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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您請求支援的”。 或者她應該說“即使前途希望渺茫,我們也從來沒有一分鐘喪失過對土方先生的信心哦”。 應該說“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著土方先生能夠作出最好的選擇”。 ……應該說“時至今日還能像現在這樣重新與您相遇,對我來說就像一場夢一樣”。 ……應該說,“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想起您曾教會我的一切,那些回憶就能夠鼓舞著我繼續前進”。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說。 為了更高的目標——維護歷史、維護真相的目標——她只能一次次地坐視他倒在追尋同伴的道路上。 可是,假如真的要一直這樣的話,那么她今天暫時放下了完成時之政府布置給她的真正任務——難得一次地,不是為了和時間溯行軍戰斗而維護歷史,而是帶回已經暗墮了的同僚——選擇聽從昔日的同伴在危急之中拼命的托付,克服千難萬險,重新回到這座建筑之中,又是為了什么呢。 她蠕動嘴唇,終于擠出了幾個音節。 “土方先生……弁天臺場、那邊——” 土方臉上的平靜神情漸漸消失了。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聲音嚴肅得可怕。 “弁天臺場那邊,怎么了?!”他離開了窗邊,幾步就來到她的面前,聲音低沉了八度。 ……不行。 現在,不是能夠說出真相的時刻。 假如她現在就說出了弁天臺場遭受數倍于己的敵人圍攻的事實,那么副長會提前離開五棱郭、前往弁天臺場支援新選組的大家嗎? ……到了歷史上真正的新政府軍總攻開始的時刻,五棱郭里沒有了副長,到時候,該怎么辦呢? 上一次……當新政府軍對函館發動總攻的時候,她以為是時間溯行軍動了手腳而把土方先生從五棱郭里調離、下落不明的時刻,就將重演! ……還是說,假如她選擇在這個時刻說出事實的話,上一次出陣函館時那樣扭曲的歷史,就將是她將要面對的未來?! 那樣的扭曲,是她導致的?! 因為想到了那樣驚悚的推論,柳泉幾乎是立刻就打了個寒噤。 她條件反射一般地狠狠搖了搖頭。 “不……沒有。一切、正常——”她艱難地把這幾個音節吐出來,左手的五指卻下意識地又緊了一緊,握住腰間刀柄的手指仿佛都起了一陣痙攣。 土方看上去更驚訝了。 “那么,你這種時候突然跑回來,到底是為什么——”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略顯無禮地打斷了。 “……土方先生。”她又喊了一遍他的姓氏。 土方:? 他皺起眉,充滿狐疑地看著面前這個新選組最資深的隊士之一,搞不清楚她這么冒冒失失地在這種戰斗最緊要的時刻離開弁天臺場,就這么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到底所為何來,又想要對他說些什么。 在他有限的耐心告罄之前,她總算又開口了。 “我,今天……本來,是打算去討伐一個人的。” 土方:“……誰?” 他剛想問問到底是什么人能讓她這么鄭重其事地跑來報告,就看到她露出一個類似快要哭出來似的笑容。 “……一個,從前的友人——”她這么說道。 土方:?! “從前的友人?!”他忍不住重復了一遍她的形容詞,驚訝地問道:“你從前的友人,這種時候跑到箱館這種地方來做什么?既然是你打算去討伐的話,那么……他是替新政府軍賣命的嗎。” 她沉默了片刻。 “……也許是吧。”她低聲答道。 “算起來,應該是……去年的時候?經過了一番爭執以后,她就逃走了……直到今天,我才找到她的下落。”她慢吞吞地說道。 土方:“啊,是、是嗎……那不是挺好的嗎。” 她把事情的經過說得含含糊糊,他壓根猜不到是怎樣的狀況;但英明神武的副長人設不能丟,他只好這么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 幸好她也沒打算在這里停止,而是繼續往下說明。 “當時,算是……彼此意見不合吧?產生了激烈的爭執,最后打了一架,我打贏了……” 土方:“哦……哦。” 啊,想也知道,以她的身手,假如不是十分棘手的對手、或者對方使用了新式槍械作為武器的話,她應該還是可以占據上風的。 “……不過,她又重新逃走了。不知下落……直至今天。”她繼續說道。 土方:“……” 所以說,這家伙一副風風火火、事態緊急的樣子就這么沖了進來,還露出一副要哭的笨拙模樣,原來都是因為自己被迫要去討伐立場變成敵對的友人嗎。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因為不習慣和她討論這種復雜的情緒之類的話題而感到些微的尷尬。 “我很忙。”他粗聲說道,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關切的話。 “……所以說,你贏了以后呢?打算怎么辦?那個背叛了你的友人,你打算怎么樣?” 她看上去好像有點震驚。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露出一個苦笑。 “……她?不知道。”她說。 “其實,我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不想去討伐她的,因為這根本無濟于事……” 土方:?! 他感到十分意外,不禁脫口而出:“什么?” 結果她的肩膀幾乎是立刻就抖了一下。 她抬起視線來望著他,臉上一瞬間露出了類似心虛一樣的表情。 那種表情讓他幾乎立刻就作出了猜測——說不定她打算到時候就那么網開一面,放過那位“昔日的友人”吧?! 這種猜想讓他簡直想要嘆氣。 要是放在從前的京都的話,她這種不必要的仁慈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犯錯,值得他吼上一頓“士道不覺悟,去切腹吧”了。 可是現在,還談什么切不切腹的事呢。 他的臉色沉了一下,又微微苦笑了起來。 切不切腹,他們總是要在這里迎來終焉的吧。 ……因為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作為武士,走到了終焉的命運。唯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秉持著信念,有尊嚴地一直活躍到最后—— “……是嗎。”他嘆息似的沉聲應了一聲,并沒有過多追問她打算這么做的動機和原因,而是轉向室內正中那張巨大的辦公桌。 桌上擺著一座巨大的沙盤,沙盤上的兵勢推演幾乎和正確的態勢完全一樣。 她的目光也同樣落到了那座沙盤之上。片刻之后,她忽然問道: “假如我對您說……弁天臺場需要您的支援,您會怎么辦呢,土方先生?” 土方好像有點驚訝,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沉吟片刻,斷然回答道: “……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去那里的。” 她看上去好像有點驚奇、也有點感慨,最后,又好像松了一口氣—— 然而土方下一句話就讓她震驚到呆住了。 他說:“……但是現在,還不是出擊的時刻。我得留在這里。” 柳泉猛然抬起頭來,腳下甚至不自覺地往前邁了一步! “土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