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緊走了幾步上前來，和他握了握手。

“看樣子你早就知道了啊。”徐羨有點兒泄氣，不過并沒有特別防備，他知道蕭僑是個可敬的前輩，如果非要說是競爭對手，也是個不需要以小人之心猜度的男子，能讓他高看一眼、時常帶在身邊的半師半友，自然也不會多么下作。

“時間長了能認出林先生來，聊天時你又讓我叫你小徐，自然就猜到了是徐才子，后來工作室那邊一說，我就建議老板不妨接受下來。”秦換笑著說，水到渠成不打草稿，如果不是千真萬確的事實，那么只能說他隨機應(yīng)變信如神了。

“你可真行，瞞了我這么久，等等，以前聊天兒的時候我沒有說過圣上的壞話吧？”徐羨翻了翻眼睛，一旁的桔子看見了，也跟著翻起了眼睛，兩大只白眼翻到天上去，引得秦換苦笑了一聲：

“年輕人真愛耍寶，我是看你這么努力的寫劇本，對你的本子還是挺好奇的，我們老板畢竟年紀(jì)和資歷到了那里，也該考慮考慮往深度一點兒的題材走，才想著勸他接下來的，別把人說的跟克格勃一樣太失禮了。”

“呵，開個玩笑，秦哥別生氣，熟人好辦事嘛，那咱們現(xiàn)在就找地方說說本子？”徐羨說。

“還是書店吧，這回你就算是VIP了，以后來了直接簽單。”

“之前的單子還能免了嗎？”

“年輕人不要總想著搞事情。”

“汪嗚？”桔子看著已經(jīng)熟悉了的書店老板和自己家另一只doge談笑風(fēng)生，有點兒不解地哼唧了一句。

……

“秦換？”

工作了小半天之后的徐羨帶著桔子回到了家里，由于事先報備過，林陣倒是沒怎么擔(dān)心，這會兒正把桔子按在澡盆里例行洗澡，一面有些好奇地重復(fù)著那個劇本助理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啊，不……這么說有些失禮了。”林陣隨口說了句，不過從徐羨的描述和之前打過的照面來看，這么評價一位紳士的名字似乎不太友善，就又找補了一句。

“沒關(guān)系的，就咱們兩個人在你不用太端著，再說我第一次接到名片的時候反應(yīng)也跟你一模一樣。”徐羨不以為意地揉著桔子的狗頭，這應(yīng)該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吧，畢竟像秦換啦林囧啦這些名字在現(xiàn)實生活里確實也不太常見就對了。

“呵，為什么取了個這樣的名字呢，背后也許有故事吧。”

“嗯，我聽小李老師說過，他們店里的店員還曾經(jīng)在聚餐上討論過老板的名字，后來得出的結(jié)論是他應(yīng)該在小時候被換過，所以才叫秦換。”徐羨聳聳肩，一副此言論與本人無關(guān)的八卦表情說道。

“被換過？還以為在演貍貓換太子嗎？他們的想象力倒是挺豐富的。”林陣搖了搖頭，現(xiàn)在年輕人的腦洞真是直追大神逼死編劇的節(jié)奏。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當(dāng)時交換名片的時候我沒注意直接讀了出來，還是那種上揚的音調(diào)，對方也只是說了句‘很奇怪吧？我也這么覺得’，就混過去了。”徐羨說，從當(dāng)時秦換的表情來看，似乎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可能單純就是因為父母也是一對古靈精怪的夫妻吧，想弄個與眾不同的名字。

“名字擱在一旁，你覺得這位先生人怎么樣呢？好相處嗎？”

比起名字來，林陣倒是更關(guān)心這位的人品，圈子里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的事情并不少見，一些大牌演員本人礙于身份還是表現(xiàn)得挺隨和的，身旁的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倒是一個一個神氣活現(xiàn)，好像殺了賊王擒了反叛一樣的趾高氣昂，十八線被虐得不要不要的，還是一樣敢怒不敢言，不過看起來這位先生似乎并不是這樣的人。

“跟蕭僑有點兒像，不過又有些不一樣，感覺他比蕭僑還要更成熟一些，蕭大影帝身上多少有些端著的勁兒，有時候鋒芒并不完全藏起來，秦哥跟他還是不太一樣的，照理說他也算是成功人士了，行事風(fēng)格卻非常親民，你知道嗎？他去書店里工作的時候，稱呼其他店員一律都是‘我同事’，非常有禮貌。”徐羨回憶著最近一段時間跟秦換相處時的感覺說道。

“那就好，他要是欺負你咱們寧可不賺這個錢。”林陣說著把正在澡盆里掙扎著的桔子放了出去擦干，一面重新?lián)Q水打算再給另外一只doge洗一洗。

“總裁你好霸道啊，我愛你。”徐羨閃爍著星星眼撲了過去。

……

“好讀嗎？跟比起來，劇本可讀性沒有那么強吧？”第二天的碰頭會上，徐羨窩在沙發(fā)里喝著秦換親手煮的咖啡，果然比專業(yè)的咖啡師還要濃郁香甜，也不知道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男士是不是跟自己一樣，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在業(yè)余時間也要照顧自家老板，如果真是那樣的，蕭僑可算是有福了。

“不會的，我常常讀劇本，習(xí)慣了，不過你的本子好像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啊。”

秦換聽到徐羨說話，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劇本，他的習(xí)慣非常精準(zhǔn)有效，在默讀的同時總是習(xí)慣于用食指壓在自己正在的地方，一看就是受到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樣子，果然是大牌的御用文人，跟自己這種野路子出身的就是不一樣，徐羨在心里暗贊到。

“嗯？哪里不一樣嗎？”徐羨接過了劇本看了下。

這一段講的是師兄弟兩個人一起去鎮(zhèn)上的大班子里搭班兒唱戲，沒想到小師弟的唱念做打的功底扎實，臺上的表演又非常有靈氣，讓一位老琴師非常欣賞，把祖師爺傳下來的一把名琴都直接傳給了他當(dāng)做見面禮，回去之后，師兄有些忿忿不平，幾件小事上面都找了小師弟的麻煩。

“不公平啊徐編劇，你看，在你們家林老板的臺詞后面竟然都標(biāo)注著心里描寫，我老板這邊就是空白的只有對話了。”

“哎呀，那個是我的寫作習(xí)慣啦，我們老板還有許多需要跟編劇和導(dǎo)演商量的地方，標(biāo)出來比較方便，至于你們家圣上，人家怎么演，怎么理解人物的心理活動，也不是我這只小蝦米可以置喙的。”

徐羨以守為攻地笑道，要說偏心倒是真偏心，他的每個本子里都會把林陣所飾演的人物的內(nèi)心活動標(biāo)注出來，力求做到描繪出主人公那種從里世界向外世界、從思維發(fā)展到行動的活躍的生命力，不過其他的主角配角一概沒有這個待遇，當(dāng)然徐羨不會直接說出來，反而反手一頂高帽子就扣了過去，常言道舉拳難打笑臉人，更何況是秦換這么聰明的人，總不會難為他，更不會要求他把蕭僑的心理描寫也補充出來，這不就間接承認了蕭僑也需要徐羨的指點了嗎？

“呵，真是個好小子，有你在林老板身邊，我也……大寫的服氣。”秦換的說笑似乎有些卡殼兒，可能他是在思考現(xiàn)在社交媒體上的流行語到底該怎么說吧？畢竟也不年輕了，徐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