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量，才能支撐住這短短幾分鐘的局面，這跟之前拍攝的幾部劇集強度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林陣在之前對自己的演技還是比較自信的，而今天差不多三英戰(zhàn)呂布的局面卻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甚至覺得自己的自信其實很有可能只是自負罷了。

“其實也不止是演技的問題，你還年輕，體會不到我們這個年齡段的演員該有的壓力?！绷株囋谛炝w懷里動了動，變成仰臥的姿勢，看著天花板上的玻璃窗，今天還是沒有等到極光的出現(xiàn)。

“你行不行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那個扮相簡直嫩到滴水，難不成你還想上天？”

“呵，我不是單純在說長相的問題?！绷株嚤恍炝w變著法兒夸獎了一下，還是挺開心的。

“因為出道時間太早，那時候還沒想過要修改年齡的問題，一般正常大學時代出道的男女藝人，多半都會稍微往小里說了一兩歲的，可是哪怕是那樣，一旦過了三十歲再演偶像劇的話，就算你的臉保養(yǎng)得還像是二十歲，圈里圈外也總是會有人噴。”

林陣想起了今天給自己講戲的那兩位人藝的老師，聽說過幾天又要排話劇，這邊劇組確定了沒有他們的戲份，孔佳文看了樣片也決定不用補拍，兩位老師就決定每天坐飛機回帝都去了，這樣的趕場他們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

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連個助理經(jīng)紀人也沒有，這些事情全都靠著自己在圈子里的學生積攢出來的人脈聯(lián)系，大冬天的，像蕭僑那樣的天王巨星走到哪里都是四個助理抱著一圈兒小太陽，就連自己這樣的二三線小咖也有助理圍前圍后的照顧，而真正科班出身浸yin藝術數(shù)十年的年長演員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和照顧。

“如果過了黃金年齡段還混不出來的話，也許晚景就會像今天那兩位前輩一樣吧，徐羨，我不知道我的心能不能沉到像他們那樣寵辱不驚的地步，是否會為了生計到處奔波走xue，給人作配，就算是一種藝術追求，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接受……”

“混不出來就別混了?！毙炝w的語氣挺輕松的，摟了摟他的肩膀。

“別開玩笑，難得跟你商量正經(jīng)事?！绷株囉萌^輕輕捶了捶徐羨的側臉。

“我說真的啊，我不想讓你有壓力，我希望你是憑借自己的愛好去從事現(xiàn)在的工作的，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不喜歡了，或者付出的努力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那就不做了，我養(yǎng)你?！?/br>
“噗，說的好像你很有錢似的。”林陣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徐羨的話有多少認真的成份在里面，不過有很多時候，愛人之間并不會計較這些，只要一個態(tài)度，就足夠了。

“我啊，敲有錢的，四大影視集團，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收購進來?！毙炝w轉過臉來看著，眼神嚴肅，驕矜之氣大盛。

“你……”林陣忽然想起徐羨有很多的秘密，沒人知道他的身世，沒人知道他的腿到底是怎么斷的，也沒人知道為什么他的輪椅會擁有世界軍工行業(yè)最頂尖的永生花技術。

“怎么樣，我的演技還行吧？”徐羨忽然破功，笑了起來。

“你自娛自樂吧，我要睡了。”林陣氣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別生氣嘛，俗話說近豬者豬，哦不對，近朱者赤，你看，我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才會變得這么收放自如的?！?/br>
“好的不學，為什么學演技?！绷株囖D過身來重新面對著他。

“以后不要學這些東西，有的事情你不愿意說就可以不說，但是不能騙我，知道嗎？”

“嗯，記住了。”徐羨很乖巧地點了點頭，俯身親住了他。

……

后面接連幾場都是林陣扮演的復讀生在尋找寺廟過程中所遇到的一些魑魅魍魎，有很多打戲，就連小五都親自上陣，畫了個很離奇的妝束扮演一種叫做山吊的鬼怪，就是那些在山間生活的窮苦百姓，在饑寒交迫戰(zhàn)火紛飛的情況下忍受不住，吊死在山林里所形成的一種冤魂。

“呼……捂死我了，怎么樣能過了嗎？”小五下了場，大口地喘著氣，瞪著小鹿般純潔的大眼睛盯著孔佳文看。

“過了過了?！笨准盐囊稽c兒也不端著，馬上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卸妝了。

“真是差別待遇啊?！笨粗∥屣w奔去卸妝的模樣，徐羨翻了翻眼睛，這要是別的特效演員拍這一條，孔佳文未必就會讓一條過的。

“都是你調|教得好，林陣剛才那幾下挺帶勁的嘛?！笨准盐男α诵?，沒資格反駁，索性轉頭夸夸徐羨的家屬。

“嗯，他每次拍打戲之前都讓我?guī)椭纯次湫g指導給設計的動作，今天這一套也是我跟小五專門排練出來的，昨天他們練過幾次了，就知道今天一定能過?！?/br>
“嘖，那你還借故損我，小心我……”孔佳文正說著，就看見不遠處的影棚里，小五打著電話走了出來，似乎是想往更遠的地方走。他的眉頭緊蹙著，神色激動地在電話里跟人爭論著什么。

“今天就到這兒，讓大家散戲吧，你幫我招呼招呼啊?！笨准盐难凵裰惫垂吹囟⒅∥澹樖峙牧伺男炝w的肩膀說了一句，就臨陣脫逃了。

“早知道你談起戀愛來是這種狍，我就不該找你?！毙炝w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臨時當起了統(tǒng)籌，招呼大家關閉設備收拾道具，準備休息。

“我不是說了嗎？拍攝任務很重，一時也回不去?！彪娫捓?，小五還在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就半小時的路程怎么回不來？這次給你安排個好的，看上了就把事情辦了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币驗槭窃谄ъo的地方，小五的電話質量也不是太好，幾乎就完全不隔音，幾步之遙的地方都聽得到電話里在講什么，是個中年女子的聲音，挺粗啞的，是小五家鄉(xiāng)的口音，也許是他家里的女性長輩，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母親。

“怎么你們還在安排啊，我不是說了已經(jīng)有對象了嗎？”小五搖了搖頭，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前額，剛才那一場打戲有點兒累，特別是還要穿著厚重的裝備，臉上又戴著各種特效的妝束，這會兒忽然覺得身心俱疲。

“什么對象？那都是大城市里的變態(tài)，把你都給挑唆壞了，我不管，你趕緊抽空回來一趟！”

“您說什么呢？我……”

“回去吧。”就在小五還打算據(jù)理力爭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孔佳文的聲音。

第六十一章溫泉

“嗯？”小五嚇了一跳，肩膀縮了縮，回頭一瞧是孔佳文，神情立刻有點兒緊張了起來，趕緊跟電話里支吾了幾句，很快就掛斷了。

“我沒有答應的?！彪m然不是他的責任，小五還是好像做錯了事情一樣，雖然長得五大三粗，這會兒卻弓腰縮背，顯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孔佳文的眼睛，一直在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