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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嶼低頭換拖鞋,聽完周瀾的話,抬頭道:“周瀾,謝謝你。”周瀾被他認真的神情所感,道:“別想那么多,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方清嶼一臉認真地點頭。周瀾抬手看表,從茶幾下的抽屜里掏出幾張外賣宣傳單,“這幾家是我經(jīng)常吃的,味道和衛(wèi)生都值得信賴。還有,我在網(wǎng)上訂購了輪椅,下午會有人過來安裝。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方清嶼聽著他一大串的安排,正欲詢問,卻聽到他要走的話,腦子里的疑問就沒了,只吶吶道:“好,我知道了。”周瀾:“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叫你的室友過來幫個忙。”方清嶼:“哦。”關(guān)門聲落,方清嶼掏出手機登錄微博,翻開私信列表發(fā)消息——我今天正式和Z同居了。「大笑」五分鐘后收到來自“蹲在被窩”的回復——驚!呆!了!方清嶼哈哈大笑,飛快地和對面的人私信往來。欄倚清山:你沒看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蹲在被窩:……我記得幾天前你還是看破紅塵的。欄倚清山:我受傷了,Z從天而降收留我。「嘚瑟」蹲在被窩:天上掉下來的機會!抓緊了!我的份子錢已經(jīng)蠢蠢欲動!方清嶼本來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他與周瀾多年未見,也從不聯(lián)系,如今雖然同住屋檐下,可周瀾是直是彎,是否單身,喜歡什么類型,他一概不知。欄倚清山:“哎,等我摸清情況再說吧,我可是有道德的人。”蹲在被窩:“只要他沒跟女人結(jié)婚,什么情況都不用怕。”欄倚清山:“……”蹲在被窩:“就算結(jié)婚了,也有離婚的那天,你這么年輕,等的起。”方清嶼黑著臉退出了微博。說起蹲在被窩,方清嶼與他認識還是因為周瀾。幾年前微博開始在大學生之間流行,方清嶼和同學也都注冊賬號在微博上刷各種新聞和段子。偶然一次看到交大校園官方微博與財經(jīng)雜志的編輯互動,那編輯是交大校友。方清嶼隨手翻了他微博里的資料信息,發(fā)現(xiàn)他和周瀾同屆同系,于是點了關(guān)注。這財經(jīng)小編說話直白,經(jīng)常引來罵戰(zhàn)。方清嶼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沖動,總之連續(xù)在他微博底下和惡語相向的網(wǎng)友大戰(zhàn)。后來次數(shù)多了,小編注意到方清嶼,兩人一來二去熟絡許多,后來小編將自己的微博小號“蹲在被窩”告訴方清嶼,小編閱歷比方清嶼廣,給人的感覺也踏實可靠,方清嶼不知不覺間,就將許多不敢對現(xiàn)實中朋友吐露一個字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兩人維持著網(wǎng)絡中的知交好友關(guān)系,一晃就是兩年。下午果然有人來裝輪椅,方清嶼從舉步維艱的殘疾人變成隨心所欲的自由人,轉(zhuǎn)著輪椅在不算大的房子里溜達。路過周瀾的臥室門口,天人交戰(zhàn)一番,還是君子的繞道了。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方清嶼在廚房艱難地煮面條。他父母一直忙,自小都是自己動手做飯,加上幼時零食吃太多,長大后奇跡般的只想吃五谷雜糧。在學校沒條件自己做,如今有了廚房,方清嶼寧愿多費點功夫,也不想訂外賣。周瀾的廚房一看就是不開火的,油鹽米面一應俱無。昨晚他訂外賣時拜托小哥帶了一點必需品,早上才能開了鍋做飯。廚臺較高,方清嶼只好從輪椅站起來,靠著廚臺cao作。面條放進水里需要煮一會,方清嶼盯著鍋中間咕咚的水泡發(fā)呆。“在做飯?”周瀾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啊!”方清嶼被嚇了一跳,手蹭到鍋邊被燙的叫出聲,半晌才驚魂未定道:“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周瀾用手松領(lǐng)帶:“事情辦完就回來了。”視線轉(zhuǎn)向鍋里的面條:“有我的份嗎?”方清嶼:“沒吃飯?”周瀾點頭。方清嶼:“那我再多煮點。”說完歪著身體拿一邊的面條,姿勢極扭曲。周瀾見狀上前幫忙,把面條遞給他后道:“還需要什么?”“不用。”周瀾詫異:“清水面條啊?”方清嶼勾起嘴角得意道:“當然不是。”煮了幾分鐘,方清嶼將面條盛進兩個碗里放一邊。重新熱鍋倒油,再將方才洗好的小蔥放進鍋里兩面煎,待小蔥呈焦黃色,放入三大勺生抽,一勺糖,直到鍋里熬出蔥油汁,起鍋倒入盛面條的碗中。方清嶼給周瀾遞雙筷子:“趕緊拌勻,拌好就可以吃了。”周瀾一直是君子遠庖廚的,想象中的廚房應該是兵荒馬亂,油煙嗆人的,卻沒想到方清嶼煮起東西如此簡單干凈,仿佛是倒杯茶那樣悠閑。周瀾早晨六點下飛機,又坐了一個小時出租才到家,早已是饑腸轆轆。一大碗面條幾分鐘就下肚,邊吃邊稱贊方清嶼的手藝。“我一夜都沒睡,等會洗個澡睡一會,中午我起床叫外賣。你現(xiàn)在腿沒好,不能活動太多。”方清嶼雖然覺得自己不至于那么不經(jīng)折騰,但也知道周瀾是好意,便點頭同意。吃完飯周瀾去洗澡,方清嶼轉(zhuǎn)著輪椅回到自己臥室,仰頭對著窗前的大書架,一排排看書名,很多書都讀過,越往上越冷門,方清嶼撐起身體,想將最頂層的書拿下來。周瀾從后面伸手幫他把書抽出來,靠在桌邊邊翻邊道:“聽方姨說你要考研?”周瀾剛洗完澡,一身水汽,穿著薄睡袍,手背的筋絡清晰可見。方清嶼連忙偏過目光,“嗯。”“考哪里?”“北京吧。”“為什么不留本校?”方清嶼說北京只是順嘴一說,他根本沒有想去的城市。在內(nèi)心深處,他寧愿留在這座城市一輩子,只要周瀾也待在這里。可是大二那年他期末時有急事,一門科目棄考,失去保研資格,只能重新復習考試。周瀾突然開口問,他本能地隱瞞自己的心思,隨口編了一個城市。“一個地方待久了,想去別的地方看看。”周瀾合上書:“我倒是喜歡安城,氣候適宜,市場環(huán)境也不錯。”方清嶼:“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呢。”周瀾笑:“金融專業(yè),還能做什么?在鵬輝證券所給人打工呢。”周瀾說著直打哈欠,伸手拍拍方清嶼肩膀:“我去睡會,好好看書。”鵬輝證券,交大金融系無人不知無人不想的地方。方清嶼突然斗志昂揚。無奈天不隨人愿,方清嶼沒看幾頁,就收到李文珠的短信:“老六,我這次去長沙,祝福我吧。”方清嶼立刻把電話撥了過去,那頭很吵,連續(xù)叫了幾聲,都聽不清李文珠的聲音。很明顯,李文珠正在火車站。方清嶼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