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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合作?!?/br>“呵……”林陣下意識地笑了起來,他們之間的互動讓他想起了許多,他很久沒有跟家人一起吃飯了,也不知道下次跟家里人見面將會是在什么時候。“對了,你們的資金到位了嗎?”孔佳文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冒出一句。“老板,資金到位了嗎?”“……”徐羨看著林陣那種老干部似的嚴(yán)肅表情,心里都萌翻惹,暗搓搓地收回了自己想要摸頭的爪子,笑了笑說:“沒關(guān)系,咱們搞網(wǎng)劇,過審容易成本低?!?/br>“網(wǎng)絡(luò)劇?”孔佳文和林陣竟然異口同聲地問了一句,彼此看看對方,又有些驚訝。林陣沒想到的是,徐羨的打算竟然連孔佳文也瞞住了。“你小子玩兒我是吧?”孔佳文真不愧是藝術(shù)家,說翻臉就翻臉,當(dāng)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林陣還算是比較了解他的,這人相處起來,跟業(yè)界的評價差不太多,平時算是個溫文爾雅的老派紳士,可是一旦涉及自己的職業(yè)底線,戰(zhàn)斗力還是非常兇悍的。被他罵哭罵跑的男女演員不在少數(shù),一般水準(zhǔn)的雷劇連想都不敢想找他來拍,要么是打算在國際上獲獎,叫好不叫座的精英劇,要么是已經(jīng)封帝封后的著名演員怕砸了自己的牌子,只愿意跟他這類嚴(yán)禁型的導(dǎo)演合作,一來二去,脾氣被驕縱得更了不得了。“網(wǎng)絡(luò)劇怎么了,今年可是大IP年,翻拍了多少部網(wǎng)絡(luò)了?可是娛樂圈兒的資金滾來滾去就只有這么多,哪兒來那些閑錢都拍嚴(yán)謹(jǐn)?shù)拇笾谱?。老同志,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jìn),堅持科學(xué)發(fā)展觀,才能讓你的作品站在時代的前列腺上?!?/br>“……”孔佳文被徐羨噎得,一塊冬筍卡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抽搐了幾下,打了一個嗝兒,才算是喘過氣來。“哼,反正我丑話所在前面,你們資金有限要拍網(wǎng)絡(luò)劇的話,服裝道具這一塊兒我決不妥協(xié),別想拿個太子妃款就過來糊弄我?!?/br>“沒問題,服裝道具這一塊我有辦法解決。”徐羨好像挺胸有成竹的,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謎之自信,不過林陣跟他共事久了,倒是有點(diǎn)兒相信這個人,他許下的諾言,從來沒有不兌現(xiàn)的時候。“特效呢?”“五毛?!?/br>“你!”“哥,你誤會了,我們要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真的做不出來,直接打上一行字:五毛特效,請自行腦補(bǔ)?!?/br>“我說,你好像以前寫網(wǎng)文卡rou的時候經(jīng)常干這種事吧?!?/br>“沒辦法,誰讓我是處男呢。”“……”林陣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尷尬恐懼癥都要犯了。“我吃好了,出去散散步,你們慢用。”嘭的一聲,小木屋的門被他隨手摔上,有點(diǎn)兒狼狽地走了出去。……入夜。“來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清楚。”林陣有點(diǎn)兒氣急敗壞地看著一臉悠閑的徐羨。“這也不是我能預(yù)料的呀,大雪封山,現(xiàn)在下去有點(diǎn)兒太危險了?!?/br>徐羨聳了聳肩,一副我是無辜的表情。“那怎么睡?”“孔導(dǎo)不是把客房收拾出來了嗎?”“那不是只有一間嗎?”“你不想跟我睡?”徐羨坐在床上,揉著一個熊抱枕,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不想?!?/br>“那你只能去隔壁跟孔導(dǎo)睡了。”“為什么你們不能一起睡?”“同性相斥……不,文人相輕?!?/br>第二十一章群眾演員小木屋客房的雙人床上。左邊林陣,右邊徐羨,中間睡著一只熊抱枕。這里雖然算是深山老林里,可是小木屋的裝備卻非常齊全,地下埋著原始卻非常管用的火龍,將整間房間變成了一座巨型的火炕,非常溫暖,暖意催生了窗臺上的水仙,一股似有若無的清甜香味,彌漫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里。林陣好像睡得有點(diǎn)兒熱,他翻了個身,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身旁的小熊,似乎有人推他。“林陣,醒醒?!?/br>“嗯?”他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端莊美貌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床頭。“媽,怎么了?”“林陣,今天能不能過來跟mama睡,你爸他……還沒回來。”女人漂亮的臉上沾染著一點(diǎn)兒畏縮的情緒,蹙緊了眉頭。那男人晚上出去,一旦過了半夜還沒回來,多半都會借酒發(fā)揮,冷嘲熱諷是輕的,重一點(diǎn)兒就要下手了。“嗯?!绷株嚬郧傻攸c(diǎn)了點(diǎn)頭,有他在,那男人顧念到自己的子嗣,多半不會太過分,但他也不是沒有挨過打,可是他是男孩子,一定要保護(hù)母親,不讓她受到傷害。女人牽著他的手回到主臥里,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躺在寬大的床鋪上面,屏氣凝神,誰都沒有睡著,林陣的手里還緊緊地攥著自己的那只玩具熊。嘭的一聲,一樓的大門被人踹開了!“呵!”林陣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是汗,脖子上都是濕的,他立刻警醒地看了看四周,大口地喘著氣。他看見自己的手握著那只熊抱枕,怪不得,會做這個很久都不曾sao擾過自己的夢。“唔嗯。”另外一邊的徐羨哼唧了一聲,好像是醒了。林陣竟然慶幸了一下,自己的身邊有人。很多時候,他在夜里驚醒,除了靜靜地躺到天亮之外,找不到一個可以求助的人。當(dāng)然他也有同事、朋友,他卻不可能把這些隱秘的事情與他們分享。“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br>徐羨翻了個身,轉(zhuǎn)到了林陣這邊來,用手肘撐著床鋪,支起了身子斜靠在床頭上,伸手想要開燈。“不用?!?/br>林陣搖了搖頭,借助著窗欞上照進(jìn)的月光,他的眼睛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通紅的眼睛和被汗水濡濕的短發(fā)。“林陣,別害怕,有我在這里。”蘇死了,林陣在噩夢醒來的時候通常都會伴隨著懊惱的情緒,他討厭那個弱小得連母親都保護(hù)不了的自己。“你……”他回過頭去,想要苛責(zé)幾句,一回頭,就跟那只熊抱枕來了一個臉對臉的親密接觸。“林陣,別害怕,有我在這里?!?/br>熊抱枕說。“呵……”林陣笑了起來,很奇妙的,無論是驚悚還是懊惱,剛才還壓抑在他胸中的負(fù)能量竟然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謝謝。”他伸手摸了摸熊抱枕的頭,重新在黑暗之中平躺了下來,閉目養(yǎng)神。就在他幾乎呈現(xiàn)出一種迷離的狀態(tài),就要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