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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自己正靠在薛駱遷的肩上。完了。這是北冥晏第一個冒出的念頭。一定是自己沒留意,睡著后靠過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中自己隨師父歸家,嶺南薛府被自己拋在身后,愈來愈遠,直到模糊、消失。再睜眼,就是這樣了。如何辦?這是第二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頭頂緊貼著薛駱遷的頸項,頭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薛駱遷沒動,他也不敢動。要不要裝作從他肩上滾下來,然后迷迷糊糊對付過去?這是第三個。想完這個他已打定了主意:就這樣辦,往前栽一下,剩下的全靠表演。洞外朦朧著小雨,他們坐的位置正好面對洞口,頂上垂下來的枝葉將原本就小的洞口又遮蓋了一半。方才他們逃得急,從上面小坡直接滑下來,薛駱遷穿著一身白在洞口一鉆沾了塵土,幾片樹葉隨在發(fā)上,眉頭都沒皺下,卻自然地轉(zhuǎn)身為他撥開了枝條。北冥晏也不知道為何想起這些細節(jié),靠在薛駱遷身上,出神地望著細雨,慢慢忘了計劃。不知信任從何處來,熟悉從何處來,心中又緣何安穩(wěn)與悸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勢不退反增,聲音愈來愈大,打在心上讓人愈發(fā)不安。北冥晏忽然發(fā)覺薛駱遷的臂膀一直沒有動過,維持著這個有些抬高的姿勢,遷就他睡覺。他動了動,作勢輕輕栽一下,原本只是預(yù)習(xí),可這細微的動作還是讓薛駱遷注意到,抬起右手摟住北冥晏的肩:“小心。”可我、我還沒有滾下去……北冥晏屏住呼吸沒回答。薛駱遷又道:“時辰未到。如果累,就再靠一會兒。”北冥晏想找一個洞將自己埋起來。合著薛駱遷不僅沒有睡著,還知道他是醒著的!事已至此,總不能再賴著不起來,北冥晏抬起頭來:“你……”脖子忽然別筋一疼,得,現(xiàn)下不僅臉紅還皺著臉!一定很難看……他還是覺得再靠回去比較好……而且是對大家都好!薛駱遷抬手扶上他自己的脖子,按在后頸處示意道:“敲兩下會好。”照做,低著頭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照做。“仰頭。”“不疼了……”薛駱遷點頭,靜靜看著他,北冥晏原本就覺得自己鐵定臉紅得遮不住,被他盯著看更覺發(fā)燙,整個腦袋都燙!“你、你何時醒了?”薛駱遷搖頭:“沒有睡,怕有人來。”只有他睡了。不知為何北冥晏想起了米蟲:“那,你知道方才我……醒著?”說就說吧,豁出去,至少還能落個敢作敢當(dāng)?shù)拿^。薛駱遷據(jù)實回答:“知道。”“我……”想解釋,但又不知如何開口,薛駱遷一臉“有什么問題嗎”的表情,好像對于他來說這不算什么。北冥晏一思襯,或許中原人不覺得這有什么,又或許江湖中人對此習(xí)以為常,可能……是兄弟之間很正常的事?他若是說了,那豈不是顯得他很小氣?斤斤計較?連這種小事都要解釋一番?會不會讓薛駱遷覺得他很煩?如果他已是見怪不怪,那……北冥晏不禁朝薛駱遷肩上看去,正要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下去,外邊忽然嘈雜聲不絕。二人皆是站了起來,貼著墻側(cè)耳去聽,聲音由遠及近,慢慢聽清了:幾個男聲催促著快走,一疊聲的女聲哭哭啼啼,磨磨蹭蹭。薛駱遷對他比了個“別動”的手勢,走到洞口從枝條錯落中看去:正是謝涼手下那伙黑衣人,剩了十幾個,正趕著一群十七八的少女往山下走,少女穿著采藥衣,竹簍已不見,一個一個簇擁著,流著淚被推推搡搡著迫走。他們一群將近三十人,薛駱遷看了一圈,沒有謝涼,自然也就見不到自己的逢山。一行人順著不遠處的小道下山,人語聲又逐漸遠去,薛駱遷轉(zhuǎn)身剛要說話,就見北冥晏在自己身后,神情頗為擔(dān)憂。這洞本就是天然形成,狹小不平,他這一回頭猛然和北冥晏近距離面對面,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會讓人近身,可此刻不設(shè)防,倒是驚了一跳。北冥晏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盯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皺眉道:“他們……”薛駱遷看了眼他手中的骨笛,那支笛子被他攥在手中,用力之大以至于骨節(jié)發(fā)白:“想必那尸匠就在附近。”“你的傷好些了嗎?”“無妨。”方才盤膝聚氣了兩個時辰,已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劍不在手,多少心中有些躊躇:“下山?”北冥晏點頭:“方才那些人想必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百姓,我怕謝涼捉她們回去是要……”他神情急切,又與對峙謝涼時的急切不一樣,薛駱遷看了他一會兒,才道:“好。你在一旁接應(yīng)。”“你失了劍,不如……”“什么?”“……我知道,暗中偷襲不是正人君子之作為,可是你因我受了傷,逢山也……”他本要從懷中掏拿什么,卻猶猶豫豫,說話支支吾吾。應(yīng)該是□□和暗器吧。見狀,薛駱遷道:“誰說不是正人君人的作為了?”北冥晏一愣,有些想法剛要冒出腦袋就被壓下去:“好,跟著他們。”下山的路走得不順利,這二人的輕功都極好,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少女們走得慢,又花了不少才下山。原本北冥晏一路擔(dān)心謝涼找來了更多人封山,突破奪劍會麻煩一些。他已決定,若是封山了,自己必須拼盡全力讓薛駱遷拿到劍,救下那些姑娘,即使與謝涼同歸于盡,可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順利下了山,謝涼的人竟全部撤走了。北冥晏頻頻看向薛駱遷,想了好多套說辭,薛駱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們一路跟著謝涼的人來到客棧時,薛駱遷也終于想出了要說的話:“旁人用不好逢山,只會傷己內(nèi)力。”北冥晏脫口接道:“只有你可以嗎?”“不,”沒想到薛駱遷否認,目光復(fù)雜道:“我也如此。”原本北冥晏還以為他們會如捉越姑娘一般,召尸匠故技重施,可萬萬沒想到這十幾人就帶著這些姑娘住進了他們上山前的客棧中,天色已晚,就這么住下了,而姑娘們俱是一聲不吭。“莫非是……奪魂?”趁著夜色,二人從房上翻進了客棧,對方一行數(shù)十人,住了十幾間房,有幾間開在了他們下午開好的一間房隔壁,房門未鎖,寂靜無聲。薛駱遷搖頭,沉聲道:“不像。”奪魂之人如行尸走rou,可那些姑娘進客棧時還一個一個面帶悲戚,將泣卻懼。“他們恐怕是要明日再走,今夜先歇在這里。”北冥晏道:“為何現(xiàn)在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