煙滅,心里唯一裝載的就是楚平那張棱角分明,冷傲的臉龐。第55章混沌李渝抬頭正欲回答范增的問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一角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李渝猛的僵住話語,怔怔的注視著那抹朝思暮想的灰衣。他腦海中所有的理智與冷靜頓時灰飛煙滅,心里唯一裝載的就是楚平那張棱角分明,冷傲的臉龐。他不禁松開韁繩,愣愣的向前走上幾步,又猛的止住了腳步,他看見一位膚若美瓷,柳眉如煙的女子漫步在楚平的身邊。她迎著河邊送來的細風,一襲水白長衫隨風浮動,說不盡的閑適飄逸,淡雅脫俗。兩人正含笑的從遠處緩緩走來。李渝愕然,怔在柳樹旁,他手中的馬鞭顫抖著,幾乎無法握穩。李渝眼里楚平的面容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陌生……他正凝神注視著那位絕色女子,重瞳里盡是溫柔憐愛。那女子的一顰一笑似乎都牽動著楚平的心緒,也深深痛楚著李渝的靈魂。在楚平走過他跟前時,李渝忍不住低聲喚道:“楚……楚平……”他的聲音低啞,透著明顯的顫音。楚平停下腳步,循聲望去。他依舊眉目飛揚,輪廓深邃。重瞳的眸子里卻是一片冷清。李渝的胸口頓時狠狠作痛,那原本被傷得麻木的心,痛得令人窒息。楚平目光冷漠的對上臉色泛白的李渝,他靜靜看了李渝一會,正欲開口說話,卻被那女子話語吸引了過去。“楚平,你叔父在府內呼喚你。”她的聲音輕輕柔柔,似湖面掠過的暖風。楚平抬頭看見叔父在院內對自己揮手,他微笑的點點頭,隨后將目光落在女子的臉上。他伸手溫柔的掬起她的一縷青絲,挑出一根淡青色的發絲,柔聲道:“虞姬,你的發絲掉了。”“是風把我的頭發吹亂了。”虞姬含笑的接過發絲,她伸出手來輕輕一挽青絲……就是這么樣輕輕一挽,已是令天下的男人都為之窒息,楚平的眼里也瞬間染滿憐愛。虞姬簡單的系上發絲,隨后向不遠處的李渝投去溫柔一笑,好奇問道:“楚平,這位是你的好友嗎?”楚平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渝,接著又把目光落回虞姬的身上,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位是我在會稽書院的朋友,叫做重言。”虞姬淺淺作揖,對李渝說道:“民女虞姬,見過重言公子。”李渝強作鎮定的笑道:“在下重言,見過虞姬姑娘。”一種撕心裂肺般的苦痛襲遍李渝的全身,他似是能聽見自己血液急速下降的聲音。手,腳刺骨冰冷,僵硬得無法動彈。一直沉默不語的范增,此時開口說道:“楚平,你和虞姬姑娘先進楚府。我跟重言公子還有些事情要談,等會我們兩人再來尋你們。”虞姬順從的點點頭,對楚平淺笑道:“那我們先走一步,叔父等得有些焦急了。”李渝見楚平轉身要走,他立刻唇角抽動一下,顫抖的喚道:“楚平……你還記得我是不是……”風在輕輕搖動著柳枝,李渝的手指緊緊抓住一根樹枝,死死的拼命握住。“當然。”“你記得我們的一切是不是?”李渝的眼眶開始濕潤,他努力睜大眼睛追問道。“是的。”楚平平靜的說道:“重言兄還是先跟范先生聊過,我們以后有機會在談不遲。”“你可還記得我們分離時彼此說過的話?”楚平頓了一下,不悅的說道:“當然記得。你連連逼問,有何目的?”“沒什么……”李渝絕望的后退一步,苦澀道。兩人彼此的目光似是未曾相識的陌生人一般。楚平冷傲的看了看李渝,而后轉身陪著虞姬遠去。李渝靜靜的注視著楚平轉過身去,看見他溫柔的扶著虞姬緩緩走上石階。只是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李渝感到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樣的抽痛。范增睿智的眼中也不覺掠過一絲憐憫,他輕嘆一聲,說道:“重言,剛才那一幕你也看見。楚平已經同意近日和虞姬成婚,希望你……你也可以來參加。”李渝立時有種身體被撕裂成兩半的錯覺,他手中的柳枝‘啪’的一聲,被生生折斷兩截。支持他絕不放棄,支撐他堅持執著的唯一理由,也是唯一的牽絆……在范增說出那一句殘酷的事實時,全都蕩然無存,已經連一絲碎片都不存在了。李渝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將手放在胸口,可以清楚的觸碰到無數交錯的傷痕,一條條撐裂開,劇痛得難以呼吸,他只能深深喘著氣。雙喜早已察覺出李渝的痛苦,他一把攙扶住李渝,說道:“重言,我們還是回淮陰去吧……你母親的后事,我們還未處理妥當。”范增明白李渝心里的痛苦,他并沒有在刁難于他,理解的說道:“你們想回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