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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不要……臟……”歸晴霎時又滿臉通紅。“什麼話……小晴兒,你既干凈又甜呢。”衍真抱住他,輕輕吻著他的面頰,聲音漸漸低下去,“以前的幾次,你不也是將我的咽下……我對你的情,與你對我并無不同……真是的,你想那樣……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滿了二十歲,成為真正的男人時再說,好不好?”歸晴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層薄薄漣漪。此刻,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知道拼命地點頭。衍真微笑著,擦去了歸晴眼角的淚花:“明天還要趕路……睡吧。”歸晴點點頭,縮在衍真懷里,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真是個太容易聽話的孩子呢……離他二十歲,還有四年吧。四年,那麼還有很長的時間,讓歸晴永遠打消這個念頭……嘿嘿嘿……57清晨,山村間籠了層薄霧,空氣清新異常。歸晴穿著身粗布衣裳,摸了摸拴在槽前的青花大騾,解了韁繩,上了鞍具,將它牽出院門。雖說擅自將趙大叔的牲口牽走有些不對……但拂靄不能行走,確實需要它代步。再說,自己穿來的那身衣裳,質料上乘,連衣鈕都是金托鑲玉石的,留在這里應該足以抵償騾價。“拂靄,要走嘍。”歸晴將坐在院門口的衍真抱上騾背,用寬布條將他的雙腿綁在青花騾的腹部兩側,夾得緊緊,又在騾背放上一袋炒面和一袋風干鹿rou。衍真點點頭,與歸晴相視一笑。這一去……從此便天高海闊,任人自由了吧。歸晴牽過青花騾,嘴里小聲吆喝著,引它走上連接村落與山路之間的小道。兩人一騾的身影漸漸遠去後,一聲滿含滄桑的悠悠長嘆若有似無地飄散在風中。再看院前的大槐樹下,趙四正站在那里,平素看著可親和藹的細細眉眼間,竟添上了幾絲憂愁。雖然幸福相守的幻像終究要被打破……但留在這里再多一陣子,多做些美夢,也不行麼?到底是,緣份已盡……想挽留也難。歸晴與衍真一路說說笑笑前行,轉眼就到了午時。這時候,他們正好來到一條潺潺山溪前。歸晴將衍真腿上的布條解了,將他從青花騾上抱下來,替他揉了陣子小腿活血,才用碗裝了溪水,沖了兩碗炒面,又燃了堆篝火,烤起了鹿rou干。“哎,要是有酒就更好了。”衍真坐在歸晴對面,吃著炒面和烤好的鹿rou,仍然不知饜足地輕嘆一聲。“這里有,不過不多。在到達有人煙的地方之前,省著點喝。”歸晴笑著,從懷里掏出個不大不小的酒葫蘆,遞給衍真。“好晴兒,你想得真周到。”衍真不由得大喜過望,從歸晴手中接過酒葫蘆,拔開塞子湊到唇邊,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歸晴瞬也不瞬望著他,咧著嘴笑。拂靄雖不貪杯,卻嗜酒,而且酒量不小。他并不挑剔,有佳釀美酒固然更好,就是民間土制的高粱酒,也照樣喝得有滋有味。以後回到江南……日日與他煮酒弄琴,該是怎樣的歡暢快意?歸晴剛想到這里,卻看到衍真放下手中酒葫蘆,目光直直望向他的身後,發出一聲驚呼:“歸晴,快逃!”歸晴連忙轉過身,看到不遠處有十幾名騎兵,騎馬沿著山路,卷了大片塵土朝他們疾馳而來。在塵土飛揚中,隱隱能看到兵器森寒。能在這種山道上疾奔的,只有牽蘿和北方異族的山岳騎可以做到。但因為山岳騎極難訓練,所以只在軍隊中才存在,而且數量不多。拴在一旁的青花大騾,身壯力大,平素性情也算溫馴。見了這番沖殺的陣勢,長叫一聲,掙脫了嘴韁,拼命朝山路的另一端逃去。唯一可搭乘的坐騎逃走,歸晴來不及想什麼,沖到衍真身邊,抱起他,狼狽不堪地朝一旁嶙峋突起的亂石地滾去。雖然歸晴和衍真都被尖石叢弄得渾身皮開rou綻,卻終於堪堪避過在馬蹄下被踏成rou泥的命運。等到歸晴抱起衍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時,看到幾枝森寒兵戈對準了他們。那幾名持戈騎兵的裝束,竟是北方異族軍隊的打扮。“各位大人,小的和家兄皆是望北村安份種地的良民,此番去城中販騾湊錢,治療家中老父疾病……家兄身有殘疾,我們又身無長物,各位大人請高抬貴手饒過我們!”歸晴喘著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望北村地處偏僻,消息閉塞。難道,外界戰亂烽火又起,北方異族以牽蘿為突破口進攻……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情況,但目前求饒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北方異族民風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