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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對。“你奶奶……還好嗎?”祁榛問道。他記得秋哲的父母也是離異,剛生下他就分開了,兩個人都是留過學的文化人,眼界很高,滿世界的跑,美曰“每一天都不能浪費生命。”于是把秋哲交給爺爺奶奶撫養,爺爺一次意外去世了,于是就只剩下奶奶和秋哲兩個人相依為命生活。“前年去世的。”秋哲淡淡回答。祁榛不知道說什么好,秋哲沒什么朋友,也沒有其他關心他的家人,奶奶也去世了,他幾乎能夠感受到秋哲內心深處的傷痛,可是他表現的很淡然,似乎什么都不重要。祁榛多半理解了秋哲為什么會那么在意自己,因為他擁有的實在是太少。兩個人不再說話,慢悠悠走到兩扇門前。“我也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先回你家還是先回我家?”秋哲說。祁榛聽著“你家”“我家”的說法覺得有些好笑,理論上來說,現在這兩棟老房子都是秋哲的家。秋哲看出來祁榛眼神總往他以前住的那棟房子的門上瞥,拿出鑰匙開了門,祁榛跟著他走進去,眉眼都多了些神采。院子里種著各種花花草草,開得很鮮艷,葡萄藤順著房檐爬得老高,院子中央的那棵大樹還在,一切似乎都沒變。祁榛看見這一切,鼻子竟然還有點兒酸,他以為他會看到一片荒蕪的。“我定期會找人到這里打掃,怎么樣?還不錯吧?”秋哲環繞周圍,“這里還保留著你當時住著時候的樣子,房間里也是,我專門還原過,你可以去看看。”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秋哲很用心,保留了這里的一切,恰巧是祁榛記憶中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一切。祁榛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這一切了,現在才發現,有個人,一直幫他保留著。他不知道做到這種地步需要花費多少精力財力,他猜想,如果要還,可能他也還不起。秋哲沒有說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讓他看到他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希望得到祁榛的肯定,就這么簡單,但是,不用說祁榛也知道,做到這一切有多難。秋哲只是個剛畢業兩年的年輕人,他大概是用盡了全力才走到現在,因為他心里的東西太多,一個都舍不得丟。祁榛忽然覺得,為他做到這種地步的秋哲,不管是個什么樣的人,似乎都可以接受。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謝謝你。”祁榛說,“真的謝謝你。”沒有人為他付出這么多過,沒有人讓他這么感動過,就算是兒時的伙伴,就算他是秋哲唯一的朋友,這做得也太多了,太多了。秋哲這么多年,好像就等著這句謝謝。“不客氣。”他彎著嘴角說。費了那么多心思,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也只是想得到這個人的一句謝謝。祁榛猶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伸開雙臂,擁抱住了秋哲。秋哲愣了,就任由祁榛那么抱著,在他印象里,這個長大了的淵臨哥,現在的師兄,是個有些冷感的人,平時雖然不說,但是和每個人包括自己都刻意的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而現在,他主動擁抱了自己。秋哲伸出手臂,也擁住他,在他們兩個人最熟悉的小天地里。兩個人的身心都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中午天氣太熱,祁榛和秋哲沒有再出門,兩個人就在兩棟房子間走來走去。秋哲確實把所有東西都還原的很好,祁榛感覺自己像是穿越了一樣,這幾年的時光,刷的一下,又回去了。他們說起在這棵樹下一起趴著寫過作業,在那個花盆旁邊用放大鏡殺過螞蟻,一起偷過小賣鋪的零食,還給鄰居家的花貓捉過老鼠喂口糧。越說越起勁兒,祁榛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此時此刻,就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一樣。祁榛靠在當年自己的那張床上,床單似乎才換過不久,很干凈,他嘆了口氣。“其實我想過回來的。”祁榛眼睛目視前方,并沒有看著秋哲,秋哲卻一直看著他,“但是每次都只敢想想,他們離婚以后,我們三個幾乎不見面了,我以為,我回來,待在這種熟悉的環境里,會一直一直想到當時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秋哲坐在床邊,胳膊支在很舊的書桌上看著他,有些癡迷。“我更害怕回來以后,根本連門都進不了。”祁榛把目光轉向秋哲笑笑,這個顧慮因為秋哲完全消失了,“實際上當然會想起來啊,想起來每天中午和下午,我媽在廚房乒乒乓乓的做飯,我和你趴在院子里寫作業……”祁榛沒有再說下去。“……然后我奶奶站在你家門口叫我回去吃飯。”秋哲接著說。祁榛“噗嗤”一聲笑出來,點了點頭。“都會想起來。”祁榛說,“但是想起來也沒什么不好,偶爾回想起那時候的日子,覺得自己起碼是開心過的。”說完又嫌棄起自己來,笑了兩聲,“是太rou麻了。”秋哲站起身來,也擠上床,靠在祁榛旁邊。“小時候我們就這樣擠在你床上睡覺,還記得嗎?”秋哲說。“嗯。”秋哲看著祁榛,很認真的開口,“你走了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你能回來,等了一天又一天,你一直沒有回來,我才發現,你可能不會在回來了,然后我就想,既然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我做夢都想可以現在這樣,和你再擠在你這張小床上一起說話,像那時候一樣。”祁榛看著他,并沒有躲開。“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很瘋狂的,誰會記得小時候的一個玩伴呢?”秋哲說,“祁榛……”他第一次開口直接叫祁榛的名字。“你不會明白自己對我的意義,永遠不會明白。”他的眼神很炙熱,“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帶給我快樂的人,我希望能永遠把你留在我身邊,不管用什么方式。”☆、第二十一章懷舊歸懷舊,飯還是要吃的。祁榛不知道秋哲每次來這里(據他說自己經常回來住幾天),都是吃什么的,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也能看得出來很久沒人煮過飯了,他正沉思著,因為自己確實有些餓了,秋哲看出來他的小心思似的。“巷口的飯店,我每次都是打電話叫他們店送過來,你餓了嗎?想吃些什么?”他說著,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唔。”祁榛隨便答應著,“這么與時俱進,都能送餐了?”秋哲搖搖頭,“不是的,只是我很懶,又是在這里長大,久而久之,跟店主熟了,每次一個人回來,他們都會幫我送過來,算是例外吧。”祁榛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干脆什么都沒有說。“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