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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進”,得到允許,錢寧進了門。不大的辦公室里靠墻立著書櫥和衣櫥,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沙發和茶幾,擠得滿滿的。一位衣著講究的男人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小伙子先是一愣,接著笑了笑。“您好,我想找秦院長。”錢寧站定禮貌地問。“我就是”秦院長站起了身,“找我有事?”錢寧點頭,“冒昧打擾,請您見諒。”秦院長看了看談吐不俗的小伙子,指了指沙發,“請坐”“謝謝,您先請。”錢寧微微低著頭回答。秦院長坐了下來,“什么事?”錢寧一笑,“秦院長,我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冒然來您這里,只是想努力給自己找個機會,來咱醫院工作。”秦院長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學醫的嗎?”“是的,本市的醫科大,本碩七年,昨天畢業。”秦院長點點頭,“不錯,不過我知道你們學校的學生都是去你校的附屬醫院了,你怎么……”錢寧無奈地笑了,“我也被推薦給了附屬醫院,可是我拒絕了。”“為什么?你們附屬醫院可比我們檔次高。”秦院長疑惑地問。“因為一個人,他在您這里。”秦院長睜大了眼睛,“是誰?”“彭泰林。”秦院長看著眼神堅定的錢寧,問:“能告訴我原因嗎?”錢寧一笑,“當然,因為彭教授救過我的命,影響了我的人生,我還想做他的學生。”秦院長表情已然嚴肅了起來,“小伙子,你這學歷能來我院我當然歡迎,但是,你不知道,彭醫生從來不帶學生的,這我可就幫不上你了。”錢寧像是料到一般,說:“只要院長肯答應我,教授的事我自己想辦法。”沒有得到秦院長肯定的回答,因為實習生的位置已經夠滿了,錢寧被委婉地拒絕了。坐在樹蔭下,一陣蟬鳴傳來,襯得心情更加煩躁。錢寧不愿意把秦院長的理由歸為錢,沒有抱怨,只當是真的名額已滿。一路走來,還在不斷給自己打氣。從小到大,哪件事情不是自己爭取而來的呢,堅持,我需要不懈地努力,為了那個人,我必須再找機會。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駛過錢寧身邊。那輛車錢寧認識,車主就是自己崇拜的人——彭泰林。加快了腳步,錢寧竟然跟著車跑了起來。車很快停了下來,車窗玻璃搖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錢寧彎著腰站在車窗邊,“彭教授,我……咳咳……”錢寧的一陣咳嗽憋得臉都紅了,彭泰林迅速下了車。平靜了一會兒的錢寧紅著臉抬起了頭,“彭教授”彭泰林點點頭,“找我有事?”“有,我能多占用……您的時間嗎?”錢寧的聲音還是氣短。彭泰林拉開車門,“車上談。”不知道是因為身體還是心理,錢寧一直處于顫抖的狀態。“什么事?”彭泰林平靜地問。錢寧強迫自己平靜,慢慢地說:“教授,我……”彭泰林看著坐在旁邊的青年,“有事直說,沒事我先走了。”還是那么高冷。錢寧點點頭,說:“您真的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彭泰林聽了錢寧的話先是觀察了一下,等了好半天才搖了搖頭,問:“我們認識?”錢寧笑的有些苦澀,“曾經認識,那年我五歲。”彭泰林手扶著方向盤,笑了起來,“五歲?”錢寧的聲音倒是平靜了,只是心里不自覺地抽痛著。“你倒是說說看。”“那年我五歲,是您的到來宣布我的先心病自愈了。我還問您,怎么樣才不被領走,您告訴我,對想領養我的人說我有先心病就可以了。”錢寧說著低下了頭。彭泰林深邃的眼睛看著錢寧,平靜地問:“你是福利院的那個孩子?”錢寧吃驚地點點頭,“您還記得?”彭泰林一笑,“我當時問你為什么不想被領養,你拿著一個如意扣說自己的爸媽會來福利院找你,如果被領走了,爸媽就再也找不到你了。”錢寧點頭嗯了一聲。彭泰林閉上了眼睛,問:“錢寧,沒錯吧,過的還好嗎?”“很好,大學前我一直生活在福利院,只是,沒人來找我。”錢寧緊抿著的嘴唇寫滿了無盡的悲涼。彭泰林挑了一下眉頭,“現在怎么樣,上班了嗎?”錢寧搖了搖頭,“我昨天才畢業。”原來他一直沒注意過每堂課都來聽課的自己。彭泰林轉過頭看著錢寧,點了點頭。“我讀的是本市的醫科大,本碩七年,昨天離校的。”錢寧回答。“哦,去附屬醫院,也還不錯。”彭泰林似乎在自言自語。錢寧一愣,難道彭教授知道自己被推薦去了附屬醫院,反而一笑,說:“我拒絕去附屬醫院,想跟著您,可是……”彭泰林沒有說話。“剛才去了您的醫院,院長說您不帶學生,而且學校的實習名額已經滿了。”錢寧嘆著氣,“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您。”彭泰林點點頭,等了好一會兒,輕聲說:“我就要去國外了。”如重錘般敲在心上,錢寧克制著自己的心痛,只是不住地點著頭。錢寧想過彭泰林忘了自己,想過拒絕收自己做學生,就是沒有想過他離開自己,離開這個城市更或者離開這個國家,去到一個自己永遠都到不了的地方。點頭的頻率越來越低,最后竟然笑了起來。“錢寧,把你電話給我,方便嗎?”彭泰林詢問。錢寧快速地報出了自己的號碼,彭教授也回撥了過來。彭泰林想了一下,說:“有事打我電話。”錢寧會意,“好的教授,謝謝您還記得我。您先忙,我走了。”看著遠走的車,錢寧心里五味雜陳,該怎么辦?第11章第十一章漫無目的的走著,失望,應該是絕望的感覺。這說短不短的二十幾年,為這那悲催的命運,他早早地明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只有那一個,為了這個目標,他努力,保證自己前行中不能走偏,因為命運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利。他不能毫無顧忌,他沒有錯了再改的機會,直到現在,這一切的磨練就像是個笑話。做不成彭泰林的學生,那這些年的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一葉無處停泊的孤舟,在漆黑的夜里四處飄搖,忽然遠處的燈塔召喚著,想象著那溫暖寧謐的去處,任誰都會拼盡全力勇往直前,就在你即將靠岸的一刻,燈塔的燈卻滅了。得到了什么,醫師證?研究生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