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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這兩個字,形容萬念俱灰。他甚至強忍著沖動,不沖眼前的人喊出“殺了我”。就讓他在黑暗中離開。生來如此,去時便也是吧。這樣便不必受折磨了吧。對方像是沒聽到,或者本就沒想過要搭理,擦身摸黑去晏揚塵坐過的桌子找了火折子點了,室內便重新亮起了微弱的光。要殺要剮請君隨意。晏揚塵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聽對方坐在凳子上,聲音疲懶:“北冥晏?”無人答話,屋內安靜。晏揚塵轉頭靜靜地看著他,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畫來,那人自顧自地說下去:“住店。”“……”晏揚塵關上了窗子,語氣和緩了些:“未曾開張。”“缺伙計?”“不缺。”“工錢怎么算?”“沒有。”“休假?”“不休。”黑衣人抬頭,“找死?”晏揚塵這次連話都懶得回,搖了搖頭。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在等的,在他躍入房間撿起燭臺時便知,他家的人若連那么明顯的毒都看不出,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了。晏揚塵察覺到自己吁了一口氣,下一瞬又為自己“想要活著”的潛意識而感到慚愧。“就這么定了。”這場獨角戲就這樣落幕,黑衣人將懷中的事物放在桌上:“抵賬。”“抵何賬?”問話,目光卻不自覺被吸引:是一把劍,劍身修長,通體霜白,除此沒有任何花紋贅飾,劍柄處刻著一枚小小的血滴痕跡,沒有劍穗,他拿起來撫過,只覺一陣冷意侵入皮膚。黑衣人看似乎懶得搭理他:“住店賬。”晏揚塵仔細看了那劍一會兒,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亮光來,如久旱逢甘霖,熠熠生輝。不一會兒,卻原封不動地推回去:“在下在等人,此處也不曾打掃,還請公子去別處歇。”“等人?”年輕的公子哥瞇起眼睛審視他,末了一字一句說道:“走、不、動。”“在下愿為公子叫來馬車,銀錢請公子不必擔心。”話都說到這份上,已是好言好語的逐客令,若是還不走,就是不識趣。誰知那人正是不識趣的:“不走。”此時外街正打新更,晏揚塵心中莫名來了一陣不安,看對方的眼神從方才看到劍之后就大不相同,似是擔憂,亦或生氣,重重彎腰作揖:“公子,實不是在下不肯留人。只是今夜,在下這里護不得公子周全。還請公子……”話還未說完,年輕的黑衣劍客便打斷:“如此算承認你是北冥晏,你正遭人追殺。”這個名字帶來諸多記憶,彎腰的晏揚塵一動不動,燭火跳動,心在胸膛里緩緩律動,他緩緩接道:“在下姓晏,名揚塵。若公子執意留宿,便在此處暫且一晚,白日有打掃。在下就先告辭。”他再待不下去。“劍。”“……不必。”“我叫蕭衍。”“蕭公子客氣。”待晏揚塵關門離去,蕭衍皺著眉從懷中拿出一紙信封,神情萬分厭惡、幾乎是甩手扔過燭火,薄如蟬翼的信卷了火焰,頃刻間化作了灰融入地板上的陳年老灰中。他走到門邊聽到晏揚塵打開了一間之隔的屋子的門,又走到窗子旁,開窗躍上屋頂,走到邊緣,頭向下探,看到草地上一切如新,沒有一絲不該在這里有的痕跡,遂冷冷笑了笑,心道都是好狗。又朗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人沒死,叫他自己滾來。”屋檐下幾條黑影一閃而過,蕭衍眸色漸深,一臉的不甘心,嘴里碎碎念著罵人,咬著牙回到屋子,關窗。桌上劍還在,蕭衍看都不看,就讓它落寞地丟在一旁。次日一早,晏揚塵發現昨日那柄劍立在自己的門前,像友人,執意陪伴。在門口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拿在手中。樓下大堂傳來動靜,從樓上看下去,昨日那蕭衍已換下夜行衣、買來早飯,正在下面悠閑地吃。他剛探出頭去看,蕭衍便抬頭,還是那副厭煩的表情:“掌柜的。”晏揚塵僵住了身體,把那劍往后藏了藏,昨日才說不要,今日又舍不得不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見了這劍,當真有他鄉遇故交之感。許久沒有下過北山,第一次住在別處,又翻來覆去想蕭衍的來歷,昨夜幾乎輾轉難眠。想了好多問題問蕭衍,不知如何開口。第3章第一個伙計第三章.第一個伙計“蕭公子打算何時離開?”聽到這句話時,蕭衍正將白米粥一飲而盡,放下碗示意道:“就從這些開始。”不等晏揚塵下樓,他便隨手拿塊抹布收拾起了桌子。蕭衍瞧著像個富家公子,本以為這些活決計是沒做過的,可令晏揚塵沒想到的是,蕭衍不僅會做,還做得有模有樣。擦完桌子擦凳子,還有樓梯、賬臺、柱子,以及房梁,就差房頂了。時至晌午后,整個大堂都已煥然一新。期間二人毫無對話,晏揚塵坐在一邊,本打算等蕭衍一時的性子過去,再打發他走,結果等到了他要去燒午飯。“不必麻煩……”話音剛落,蕭衍已經出了大堂踱步往后院,晏揚塵在原地一陣憋,憋了一會兒,追上去:“在下的意思是,蕭公子累了,不如我們出去吃。”蕭衍停步,皺眉瞪他:“沒錢。”“自然是在下請。”蕭衍睨著他:“散伙飯?”“若在下說是,蕭公子便不去了?”蕭衍冷笑道:“要換法子趕我?”九月里的天還很濕潤,不知為何,晏揚塵今日改了主意,反正趕也趕不走,嘆氣道:“若蕭公子無處可去,今后還請公子關照。”他微微躬身作了一揖,蕭衍似乎愣了一瞬,隨即返身往外走:“叫蕭衍。”晏揚塵幾步跟上:“昨日相識,怕是不妥。”蕭衍惡狠狠地咬字:“迂腐!”“見笑。”蕭衍攥緊了雙拳:“招人。”“何人?”“廚子、雜役、賬房、跑堂……難不成,你想讓我一人做?”說話間二人已經并肩走出了大門,對面的大當家朱顏開躺在自家門口,鋪著席子挺尸補鈣,見著他們便嬉皮笑臉:“出門啊,小晏。”她嘴里含著晏揚塵那日給的糖,講話本就含含糊糊,又是第一次叫“小晏”,出門的二人雙雙聽成了“蕭衍。”俱是一怔。“二位認識?”朱顏開側頭瞟了一眼,很快別回去,雙腿抖動直哆嗦:“不認識。”蕭衍仍是那副厭煩的神情,又看朱顏開一個女兒家大大咧咧躺在店鋪門口,身邊擺滿了各種吃食,多動癥似得癲狂,眉頭更深:“我從不結識乞丐。”朱顏開立馬停下了搖搖晃晃的身子,“噌”的一聲站起來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