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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的商鋪,李渝的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欣慰。走完一條綠蔭小道,翻過一座石橋,原本流動的人群漸漸稀少起來。再走上一炷香的時辰,豐益書院悄然坐立在東南方向。遠遠望去,這個書院的院舍錯落有致,在四周綠樹的環繞下顯得格外的涼爽與清凈。聽著書院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李渝不由輕輕搖頭感嘆道:只可惜讀書是貴族們的專利,在這唯有讀書高的時代,像貧民是根本沒有資格走進這里。而自己正是因為被民間私下稱之為天生俊才,才有機會拜訪書院的傅老先生。“請問你是……”見來人年紀稚嫩且一身粗衣,守候門院的侍童皺眉問道。“我是唐羽,特來拜見傅先生。”“哦。”見李渝言詞謙卑,舉止有禮。侍童再次輕蔑地打量一番后回答道:“你請稍等,我立刻就去告知傅先生。”注視著消失遠去的身影,李渝的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貧民和貴族就是有天壤之別,連小小的侍童也蔑視自己。沒過一會,那名侍童已經匆匆趕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渝回復道:“先生在庭院下棋,你請一直朝里走便可見到。”“多謝。”彎腰回禮后,李渝也不管一旁好奇地目光獨自朝里走去。穿過玉石屏風,他走向院中一棵粗大拙樸的槐樹。樹下有兩人正對坐在一青石桌旁,右邊的白發老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再看左側的中年男子正俯身專注于整個棋局。等李渝走到跟前時,白發老人轉過身來,同時沉聲問道:“誰?”是一個目光睿智、面容清廋的老人。李渝上前恭謹地回答道:“在下唐羽,特來拜見傅先生。”“沒想到唐羽的年紀居然這么小。”中年男子抬首略有幾分詫異地看著李渝,說道:“鄙人正是你要找的傅先生。不巧的是我和蕭老先生正在下棋,你看……”還未等傅先生說完,明白所指含義的李渝立刻乖巧地說道:“唐羽就在一旁觀看學習。”“嗯。”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滿意地暗思道:此子年紀雖小但反應靈敏還遇事鎮定,看來以后是個人才。“既然如此,傅老弟就請落子吧。”“你就不要在催促我,剛才想到的對策又被攪亂了。”傅先生拍拍額頭,伸手將李渝拉在自己身邊說道:“你就暫且在這里看一會,如果嫌累就到坐在地上也不妨。”“是的,先生。”李渝點頭注視著桌面的棋局:整個棋面是由一些橫豎的線條組成,雖然有些地方他還不太明白,不過兩人對弈的方式似乎和象棋很類似。隨著兩人子起子落,李渝依稀看懂雙方已處在最后的激烈逼搶階段。不過看那老人一直淡定自若地神態,在看傅先生額頭上滲出的一絲絲細汗,因緊張而顫抖的右手就知道這結果已經毫無懸念。“孩子,你能看懂這棋局嗎?”老人早已察覺出他專注的神情,疑惑地看著這個七歲的孩子。“我只能粗略地看懂這個棋局。”“你認為下一步應走哪里為佳?”“我不知道。”“哦。”老人摸著胡須繼續問道:“你既不知道該走哪里,怎么能隨口說自己懂這五宮棋局呢?”原來這就是古時的五宮棋局,可惜后來早已失傳。李渝遺憾地搖搖頭,對于老人的疑問解釋道:“我只能猜到一些基本的走法,像先生們這樣高深的對弈羽兒是看不透的。”“你給我指指你所知道的一些走法。”想考我嗎?我看象棋似乎源于五宮棋局的演變,最基本的落子應該還是一樣吧。李渝拾起幾顆石子,在那些線條的交叉點擺上,然后站在那里等候老人的評語。老人看到他擺下幾顆石子后,臉上微現驚訝之色。但他沒作聲,只是拿起一顆石子落在棋盤上。李渝思索片刻,又執起一子落在棋盤上。“唔……”一旁的傅先生也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在他看見李渝兩次落子后不由眉宇微皺,連連自語道:“可惜呀,可惜。”而走了三步的李渝已經完全看不懂后面的棋路,只好放下手中的石子,低頭說道:“我……看不懂后面的棋路了。”“你既不是貴族,又是何人教會你的五宮棋局?”老人沉聲問道,言語間透著一絲寒意。“沒……沒有人教過我。”李渝裝作老實樣,低下頭結結巴巴回答道。“真的?”老人似乎還是不信。“真的。”看不過蕭兄對唐羽的嚴厲逼問,傅先生開口緩和氣氛道:“蕭兄有所不知,這唐羽可是我們豐益城難得意見的奇才。所以今日我才會破例見上這孩子一面。”“如果沒有人教你這五宮棋局,那此子確實是天資聰慧。”老人緩下語氣,慢慢說道:“孩子,剛才我只是故意對你那么嚴厲,僅僅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是天資聰慧。現在看來,你也算是難得一遇的奇才。這五宮棋局并一般人所想像的簡單,它是演變于五行八卦而來,即使是名士傅老弟也走不上幾步……對于你真的是很苛刻了。”“謝謝老先生美譽。”李渝深深吐了一口氣回答道。“你不要害怕。能否告訴我們,對于剛才我和傅老弟的對弈,你認為誰的勝算更大?”面對老人銳利的目光,李渝可不敢撒謊,如實交代道:“應該是老先生勝算更大。”“為何?”“未敗先亂結果已不言而喻。”老人睜大眼睛,他那智睿的眼中頓時射出一抹精光。第07章迷霧“聰明,孺子可教!”老人與傅先生相視而笑,同時拍手感嘆道。“此子不僅聰明伶俐還懂得察言觀色,想必今后前途不可估量。”傅先生高興地拉著李渝的手稱贊道,眼里滿是欣慰。老人也不語地點頭會意,第一次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只見粗布衣裳包裹著他瘦弱的身子,但人卻長得眉清目秀。特別是那雙墨色的眼眸中閃動著與他年紀不符的光芒。“孩子,你家現住何處?”老人沉默一會后,開口問道。“就住在豐益城西腳下。”“那里可是流民匯聚居住之地?”“是的。”傅先生插口回答道。“哦。”老人的話語托出一個長長的尾音后,又接著問道:“你的父母是從哪里逃難而來?”“羽兒年幼喪父,只與母親相依為命。只知道以前是從趙國邯鄲逃難出來的。”“小小年紀就流離失所,可謂人生之不幸。”聽言李渝可憐的身世,老人的語氣越發舒緩道:“你可知道你父親姓誰名誰?”“不知道,我是隨母姓唐。”雖然母親提及過唐氏一門,可卻從來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