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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倫在屋里轉了一圈,眼光掃過每一處角落,思量片刻,對錢寧說:“帶你出去。”錢寧像是按了彈簧一般,一下竄到了門口,高聲說:“不用你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還沒等門被打開,錢寧忽然被咸魚翻身轉了一百八十度,背部一下抵在了門上。錢寧一陣疼痛,咧著嘴罵道:“你有病啊?”安倫竟然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搶在錢寧前面開門走了出去。錢寧迅速跑下了樓,左轉右轉躲進了彎曲的小巷子里,回頭看看沒人,終于停下來休息一下。巷子因為太窄,加上歲月的侵蝕,青苔布滿了地磚和墻面。一股陰涼潮濕的感覺沖減了暑熱。錢寧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蹦跳了幾下,這個感覺,舒服。因為霧氣,巷子看不到另一邊,錢寧辨別了一下方向,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一路向前,走到巷子盡頭的時候,雙手抱在胸前的安倫面無表情地迎了上來。錢寧沒有躲閃,因為經過剛才的一路,心思還在迷茫。安倫來到近前,低下頭說:“我說過你再亂跑我就睡到你屋里看著你。”錢寧站在原地抬起頭看著安倫,哼笑到:“那是你的房子,你愛睡哪睡哪,我是不會再回去了。”安倫抬起眼睛看向墻壁,那個眼神雖然一貫的冷漠,可錢寧看出了他的失望。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老子可是個爺們兒,不是背你圈養的美嬌娘。錢寧憤憤地瞟了一眼,剛要轉身離去,電話響了。鄭民:“老二,你不在家嗎?”錢寧:“不在,有事啊?”鄭民:當然有事,還是大事,天大的事。錢寧:人類要退出歷史舞臺了么?鄭民:我沒心思跟你貧,你趕緊回來,我在門口呢。錢寧:……鄭民:你聽到沒有?錢寧:哪個門口?鄭民:當然是醋王的房子了,你搬家了?錢寧:……鄭民:怎么不說話?到底怎么了?錢寧:你到樓下的酒店,我去找你。錢寧拿著手機一路小跑很快到了酒店,剛進門就看到鄭民焦急地踱來踱去。鄭民的忽然到來讓錢寧的心頭一緊,能有什么事電話里說不了,非要千百里路見面來談。“老二”鄭民喊了一聲,迅速拉過了氣喘的錢寧。“怎么了?什么天大的事?”鄭民開了好幾次口又止住了,急的錢寧一陣咳嗽,“你倒是說啊。”“其實,”鄭民說著一撓頭,“不是我的事,是姜涵的事。”錢寧看著一臉無奈的鄭民,問到:“姜涵怎么了?跟你分了?”鄭民搖頭,把背包一下甩到了座位上,嘆口氣說:“是他爸,在青城開車撞了別人,現在被抓起來了,姜涵都快急瘋了。”錢寧聽完鄭民的話,頓時感覺真的是大事,“你快說詳細點。”姜涵的爸爸,一名普通的公司業務人員,前不久拿下一大客戶,前天剛剛簽完單子從市郊的會所準備趕回公司,沒想到車開到半路迎頭剮上了一輛越野車。越野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不由分說先把姜父一頓暴打,接著以肇事逃逸的罪名把其送到了公安局。原本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因為越野車內乘坐者的身份而變了性質,現在,姜父被定罪為謀殺國家公職人員。禍從天降,姜家本來是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這突然被按上可如此聞所未聞的罪名,瞬時南北顛倒黃河倒流。鄭民接到姜涵的電話,第一時間趕到了姜涵的身邊。雖然鄭家也算有頭有臉,有錢有勢,可也只限于在那個小城里,惹到了政界的大人物,豈是鄭家能夠擺平的。錢寧聽的后背直冒冷汗,這大人物怎么就跟平頭小老百姓較上真了呢。這姜父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錢寧想起了安倫的職業,如果把姜父換做安倫,錢寧絕對相信那是故意為之。“四兒,”錢寧開口問:“你確定姜父只是個小老百姓嗎,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鄭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臉上的rou一陣哆嗦,“老二,你瘋了嗎,無間道看多了吧,什么故意的,他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那輛車唄。”錢寧冷靜下來,問:“這些你都是哪聽來的?”鄭民一晃頭,“姜家找的律師,姜父親自對律師說的。那律師忽然之間住院了,說身體不足以支撐著為姜父辯護,你說,這么明顯的嫁禍,難道當老百姓好欺負嗎?”就在鄭民一陣發飆的時候,安倫坐在了錢寧的身邊。錢寧看了一眼安倫,懶得搭理他,轉頭對鄭民說:“你先別著急,你知道那些人要干什么嗎,是要將姜父置于死地還是想敲詐一筆呢?”第28章第二十八章鄭民搖頭,“我上哪知道去,我要是能接觸到那些人還用在這里手足無措嗎?”錢寧的手被安倫抓了起來,輕輕地撫摸著,錢寧一下甩開,心煩意亂地說:“你滾一邊去,我這正商量大事呢,你煩不煩。”安倫微微一怔,對著錢寧說:“安靜一下,先搞清楚對方是誰。”錢寧跟著點頭,“是啊,總得先搞清楚是誰才能對癥下藥吧。”錢寧的思維和冷靜分析的能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低頭片刻,忽然抬起頭說:“還是得去找那律師。”只有撬開律師的嘴,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錢寧站起身,剛要和鄭民講述自己的想法卻被安倫的肩頭一撞又跌回了座位上。“這正忙正事兒呢,你干什么?”錢寧氣呼呼地對著安倫吼了一句。安倫凝視著錢寧,輕聲說:“你該回家休息了。”錢寧這才想起自己是想從安倫的家逃走的,現在說到回家,那當然是百分之一萬的不可能了。當著鄭民不好把話說的太過難聽,就說:“你先回去吧,我和四兒去辦點事兒。”“不行”,安倫重重地把錢寧拉到身邊,“哪都不許去。”鄭民一臉的不高興,無奈地對錢寧說了句“你回去吧”。錢寧臉上掛不住了,自己的哥們兒遇到事了,讓自己去休息,笑話,是個爺們兒就不可能干出這種事兒。錢寧瞥了一眼安倫,轉頭對鄭民說:“四兒,你說的那個律師在哪家醫院,我們現在就去找他。”鄭民搖頭,“我得問問姜涵,我也不清楚他在哪。”“那我們去找姜涵,事不宜遲。”錢寧說著站起身來。鄭民點頭,“那好,我先去放水,等我一下。”鄭民說著向衛生間跑去。錢寧對著安倫,平靜地說:“這是我哥們兒,他遇到難事我不可能放手不管的,事情解決不了我也不會罷手的。”安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