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卡列穿好西服，拉緊了領帶。

他拼的就是那個生字。

雨幕之下一切無所遁形，幾十把顏色花紋各異的雨傘沿著曲折蜿蜒的傘面墜落地面，濺起一片塵土。管家有條不紊地展信，鞠躬，到處尊敬的話語。來人有老道的政客，挺拔的軍人，知名的交際花，油滑的商人，無一例外的有權有勢有錢。

那卡列也不是什么初次見到大場面，優雅得體的談吐和動作是必不可少。富麗堂皇用在這個大廳完全符合，男士們穿著燕尾服或西裝，皮鞋擦的锃亮，那卡列都可以透過他們的皮鞋看到自己的眼睛里的無奈，女士們穿著宴會用晚禮服，金絲華袍，好似夜幕上璀璨的眾星，精致迷人得挪不開眼。

那卡列不怎么習慣看男人女人們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裝清高。大廳當中自助酒水和食物，那卡列知道從酒水的選擇，人的行為舉止，都可以為這個人的禮儀加分。

有時候他會覺得這群人活的真累，何必帶著一副面具過一輩子呢。

他只能端著一杯紅酒，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看著來往的人群，藍色的眸子里倒映著波光。

“介意我坐在一旁么？”

那卡列抬頭看去，一位穿著黑色禮服的女子攏住頭發，微笑地看著他。禮服勾勒出誘人的身體曲線，那卡列看著她，覺得除了胸有點平，其他都十分完美，她的聲線是十分獨特的中性，讓那卡列不自覺想到一個人。一個僅僅相處了兩天就留下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象的人。

“先生，在女士面前發呆可是不禮貌的。”

女子笑道，整理了一下裙擺坐在那卡列旁邊。那卡列畢竟還是有接受過良好的紳士教育，并沒有拒絕，只是微笑著挪開了地方：“請原諒我，女士。”

女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輕啟櫻唇：“你知道阿爾弗為什么開這場宴會么？”

那卡列搖了搖頭，他有什么說什么，掩飾對他來說不是個絕佳的選擇。

“DNA測試。”女子彎著眸子，黑白分明的，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除了虔誠的欣賞，那卡列無法讓其他年頭鉆進腦海，又些熟悉，但那卡列說不清道不明其中的情愫。

那卡列回神的時候，女子已經和另一個人走了，看起來是一對。

“你這樣會不會直接影響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啊？”一個褐發少年舉著香檳擋住口型。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也許會吧。”

第8章宴會

DNA測試…那卡列看著杯中的紅酒，面露猶豫。

阿爾弗出現在二樓時，人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那個男人身上是與生俱來的存在感，無法忽視的氣場。

那卡列抿了口酒，怪不得在活動上這么張揚，人就挺張揚的——金色的頭發囂張的上翹，眉梢揚起，長得不錯，整體透露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再搭配上那張笑臉，那卡列怎么都覺得這個笑容有自己那么種傲氣。

“各位先生女士們，中午好，很榮幸能邀請到這么多'明星大牌'來參加這次聚會，希望我的布置不會讓您覺得它掉價。”

那卡列嘴角抽了抽，如此豪華的布置真是一點掉價的含義都沒有，估計拿去建立希望小學都可以建起十幾所。

“那么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阿爾弗站在二樓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美國一種新型專利，他們稱之為DNA測試，提取DNA經由復制后'傳輸'給另一個人，在DNA核對時候很難被檢測出來。”

那卡列愣了愣，眼神瞟過方才女子離開的地方陷入沉思。

“這次的宴會主要目的是招攬商機，我認為這種合作是必要的，也好為各位日后留下條出路…”

看著樓上的阿爾弗一板一眼的說話方式和一本正經的著裝舉止，那卡列就知道這個人雖然桀驁但不代表他不會裝。剩下的客套話那卡列懶得再聽，他呆在這里很不自在，原因有很多，哪一條他都不想說。

這個問題再想下去就有點難堪了，那卡列笑笑，打斷了這個念頭，起身去拿酒水。多數情況下那卡列是樂觀的，然而人生的痛苦是必然的，你總得讓自己活得快樂點。迎面而來的正好是宴會主辦者，那卡列內心長嘆一口氣，準備目不斜視從旁邊繞過去。

“很榮幸見到你，那卡列先生，不知可否賞光與我共舞一曲？”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對方伸出右臂做了一個虛攔的動作，壓迫感像是墨混進水中迅速浸染著這個空間，人群還在熙熙攘攘，可對那卡列來說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那卡列沒有進退，對方攔路的手也沒有放下的意思，兩人相同的氣質一時間碰撞不分伯仲，讓周圍人都無法忽視兩人的氣場。

當氣氛越來越趨向尷尬的境況時，那卡列像是忽然回過神一般，抬頭扯起笑容：“十分抱歉，阿爾弗先生，我不會跳舞。”

包括語言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卡列個人對這場宴會沒有興趣，可是阿爾弗卻像是無視了一般不依不饒：“僅僅一曲，無傷大雅。”

那卡列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剛開口半個音節沒發出來，就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抱歉，那卡列先生是我的男伴，還請阿爾弗先生另尋佳人。”女子提著黑色禮服的邊角，行了提裙禮，黑曜石般的瞳孔在睫毛下靈動的很，她挽過那卡列一只胳膊，唇角是若有若無的笑容。

阿爾弗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這種驚訝無非是一閃而過：“請問這位女士是…”

“黎荏。”女子的說話聲音柔和了些，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阿爾弗點了點頭，毫無紳士禮節的湊近仔細瞧了瞧女子。女子也不羞不惱，任他瞧了個夠。“是我失禮了。”阿爾弗舉了舉杯，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女子虛著眸子，目送著阿爾弗走遠，隨即松開了挽著那卡列的手，擺弄了一下衣領，抬眸注視著那卡列。漆黑的眸子如無邊無際的黑暗，將觀者拉入深海一般沉淀的憂傷中，那卡列有那么一瞬間在心疼這個人。不過下一秒這人迅速擺出一副死魚眼，一把拽下他的領帶，在他耳邊輕輕道：“少惹事吧，雇傭軍老大。”

那卡列先是被耳邊溫熱的吐息弄得心癢癢，然后就被對方忽如其來的男聲嚇懵了。

上帝啊，真是顧問。

顧問賊笑著拍了拍顧問的臉頰，趁機吃了豆腐。那卡列還沉浸在：怪不得胸這么平的思想上。“嘿，別人想看我化妝女人還看不到嘞，知足吧。”那卡列聚焦了眼神對準顧問，已經回過了神，后者依舊滿不在乎的越貼越近“你要在九點之前走。”顧問還是那樣一成不變的笑容，讓人懷疑這張臉是否天生如此。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