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2
奇怪。”這算是小小的報復麼?洛自醉瞥了他一眼:“而自省你就算學了,也未能學以致用。”洛自省神色一僵,手停在了半空。後亟琰低低地笑了起來。“陛下,外頭還在議事。”“你們兄弟……真是有趣。”“不好意思,我們的確很有趣。”“四哥,有你這句話,我絕不會袖手旁觀了。”“別拿我當借口,你們早就開始行動了罷。”天巽抬首,一面捏著棋子把玩一面笑道:“聽說文宣陛下即將回池陽了?”皇顥頷首,落了棋:“出來得太久,是時候回去了。”“清寧陛下也要回麼?”“不,朕不太放心,要留在這里。”“那麼,朕就將皇後留在獻辰罷。”究竟是不太放心,還是不愿回宮辭面對堆積成山的奏折?洛自醉望了望後亟琰,搖搖首。俗語云,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回三位已經在獻辰盤桓了兩個月,恐怕多少有些不放心罷。當然,某人是個例外。“陛下,微臣以為,您也應該回溪豫。”“洛四,你這是要趕我麼?”“微臣不敢。”為什麼他就能一點都不擔心?奏折應該是原因之一,另外──或許他覺得待在獻辰不會錯過趣事罷。果然,日久方能見人心,初識時他的勤勉完全是為了不授人話柄而已。外進的議事告一段落,里進也恢復了平靜。皇顥、天巽和洛自省先行一步,洛自醉與後亟琰仍在琢磨那些攻城法。帝昀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安靜地立在一旁。待到洛自醉與後亟琰看完了地圖,他才行了禮,坐下來。“兩位覺得如何?”“應當是東面與北面罷,南面與西面不可能挖得出供百萬人通過的地道。”洛自醉回道。“那麼便是襄州與齊州一帶了。”“暗行使尚未有消息傳來。”後亟琰接道,“不過,愈早行動愈好。”“是,我也不想被人提著線cao縱。”帝昀輕聲道,“不過,王兄不在,多少有些緊張忐忑。帶兵之事,王兄都教過了,我也時時刻刻牢記心中。但只是知道而已,沒有半點經驗,實在很擔心。”“經驗之缺交給各位將軍補足。殿下只需考量大局便可。”“王兄已將事情都托付給我了,可我恐怕不能如他期許那樣……”“就算殿下信不過自己,難道也信不過他看人的眼光麼?”帝昀怔了怔,笑了。“還請陛下與四公子助小王一臂之力。”“好說。”後亟琰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殿下盡管開口。”洛自醉也道。帝昀搖搖首,笑道:“陛下與四公子已經做得夠多了。小王在此謝過了。”說罷,他便離開了。洛自醉抬起眉,瞟過去:“你和自省做了些什麼?”“該說無極的暗行使厲害麼?……這個孩子也不普通呢。”“自然,他可是流著皇室血脈之人,而且──”而且是那位陛下的獨子。“雖然不普通,卻沒有半點惡意,也實在難得。”顧左右而言其他,罷了。洛自醉望向小榭外:夕陽殘照,粼粼湖水輕輕蕩漾;和風中,漣漪慢慢擴散,直至消失。然,這場戰事帶來的影響,什麼時候才會消失?公布檄文三日後,靈王帝昀點將誓師,帶著五十余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朝東北行去。洛自醉立在城樓上,望著遠去的滾滾煙塵。角吟至此成了座無人守備的空城。不過,聽說無極暗里還有一支特別的軍隊,應該已在京城附近設防罷。而且,敵人殺回來也不容易,畢竟現在有閔衍國師在調查地道。你的國家你的百姓都在戰亂邊際,無極,你還在做什麼?還能安然地睡下去麼?醉長生下卷第四十七章平叛之戰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兩軍壁壘分明,嚴陣以待。雖是百萬人的戰場,卻如古林一樣寂靜,仿佛連風聲都能聽見。上至將帥,下至兵卒,都緊緊盯著敵方的行動,似乎若是稍不注意,轉眼間自己便將失去性命。倏然,雷鳴般的戰鼓擂響,雄渾沈重的鼓聲回蕩在原野上空。鼓點由緩至急,人人無不繃緊身軀,蓄勢待發。戰鼓急催三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持續高漲的殺氣。一名全身裹著銀甲的少年提著長槍,駕著赤紅的駿馬,沖出陣來。他雖然橫眉豎目,煞氣四溢,卻掩蓋不住猶存於眼角眉梢的稚嫩。少年驅著馬在陣前停下,手執長槍,直指敵陣中央的戰車,高喊道:“帝鄴!出來與本王一戰!別做縮頭烏龜!”他身後的將士們群情激昂,紛紛以武器錘地助威。一時間甚至帶給人大地震動起來的錯覺。昨日的疲憊尚未褪去,現下竟主動上前叫陣,有些輕率了。帝無極浮在半空中,俯視著整個戰場。這十幾日來,他一直這麼看著,旁觀戰事的發展。兵分二路,佯攻敵營,奇襲襄州;假敗誘敵,請君入甕,火燒齊州;斷絕糧草,逼退援軍,勸降敵將──如今,終於到了直面對手的時刻。不知是太過驕傲還是太過心急了些,帝昀今日有些魯莽,果然還有些小孩心性。不過,身為主帥,如此下去,可能會惹出亂子。時隔多日,他可曾記得他說過的話?千萬小心,千萬冷靜──看他眼下的行動,大約是忘光了罷。“眼神依然這麼冷淡,你當真在擔心他麼?”他身後隱隱綽綽的人影輕輕笑起來。帝無極無意回應,望向敵陣中立在戰車上的景王帝鄴。“此戰正如你當初所預料的那樣,步步盡在掌控之中,你應該放心多了罷。”“我并非神,不可能事事皆在我意料之中。”“對戰至今,連戰連勝,五十萬人將百余萬大軍玩弄於股掌之上,殺得落花流水……不夠麼?”“不夠。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斷言成敗。”“‘他’教養了你,改變了你,的確是出眾的異世使者。或許,那時候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不過,我依然有些後悔。”帝無極直起身,冷瞥了身後人一眼:“已成事實,後悔也無益。何況,我并非沒有為帝的資質。”“重視一個人勝過一個國家,這便是你最大的,也是帝皇最不該有的弱點。”帝無極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如此。困了我多日,你就等著我許諾放棄他麼?”“你會麼?”“絕不會。”帝昀挑撥激將了半晌,景王才策馬出陣迎戰。他立刻擺開架勢,率先出招。馬上廝殺多少有些限制,兩人戰了上千個回合,依然未分勝負。內力、武藝都相當,此時能分上下的,便只有體力了。年紀尚幼的帝昀顯然耗力過多,逐漸落了下風。此番敗了,讓他冷靜冷靜也好。帝無極仍是平靜地望著,俊美的面孔上沒有任何波瀾,既冷漠又深沈。倏然,他神色略變,微翕雙目。居然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