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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速度很慢,但比剛才的方法實用。洗漱臺上沒有小刷子,周瀾只好用手拂去方清嶼臉上掉落的發(fā)絲,一些太細(xì)小的,只能輕輕吹掉。方清嶼感受到對方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擦過的動作,更感覺的到周瀾輕輕的吹氣。此情此景,方清嶼仿佛回到一場心心念念卻又未做完的舊夢里,如醉似幻,不愿蘇醒。周瀾差不多剪了二十分鐘,才吩咐道:“睜眼。”方清嶼以為他剪完了,正準(zhǔn)備夸他速度快,周瀾卻偏過身體道:“剪了一邊,你對著鏡子看看怎么樣。”方清嶼看著鏡子里的人,還好,雖沒有層次感,但也不至于不能見人。于是放心道:“繼續(xù)吧,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周瀾從善如流:“為人民服務(wù)。”方清嶼閉著眼聽剪刀在自己耳邊的咔擦聲,臉上散落的頭發(fā)讓他覺得微癢,皺著鼻子想把鼻尖那幾根抖落。周瀾見狀幫他吹掉。方清嶼立刻不敢動了。耳邊的剪刀聲突然停止,臉上也沒有手指擦過的動靜,方清嶼等了好一會,疑惑地睜眼。正對上周瀾近在咫尺的眼睛。方清嶼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周瀾,甚至能從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愣在了當(dāng)場。周瀾嘴唇勾起一個弧度:“怎么突然睜眼?兩根頭發(fā)都掉你眼睛里了。”他這么一說,方清嶼才感覺眼睛十分難受,正欲伸手揉,卻被周瀾抓住了手,“這雙眼睛生在你身上真夠委屈的,一個勁地受虐待。”周瀾臉靠的更近:“我?guī)湍闩鰜怼!彼沂謴呐赃叧榱思埥恚鄢尚》綁K,左手將方清嶼眼瞼往下拉,然后用紙輕輕一沾,那兩根頭發(fā)就都粘在紙上了。周瀾順勢吹去他臉上剩余的頭發(fā),拍手道:“好了。”夜晚九點,方清嶼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噼里啪啦的打字,不是在學(xué)習(xí),而是搜羅各種論壇,接著搜各種關(guān)鍵詞。——怎么追人?——怎么追男人?——怎么追一個看起來永遠(yuǎn)坦然自若的男人?……方清嶼發(fā)了幾個語無倫次的帖子,收到不少看似可靠實用的建議,然而當(dāng)他自爆性別后,那些頂貼者紛紛表示收回回復(fù),此題超綱請換題。方清嶼失望地關(guān)了電腦。如果說前幾日他還是摸索試探階段,今天上午周瀾給他剪完頭發(fā),掀掉他身上的床單的那瞬間,方清嶼幾乎想把那幾個字的表白脫口而出。他的感情始于很久之前,但那始終是一個人的執(zhí)念,并不強求回報。然而今天,早起時雞蛋餅的香氣,四目相對時眼睛里的倒影,交錯的呼吸,似乎每一幕都是一劑猛藥,給了他充斥全身的欲念,也徹底打消了這幾年知足常樂的克制。他要周瀾,要他一直仰望著愛慕著的那個人。或許從前他能鎮(zhèn)定自若地站在安全距離過完自己的一生,但現(xiàn)在不行了。可惜他沒有任何經(jīng)驗,也不是能讓人自動送上門的天生尤物,除了多制造點共處機(jī)會,方清嶼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倒不是急著要確立關(guān)系,而是擔(dān)心有人插隊。周瀾這樣的人,走到哪里都不可能缺愛慕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捷足先登。方清嶼翻來覆去想的睡不著,想摸手機(jī)才想起被周瀾拿走了。憤憤地想,還有這可怕的無微不至的好性子,多容易讓人淪陷!第十一章上午依舊是逛超市時間,方清嶼路過日常用品區(qū),突然靈光一閃,扭頭問周瀾:“你平時在公司中午吃什么?”周瀾正挑著貨架上的東西:“外賣。”方清嶼語重心長:“你有胃病,怎么能吃外賣呢。”周瀾不甚在意:“只有外賣,總不能餓著吧。”方清嶼指揮他:“看那邊,微波爐專用飯盒,你去拿一套。”周瀾拿回來后問:“買這個干嘛?”方清嶼語調(diào)輕快:“給你帶飯啊,我做的可比外賣強多了。”周瀾一笑,準(zhǔn)備把飯盒放回去:“別胡鬧,你腿不能多動。”“哎——”方清嶼抓住他手臂:“不是我做,是你做,反正你夜晚回來要做飯吃,做多點就成了。如果你夜晚加班,我可以做一些很簡單的東西,完全不需要活動。”周瀾見他說的誠懇,只好把飯盒留下。方清嶼笑的志得意滿。周瀾的胃病需要慢慢調(diào)理,順帶著,每天帶飯去公司吃,這種居家味濃厚的男人,無形中就向外界宣告了主權(quán)。周瀾推著方清嶼走到生鮮區(qū),方清嶼見周瀾沒有停的意思,連忙叫住他:“周瀾,我記得你那年回老家,很喜歡吃我奶奶做的魚,咱們今天也買一條。”周瀾有些猶豫:“這東西做不好會腥。”方清嶼:“買帶魚,最好做的一種魚,我教你獨門菜譜。”周瀾去稱了兩條帶魚回來,笑問:“你從哪來那么多投機(jī)取巧的菜譜?”方清嶼不服:“大哥,這都是我智慧的結(jié)晶。”周瀾見他得意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他頭發(fā)。到家后方清嶼指揮周瀾用開水將剛買的番茄燙五分鐘,然后坐在廚房邊剝番茄皮。一邊播一邊自夸:“周瀾,我這幾天教你的都是很簡單的菜式,今天再教你三個更簡單但非常營養(yǎng)的菜,等到將來我不在了……”“不在?你要去哪?”周瀾打斷他的話。方清嶼只是順口一說,回答道:“不去哪,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不住這里了,你自己也可以做飯吃。”周瀾也蹲下身幫他剝番茄,眼神溫和:“我這里不好嗎?”方清嶼:“當(dāng)然好了。”周瀾笑:“那不就結(jié)了,你住著就成。我才學(xué)了幾道菜,連吃幾天就沒花樣了。”方清嶼心里嘟囔,我倒是想一輩子都住這兒,問題是你愿意嗎?“先把魚身的白磷刮刮,用洗碗刷就可以。然后從側(cè)面剪開,把腸子抽出來。”周瀾對做魚有抵觸心理就是不想處理魚鱗,帶魚沒有鱗片,體表的白磷刮起來很容易,幾分鐘就將兩條魚處理干凈。方清嶼一邊掰西蘭花一邊指揮:“切成段,用料酒和鹽、姜絲腌十分鐘。”周瀾做完后洗干凈手來幫方清嶼掰西蘭花。開著玩笑道:“等到你腿好了,我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方清嶼不太明白:“為什么?”周瀾笑看他:“你腿不方便,才有耐心教我。如果你自己能做,看到我這樣耗時耗力的,豈不是寧愿自己動手了?”方清嶼無法理解他的邏輯,“等腿好了,我做你吃,那待遇不是比現(xiàn)在好太多?”周瀾老神在在:“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方清嶼了悟:“你還挺有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