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研究生時曾為這個雜志社供過稿，不過那時主要也是為了掙點生活費，哪里真的完全是為了所謂的“文學理想”呢？正回想間，就聽見秦皓說：“對了，晨哥，我這次攝影的主題就是「城市味道」，你的店很有特色，要不把它作為一期主題怎么樣？”

“秦皓，我這個小店就是一個普通的面店，沒什么特色，更不能代表一個城市的味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應該去找找W市的特色美食才好。”牧晨婉拒。

“晨哥，你……”牧晨的拒絕讓秦皓有點惱火，他不甘心地試圖再一次說服牧晨，“晨哥，你好好考慮一下啊，這個計劃真的可以增加你的店的名氣，雖然不是特別有名，但還是不少讀者的……”

正在說話間，牧歌帶著牧筱潼進了店，“牧晨，梓默，你們都在啊，說好的請客怎么沒下文了，我和潼潼今天專門過來討個說法……”

“舅舅，蘇舅舅，我們來啦。”

還未待牧晨開口，秦皓已經迎了上去，“牧姐，你是牧姐么，這么多年不見你還是像當年一樣美，誒，這是你的孩子嗎，多大了，長得真可愛。”

“你好，請問你是……”秦皓親昵的態度讓牧歌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牧姐，你把我忘了嗎，我是秦皓啊，當年我和晨哥在一起，嗯，在一起上學時，假期里和你一起吃過飯呢。”秦皓急急地解釋。

“哦，原來是秦皓啊，轉眼間都這么大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帥氣呢，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牧歌笑著問。

“我過得還不錯，現在是一家雜志社的首席攝影，最近出差過來，看看你和晨哥。”見牧歌想起了自己，秦皓顯然挺高興，“牧姐，孩子是你的嗎？來，寶貝，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牧筱潼，今年六歲啦，秦叔叔好。”潼潼禮貌地回道。

“真乖，今天叔叔來得匆忙，沒給潼潼帶禮物，明天我給潼潼送個大大的洋娃娃好嗎？”

“謝謝叔叔。”雖然不知道這些大人為什么就認定女生一定是喜歡洋娃娃的，不過mama告訴過自己，別人送的禮物，不管喜不喜歡，都要高興地接受，并感謝人家。

“秦皓，你不要給潼潼買這買那的，都把孩子慣壞了，”牧歌連忙阻止，“你才是客人，那今晚我請客，牧晨梓默作陪，帶你去吃頓好的。”

“謝謝牧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皓高興道。

“牧姐，我晚上還要帶晚自習，可能不能參加了，下次我再找機會請秦先生。”雖然是真有事，但蘇梓默確實也感到這個場面自己似乎不適合參加。

“那個姐，我……”牧晨也接著開口了。

“梓默現在是高三年級班主任，工作忙去不了可以理解。牧晨，你可不要推三阻四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道理都不懂么，人家秦皓專程過來看你的。”牧歌責怪道，“那就這樣決定了，秦皓，酒店定了嗎？”

“嗯，已經訂好了，離這里不太遠，我先回去處理一些事務，晚上準時赴約。那我就不打擾晨哥生意了，先走一步，再見。”

“嗯，那秦皓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們晚上見。”見秦皓離開，牧歌轉頭對牧晨說，“牧晨，快去和梓默做點吃的慰勞一下姐和潼潼，我們都餓壞了。”

“姐，你想吃什么，潼潼，廚房有烤好的蛋糕，舅舅先拿給你。”對于jiejie及時出現給自己解圍，牧晨真是松了口氣，和蘇梓默一起進廚房忙活。

蘇梓默不是傻瓜，自然可以感覺到秦皓對牧晨的顯而易見的熱情和對自己或多或少的敵意。雖然有點疑惑，不過看著牧晨一如平常的態度，他反倒有些問不出口了，再說斤斤計較本來也是與自己的心意相違背的。師弟就師弟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也等不到現在了，不是嗎？

☆、三十二

沒想到不等蘇梓默主動問，秦皓卻自己找上了他。當蘇梓默看著等在校門口的秦皓，不禁苦笑了一下，走上前去。

“蘇老師，有空嗎？我請你吃飯。”秦皓先開口。

“秦先生專門來找我，我肯定是要抽時間的，我答應過要盡地主之誼，現在正好，走吧。”

知道秦皓找自己的主要目的無非是想和自己聊聊，蘇梓默帶秦皓進了一家離學校不遠但環境比較幽靜的西餐廳，找了一個角落的雅間坐了下來。

“秦先生，這里我只來過一次，味道還可以。你想吃什么，這是菜單。”蘇梓默說著，遞過菜單。

“不用麻煩了，我點一個培根芝士意面和一杯咖啡就好。”

“嗯，那我就點海鮮意面和蔬菜湯吧。”

點好菜后，兩人開始禮節性地閑聊，蘇梓默拿不準秦皓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只好不動聲色，好在對秦皓供職的有一些了解，所以也不至于冷場。不過沒多久，秦皓終于忍不住步入了正題。

“蘇老師，你叫我名字就好，老是秦先生秦先生的叫，顯得太生分了。”

“嗯，好的，秦皓，你叫我什么可以自便。”蘇梓默應下。

“那個，梓默，你追牧晨追得蠻辛苦的吧？”秦皓單刀直入。

“……”搞不清楚秦皓的意思，蘇梓默選擇了沉默。

見蘇梓默默認了，秦皓頓覺心下安慰不少:“其實昨天我看到你就已經猜到你們的關系了，后來吃飯時從牧晨那里得到了證實。對了，你知道我和牧晨的關系嗎？”

“你是他的師弟，不過，”蘇梓默頓了一下，“我想你們的關系應該沒有那么簡單。”

“不愧為名校研究生。”秦皓贊許道：“我和牧晨在大學時是戀人，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忽然想過來看看他，我還以為照牧晨那個性子會一直單身下去的，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有了新的對象。”

蘇梓默點點頭，沒有說話。可是秦皓明顯不需要更多鼓勵，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是我自夸，大學時我學新聞，還是學校攝影協會的副會長，也算是個風云人物。而牧晨，和我卻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大我兩級，雖然是數學系有名的才子，身高外形也挺優質，但卻為人低調，一心向學，除了加入了一個冷僻的圍棋社之外，基本不參加什么活動。按理說，我和他是沒有交集的兩類人，但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蘇梓默一點兒也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秦皓身上那股“天之驕子”的氣場實在很能說明問題。

“我朋友中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就在數學系，我是從他那里第一次聽說的牧晨，他說牧晨是大他兩屆的學長，很優秀卻一直沒有女朋友，對于不少女生明里暗里示好也不予理睬，我朋友懷疑牧晨是Gay，覺得我應該可以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