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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若不是何岫躲的及時,早已經性命不保。這女人才不是凡人。何岫一邊祭出珠劍同那啞女在巷子里激斗,一邊恍然大悟的想。一家子都死了,何以卻單單剩一個啞巴孤女?難怪她對那群浪蕩子的言語無動于衷。她不看自己,并不是羞澀,而是怕何岫認出她那雙精光四射不同于凡人的眼神。她走的極慢也不是因為身體瘦弱,而是因為……何岫一再的發難。眼中恨意迸出。而是因為這身子并不是她的。何岫雖然吊兒郎當的時候居多,卻也不是草包一個,堪堪和這個啞女打成平手。何岫知道云翳定然在城中布了人手,他有心引幫手來,縱身一躍,想要跳到一個顯眼的位置上。那啞女豈能讓何岫得逞?咆哮一聲,原本清秀的臉瞬息變成了瞠目獠牙的模樣。啞女如同箭矢一般直直的朝著何岫攻來,帶來一股又腥臊又猛烈的氣息。何岫掩住口鼻,召喚回珠劍,躍上劍就要遁走。一側身的瞬間,看見那啞女屋子里閃現出一張灰白色的臉來。何岫先是一驚而后一喜,“七郎!”蔣儀安背靠著墻壁,站在屋內,眼睛隱在黑暗中,面無表情的沖著何岫伸出手來。啞女近在身后,何岫情急之下滾下珠劍,撒腿就往蔣儀安的方向跑。幾步跑到他面前,猛的抱住他的肩膀,在他蒼白的唇上用力親了一口,“可算是找著你了?!?/br>蔣儀安面帶疑惑,一雙眼睛在何岫臉上逡巡流連。何岫在他僵直的臉上拍了一下,“傻了?”又見那啞女幾次試圖沖進來,索性將蔣儀安往自己肩膀上一扛,“先出去?!?/br>蔣儀安抱住何岫的脖子,眼睛怔怔的盯著何岫的側臉,似是突然回過神一般,“岫郎?”何岫喘著氣,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回了他一個匆忙的微笑。“你跑哪里去了?”珠劍發出耀眼的光,纏著那啞女癡斗。遠處傳來了飛劍擦過風中的聲音,何岫知道定然是云翳布置在城中的弟子發現了端倪。那啞女被珠劍牽制著顧不得他這一邊。何岫心思稍安,喘著氣,將蔣儀安放下來用力擁在懷里,“害的郎君我一頓好找?!?/br>蔣儀安眼中稍稍露出熟悉的神采。何岫在他身上捏來捏去。蔣儀安除了憔悴一些而外別無他傷,一顆心落回肚子,“還好我今日從云翳哪里出來了,否則你就被那怪物吃了?!?/br>蔣儀安一瞬不瞬的盯了何岫許久,何岫抱著他搖了搖,“嚇傻了?”蔣儀安突然一笑,露出甜蜜的酒窩,一雙眼睛似是被重新注入了水光一般神采熠熠,“我很高興?!彼踝『吾兜哪?,“岫郎,我很高興?!?/br>何岫將人往自己懷里一箍,用力拍了幾下,突然覺得有點詞窮?!皼]事就好?!?/br>蔣儀安將頭埋在他懷里,“我找了你廿十五日,以為你再不會要我了……”那廂啞女不敵珠劍,又見天上御劍而來的蓮華宮小道士紛紛亮出了武器,使了一個花樣兒,逃之夭夭了。珠劍猶豫了一下,沒有追,在天上挽了一個劍花,沖著那一圈青衣人飛了過去。第24章何岫把蔣儀安往身后一藏,拍了拍臉頰,堆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云翳卻只是冷著臉指揮人分頭去追,半分青眼也未賞他一個。何岫追在云翳身后,沒事找話的說:“潤杞他……”“沒事”云翳臉上的冰比這三九天的河水里的冰還要厚,何岫勉強聚起來的親熱被凍的拔骨寒心,他訕訕地縮回脖子。蔣儀安在身后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后頸上,親昵的蹭了蹭。何岫扭過頭,以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蔣儀安露出一個燦爛又甜蜜的笑容,湊上來親了親何岫的臉頰。這姿態要多溫順有多溫順要多甜蜜有多甜蜜。饒是身經百戰的何岫也酥了半邊身子。他輕笑一聲,捏住蔣儀安白皙的臉頰在他柔軟的嘴唇上輕輕嘬了一口。蔣儀安闔目感受這個吻,嘴角的笑意不自覺溢出來。何岫愛他淺笑倩兮的乖巧模樣,一而再的同他摸索親昵,好半晌才從溫柔鄉里回過神來,他捏住蔣儀安的耳垂兒,貼著他的側頸笑道:“妖精。”蔣儀安哧哧的笑:“你才是妖精?!?/br>二人膩歪夠了,何岫再一回頭,云翳抱臂歪頭倚在墻邊,目光幽深凌厲,珠劍盤伏在他腳下,輕輕的嗡嗡作響,應該是看了好久。何岫心里激靈靈打了一個突,連忙撇開蔣儀安糾纏的手,正襟危立。云翳掃了掃肩膀上的灰,徑直走過來,何岫愈發覺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他重新擠出一個笑臉,自己都覺得臉僵硬的很。云翳走到何岫身邊,目光平視他的眼睛,平鋪直敘的說道:“走吧?!?/br>何岫微怔。云翳也不解釋,一把扯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去?!?/br>“去哪里?”“他不會跟你走。”蔣儀安攔在云翳身前。云翳持劍將他扒拉到一邊,“同你什么干系?”蔣儀安由著那劍鋒劃過自己的衣袖,發出撕拉的聲響,身卻絲毫不動。何岫一個頭兩個大。他將蔣儀安拉到一旁,斥道:“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這小鬼莫要參合?!?/br>云翳豈能看不出他話里話外維護蔣儀安的心思,他抬眼看了看天,陰云密布,想來是要下雪了?!皼]錯,咱們只是兄弟?!彼樟藢殑Σ逶谏砗?,“只莫要忘記當初你應我的事情?!?/br>何岫還想說點什么,云翳卻不看他,扭身對弟子們喝道:“回宮。”何岫眼看著云翳御劍揚塵而去,不多時就消失在半空。珠劍嗡嗡的鳴叫了兩聲,化作一顆珠子,飛入何岫的口中,不見了蹤影。何岫有點心煩意亂。云翳從小同他一起長大,視照顧他為責任,且不說小時候為了他甘愿舍家出世為道這一件事。就單說這幾個月來,若是沒有他自己也早就死了好幾回了。就是為人太霸道。何岫搓了搓手心,他雖然弱了點,不著調了點,可是畢竟是他兄長,又不是他那些徒子徒孫?他何苦非要將自己關起來?蔣儀安從后面纏上來,額頭靠在他后背上,“是我錯了。”他用鼻音說道:“我不該忤逆道長,他為上久了,難免專橫跋扈一些。那一顆心卻全是為了你好?!?/br>何岫回身抱住他,“同你沒有關系?!卞e的是我哎。何岫心里想:早知道那鬼怪不敵珠劍,他何必要報信給那廝。“這些天,城里出了事。道長將城內城外圍的鐵桶一樣,寧肯錯抓一個也不放過一個?!笔Y儀安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只好躲在芳華苑里,那知道就被那地狼盯上了。”他緊緊抱住何岫的腰肢,鼻涕眼淚蹭濕了何岫的衣衫。何岫一陣心疼,“我這不來了嗎?”他回過身來,圈住蔣儀安瑟瑟發抖的身體,安撫的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