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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才是殺人兇手一般,那時的薛落思,如此叫人懼怕。他也再沒有看一眼身后,泥塑再也沒能完成。“繼續在外太危險,于是我爹便帶我回了家。”北冥晏握住薛駱遷的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猛然坐起:“那個逃走的人還活著?他是不是頭目?你有沒有查出是誰?”“他?不過是個走狗罷了。”“你知道?”“嗯,”薛駱遷的神情忽然有點猶豫,北冥晏道:“無論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我會支持你,不會離開你。”“他是牧云天,西廠第一高手,劉域派遣來的人。”“我已經殺了他。”“啊?”北冥晏慌神,萬分懷疑自己聽錯了。薛駱遷抓緊他的手,解釋道:“阿晏會怪我殺人嗎?”“不、不,他不無辜……我只是、只是有些吃驚……”他思襯了一下,對薛駱遷說道:“我沒事。你快把事情說給我聽。”若沒記錯,薛駱遷與牧云天比武的那日,正巧是他和云初靈閑扯上的那日,也就是說,當日薛堯衫和霍連城都未到場。“你如何殺了他?他不是與其他三人一樣,被細雨針所害?”“不是。他身上的針,是事后我找北冥家主借的幾根。”“他借了?你怎么同他說的緣由?”“實話實說,祖父與我一起去借。”“薛前輩?!”“阿晏,當年我爹回家后不久,便開始四處查探那日的幕后黑手,祖父也出力不少,很快便查出此事與西廠有關。那些黑衣人與我爹過過招,我爹自小習武,再過幾招便認得出是西廠,但這些只是猜測,沒有實據,西廠勢力近年來又越發獨大,沒有絕對把握,不可輕易報仇。”“若出任何差池,西廠定會將薛家連根拔起。我爹不愿連累家中,卻也苦于無據,郁郁寡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沒幾年也撒手人寰。”“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既然西廠與碧血宗私下恐有相交,碧血宗此次又如此執著于我,不如賣他個人情,替他解決一個。”“祖父他對此全部知情,霍前輩也是如此。”“那,你那日說牧云天死得很慘,是……”據后來姬朝星形容,牧云天是四個慘死鬼里,死相最難看的一個,全身焚燒燒灼致死,身體都穿透了。薛駱遷目光幽幽:“阿晏會覺得我……做派不正嗎?”北冥晏不知該說什么,只搖搖頭,薛駱遷盯著他看,他又使勁搖搖頭。“如此一來,西廠牧云天的死便可歸于碧血宗……”薛駱遷道:“不錯。”“若你不動手,碧血宗會不會因與西廠聯手而放過他?”即使他是薛駱遷的對手,即使需要他的死而嫁禍薛駱遷。“不知。但無論碧血宗會不會,我不會。”第87章孤墳隔世望斷情郎第八十七章.孤墳隔世望斷情郎薛堯衫回憶起一生來,覺得自己頭疼了一輩子。他生在中原,那個時候,中原卻遠不比現在這般強盛,邊境小國與蠻邦不斷進犯sao擾,惹得百姓不得安生。所以他年輕時,頭疼的是自己的一生。后來他忍不下去擔驚受怕的生活,便應了朝廷所謂的招安,到境外御敵去了。在漫長的征戰時間里,他結拜了四個好兄弟,其中那個女人還是女扮男裝來的,北冥家的易容術也是一絕,卻嵐的性子也是大大咧咧,于是大家稱兄道弟很多年。過了好些年,碧落兵變、九黎易主……各大小國不斷被中原瓦解,他們也在基本平定戰亂之后,衣錦還鄉。他娘子在二月曲水江邊生下了一對胞胎,薛堯衫非常高興,并在嶺南定府,離江不遠。本以為受朝廷禮遇的薛府和他,以后就不必cao什么心了,誰知這倆孩子的到來,才是他真正頭疼的開始。老大薛錦思身子骨自小就弱,說是藥罐子長大也不為過;老二……老二他不想提……就沖他敢揪太子的辮子這一點,薛堯衫就知道這兒子有多虎了!!當時的皇帝是如今的小皇帝的祖父,對“中原五杰”褒獎有加,也喜歡薛落思兄弟倆,笑著稱贊薛落思,說他日后定然為虎將。薛堯衫心道,大概虎是沒問題的。不知是真龍天子的話得到應驗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就是這兩個兒子長大后,的確超出了他的想象。薛錦思雖然體弱,武功卻不差,本就學識淵博,入仕途也不足為奇;反而是薛落思,對朝廷之事越來越興趣多多,也就愈發勤于努力,不久在朝堂之上與其兄長一道兒,小有名氣。這樣倒也不差,除了怕他那性子惹事外。他曾告誡過兩個兒子,尤其是薛落思,朝堂不比江湖,不能義氣而為,若要做什么事都和在江湖上一樣不管不顧的,趁早滾到江湖里摸爬滾打去。也不知薛落思聽進去多少,不過看他的樣子,是一字進一字了。不出所料地惹事,還惹了劉域那個大麻煩。在與劉域起爭執這一點上,雖然薛堯衫也很贊成他的堅持,卻還是罰他跪祠堂。然后找人幫著壓一壓,左右累他一把老骨頭,為逆子cao心,結果這逆子還不領情,居然敢離家出走!好!你離家出走!你要出去散心!你偷著跑了!算你有本事!這也就罷了,最讓他頭疼的是,逆子過了好一段時間回來,還帶了個有身孕女子。薛堯衫一看這是要壞事啊,他以為是逆子在外浪蕩,現在又把人帶回來負責。誰知薛落思卻認認真真地跪在他面前,三個頭磕得極響,跪拜鄭重其事,要明媒正娶這女子,還要將母子二人入世家祠堂。開什么玩笑……?這女子若還是別人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是碧落人,雖然碧落已被中原降服歸化,可這對世家來說,對薛家來說,對名揚中原的世家子弟來說,依舊有些棘手。那女子生得好模好樣,舉止倒也說得過去,且大著肚子,薛堯衫就不好趕人,便偷瞞著薛家幾位宗親,在薛府找了個僻靜之處藏了她。并叫薛落思安分些時日。期間這不順眼的白眼狼天天來煩他,問何時才能娶那名叫蓁笙的女子?何時呢個讓蓁笙入宗籍?薛堯衫也認真地想了想,對他說:“何時你能在薛家一家獨大時。”薛落思聽后回去想了一夜,第二日便再次入朝。后來,他那“墨衣卿相”的稱呼才被人叫出來。只是在碧落余黨一事上的主張建議,他與劉域又鬧了開來,還愈發過分了。當夜,薛堯衫便叫他到屋子里來,質問他是否因為那女子是碧落人,他才這般無理取鬧。薛落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