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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變化,眼神復雜,終究還是松口道:“無妨。”第29章陸珩自住到了山上,便再未下來過。何岫有心想去山上找他,又顧忌云翳那廝,磨磨唧唧猶猶豫豫,就到了除夕這一日。除夕當天,何岫聯合灘涂城的幾個“善人”在城內施粥,給每個來領粥的乞兒都發了一文錢。趙家也參與了。趙繼梧帶著自己的妻妾兒女站在施粥的大鍋后面發銅板,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笑了太久,臉僵的很。蔣儀安依舊隱了身子站在何岫身后,賊兮兮的專門往趙繼梧身上吹陰風,凍的他一陣陣哆嗦,臉色鐵青。何岫憋著笑,按住蔣儀安的嘴,“陰壞了趙通直,咱們那百萬黃金可就沒著落了。”蔣儀安看著趙繼梧哆哆嗦嗦的樣子,瞇眼笑道:“那就等金子到手了”冬日天黑的早,擦黑眾人就都散了回家過年去了。趙繼梧被陰風吹了小半天,能就連煉丹的進度都不關心了,同何岫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急忙忙回家守著老婆孩子過年去了。何岫拒絕了郭家的邀請,帶著蔣儀安自回了正言樓。夜幕降臨,家家戶戶都貼對子,放爆仗,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蔣儀安籠著手,站在正言樓的推窗前看著遠處放爆仗煙火的孩子,戲道:“這些凡人當真是可憐。那年獸又豈能是這丁點火仗能嚇走的?”何岫笑道:“你也曾是凡人,到底有多可憐了?”蔣儀安感慨道:“所以我現在才不是凡人啊。”何岫把一對桃符掛在門上,又隨手扔了一個爆仗出去,噼啪一聲響,震的林間鳥兒撲棱棱飛上天去。蔣儀安不滿的捂住耳朵,大叫大喊,“亂扔什么?”“大過年的,總要應個景兒,圖個高興。”何岫抱住他。蔣儀安拋了一個媚眼過去,“想讓我‘高興’,最是簡單不過了。”何岫哧哧的笑,一把將他撂倒在地上,“怎么個‘高興’法兒?”蔣儀安像只貓一樣在何岫身上蹭過來,“這樣‘高興’”又蹭過去,“這樣也‘高興’”何岫按住他扭來扭去的身體,兩下把他剝的精光,將他兩條腿抬起來搭在自己肩上,“讓郎君看看,怎么‘高興’了。”手指一放進去,蔣儀安就發出一陣□□,就似一把鉤子一下子勾在何岫的心尖上。何岫激靈靈打了一個突,心頭火蹭就上來了。他覆在蔣儀安身上,面色潮紅,眼含□□,“郎君也‘高興’了。”蔣儀安樂不可支,“咱們倆換換?保你一樣‘高興’。”何岫不管不顧的往他身體里擠,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蔣儀安抱住他的脖頸,送了一個深吻,吻畢笑道:“被我勾的‘高興’不要緊,千萬別被旁人勾去了就好。”此話正中何岫的痛處,他大開大合的狠狠動作了幾下,撞的蔣儀安大喊大叫。總算是把這一茬給撞飛了。二人都不是凡人,那飯可吃可不吃,覺可睡可不睡,世事俗節可理可不理。可是那些凡人卻不行。初三一大早,二人還在樓上翻騰的時候,樓下伺候的小廝筆洗來報,說郭家來人拜年了。何岫不得已起來,幻了一身衣衫穿上,卻見蔣儀安也慢條斯理的穿了衣衫站在一旁。他初是一窒,而后笑道:“也好,總不能老隱在暗處。”遂拉著蔣儀安一同去見客人。不出所料,郭家來的正是郭遜之。郭遜之對著何岫說完拜年的話兒,就看見了何岫身側站了一個綠衣少年,團臉圓目疏眉,氣度甚好,只是帶著一身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郭遜之下意識的就往后避了半步,又忽覺失禮,又上前了一步,“這位小郎君是?”何岫介紹道:“這是好友蔣七,郭小郎君喚他七郎就是。”蔣儀安對這些凡夫俗子都沒有好印象,只隨意的回了一個禮,“鄙姓蔣名儀安,西京人士。”郭遜之笑道:“巧了,七郎也姓蔣。”他一指身后,“這是家父讓我帶來的。”何岫往后一瞧,郭家家奴抬進來年禮兩三擔,并一些金銀,說是給圣公祠修繕金身。何岫滿意的想:郭秉直那老頭,其實不迂,送給圣公祠的東西送到他這里。明擺著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圖,卻故意給他添彩。心頭一高興,連郭遜之那一張書呆臉也順眼起來,拉著郭遜之說了好一通話,哄的郭遜之小臉通紅,眼睛亮晶晶的。蔣儀安暗地里捅了何岫一肘子,示意他可以了。何岫這才意猶未盡的端茶送客。郭遜之才走。蔣儀安就扭在何岫懷里,“你是不是故意的?”“那書呆眼睛都直了。”說著,又學那郭遜之的眼神,像得十成十。何岫大笑,圈住他磨蹭,“你又吃的哪門子干醋?”蔣儀安不依不饒,在何岫懷里撒潑打滾,半真半假的非要何岫表態。何岫把他衣衫半脫,用衣帶在他身后打了一個結,在他白皙的胸口上輕輕咬了一口,“我認錯!”蔣儀安倒吸了一口氣,聲兒都變了,“你什么時候能改了見一個愛一個毛病,我就信你。”何岫手下不停,從善如流,“改。”他把蔣儀安往案頭一綁,笑嘻嘻的抖著腰戳著蔣儀安的大腿根兒,“咱們改個樣兒。你做主。你讓我怎么來,我就怎么來。”接下來幾天,正言樓里斷斷續續的又接待了幾波人,有老有少,有窮有福,都是來拜年送禮的。云翳派了一個叫潤梧的小道士來,帶了兩份禮物。其中一份乃是一盒子丹藥。正是云翳送的。何岫哭笑不得,沒見過把藥當年禮送人的。卻也知道這都是好東西,故而照單全收了。又問道:“我年前送過去的東西,你們掌教可用了?”潤梧道:“掌教叫我回仙師:他老早以前就不愛那一口兒了,叫仙師把心思多放在有用的事件兒上。還說,您的心意他知道了。”又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掌教讓您照著帕子上說的做了,就是給他最大的禮了。”何岫打開一瞧,無非又是要他早日離開的話。感情云翳日夜都惦記著這個事兒呢,大過年還端出來不讓他好過。何岫暗暗齜牙,這個云翳從小就這么一副脾氣,明明領了情,卻還把話說的忒難聽,恨得人牙癢癢。潤梧指著另一份禮物,道:“這是陸君讓貧道帶來的”何岫打開那包袱,里面是一個漆木盒子,又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躺著一串紅蓮子手串。蔣儀安搶先抓到手中,一顆一顆擺弄著,嘴角一嗤,“這種玩意兒……!”何岫將那手串從蔣儀安手里接出來,摸索著。心中悸動,面上卻不顯,“執玉說了什么?”“陸君旁的什么都沒說,只說既然送您了就好生戴著。”何岫心里說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