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這是禮尚往來。”

    這話一出，林茶瞬間怔住了。

    禮尚往來禮尚往來，程譯州這是記著她那天在他醉酒之后，讓他蹲在地上給他吹頭發的事了吧？如果這件事都記得，那之前的親吻呢，是不是也記得？

    “你吹吧。”她瞬間沒了話，害怕再回應兩句，到時候程譯州會把那天的事情全部給她回憶一遍。

    那是真的吃不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啊？”她想到他之前凝重的臉色，趕緊轉移話題，“你要不和我說說？”

    “好啊。”程譯州緊繃的嘴角，一下松了開來，往上揚了揚，眼底迸出光來，手上動作越溫柔，“你知道之前在樓梯口碰到的那兩個人嗎？”

    林茶記得，黑暗里，那兩個人撞了胡頡，連句道歉都沒說，逃得飛快，手上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黑乎乎。

    她仔細回想了那兩人手上拿著的東西，有點熟悉，該不是——相機吧？

    她揚了揚眼睛，心里逐漸有了個想法。

    程譯州接著開口問道：“你記得馮青青嗎？她今天在這里呆的時間不短。”

    “不短啊，那不是得問你啊？”說到這個林茶又不想好好說話，對程譯州的抱怨一下就上來了，哪有人這樣的啊，明明下午的時候還在說在追她，結果轉眼就到了晚上，還留著另一個明顯不安好心的女人待在自己屋子里獨處，雖然她知道是對詞，但是程譯州可能是真想對詞，那個馮青青看著就不像啊……

    “是我的錯，我應該把她趕走的。”頭發干的差不多了，程譯州關了吹風機，坐到她身邊，側目看她，“但是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你自己注意唄，這種事，你和我說有什么用。”林茶持續地翻了個白眼，但是轉念一想，把之前那兩個拿著相機的人一聯想，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和馮青青，該不會被拍了吧？”她豁然起身，眼睛瞪得很大，先不說程譯州在追她，她現在被委以重任，可是程譯州的臨時經紀人，林海原走之前還在囑咐她，結果現在要出這么個大事了嗎？

    完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怎么辦啊？”她是知道程譯州根本就沒有傳過緋聞的，該不會人生第一次傳緋聞是和馮青青吧？

    一時間，馮青青和許望舒在她心里的膈應程度達到了差不多的高度。

    “應該要聯系誰啊？”她知道這個時候，經紀人肯定得忙翻了，怎么著也得不停地攔截消息，不許他們爆出來。

    但是，她根本沒有那些人的電話啊。

    起碼在今天晚上得聯系好，他們就算連夜趕報道，也得是明天才能發出來。

    “你別弄我頭發了。”林茶很是著急，看著程譯州還在幫她梳理頭發，看著就著急，一下拍下他的手，等反應過來又趕緊道歉，“對不起啊……但事什么現在該怎么辦啊？”

    “海原哥那邊隔著時差，他晚上睡覺喜歡關機，所以是聯系不上的，江序說過，緋聞的事情，他一律不會幫我處理。”

    兩個死胡同。

    林茶是真的急了，她咬咬牙，轉身要往外走：“我去看看馮青青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了。”程譯州拉過她搭在門把上的手，他低頭看向她，眼中有灼灼光芒，“馮青青不會理你的，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對她有好處的事情。”

    “卑鄙。”林茶氣得咬住嘴唇，唇上血色盡失。

    “別咬。”程譯州伸手按住她的唇，輕輕撫過，一下就讓她松開，他眨了眨眼睛，“公關是來不及了，但是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的。”

    “什么辦法啊？”林茶問道，伸手掏出手機，隨時準備聯系能幫得上的人。

    “看你愿不愿意了。”他拉過她，重新坐到沙發上，虛虛攬著她肩膀，嗅著發絲上的幽幽清香。

    “我？我認識幾個人啊？你是要我上網幫忙撕馮青青？”林茶覺得不靠譜，“這還不如叫唐菲上場呢。”

    “不。”程譯州搖頭，語氣低沉微啞，對上她迷茫視線，循循善誘，“只要你答應我，我就發微博。”

    “答應你什么啊？”起初，林茶還沒反應過來，她眨了眨眼睛，之后一抬眼，對上程譯州近在咫尺的雙眸，突然就明白了。

    “你才剛說追我，就要我答應，你做了什么啊？我憑什么答應，你又玩弄我怎么辦，你也不想想你做過什么，你之前是怎么傷害我的你不知道嗎？”她炸了，一下揮開程譯州的雙手，跳到沙發上，不讓他再碰她的頭發，哼了一聲，不再看他，“你該不是和馮青青串通好的吧？”

    “當然沒有。”程譯州怔了很久，之后聽到最后一句話才反應過來，趕緊否認。

    “那沒有別的辦法了？”林茶心里也清楚，程譯州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她只是被嚇傻了。

    “暫時沒有，就算有，這個消息也攔不住了。”

    “那可不行，她不就是想要熱度嗎？”林茶搖頭，“就算后期澄清了，她肯定還是火了一把啊，黑紅也會是紅，紅了就不怕難洗白，這個道理我都懂，這個好處才不能讓馮青青占了呢！”

    “所以啊。”程譯州抬眼看著蹲在沙發上的她，“你幫幫我，嗯？”

    林茶是受不了別人撒嬌的，更何況還是程譯州。

    從前，只要他語氣軟了軟，叫她做什么都愿意的，而現在，他又這樣，語氣和之前沒有什么分別，叫她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來。

    “可是。”最后憋了很久，終于憋出一句，“這對我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你，你就去傳這種謠言，以后別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我怎么找男朋友？”

    “找什么男朋友？”程譯州還是笑著的，眼神還是可憐兮兮的，但是語氣卻不是這么回事了。

    林茶懷疑，她再多說一句，程譯州就敢直接在微博上說她就是他女朋友。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啊？”沉默良久，林茶抬眼看他。

    “真的沒有。”程譯州搖了搖頭。

    江序當然能攔住這個消息，但是他現在應該已經睡了，并且能借這件事，叫林茶不能離開他，自然是好事。

    且他沒有選擇叫醒江序，實在是很有良心了。

    “那行吧。”林茶最后還是沒挨住程譯州的眼神，她點了點頭，“就先這么說吧，但如果有分手，我就直接說了啊？反正我很快就不是你的臨時經紀人了，我才不會管你的星途怎么樣。”

    “好啊。”程譯州伸手將人抱住，不斷汲取著她的溫暖。

    他知道的，她說的是假話，自從她當了他的臨時經紀人，雖然不會處理那些專業上的事務，可是每天都在八卦小天團上搜刮對他不利的消息，然后一點一點反擊回去。

    這樣的林茶，一定會答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