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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其實也是好事兒。老人家也有75了吧?”“83了。”陳凱翔回答道。“那其實就算是喜葬了,其實是好事兒。”“恩。”“對了,火化的時候定了么?最后這后事打算怎么做?”“在這面也沒什么親戚,而且火化場那面也不允許,明天早上去火化吧……”陳凱翔嘆氣:“然后在這面把頭七過了再送奶奶的骨灰回老家。奶奶一輩子都不肯離開老家,直到查出來這病才被我接過來,其實心里還是覺得老家安靜的。”“落葉肯定要歸根。”王老頭點頭,又問:“明天早上幾點?”“王叔,您可千萬別來了,來這么一趟已經(jīng)很好了。”“出門在外總是得互相幫忙的。”在一旁的趙老笑著道:“我讓我家那個臭小子去幫幫你的忙,你別推脫,真那么客氣反而讓我們覺得過意不去。邵航治病這么久可沒收過治療費,你要再這么生分,老王非得把那些錢都補上不可。”最后陳凱翔無可奈何,只能點頭同意。☆、八十一迎來第一個訪客以后,再有第二個訪客就不顯得那么稀奇了。可是這第二個訪客實在太讓人驚訝。“怎么?看到我好像很驚訝的樣子,不會不認識我了吧。”陳凱翔看著門口清瘦的女人,臂彎里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良久無語。有那么一瞬間陳凱翔真的有一種對方走錯門的錯覺,直到這個清瘦的女人眉眼彎彎笑著說出這句話陳凱翔才恍然從眉目間找到了一點兒記憶。“甄慕錦?”陳凱翔恍然的喊著對方的名字,又看看她臂彎里熟睡著的小小嬰兒,露出了一個微笑:“真是好久不見,差點兒沒認出來你,你變化真大。”“是啊,挺久沒見了。”甄慕錦微笑著,陳凱翔注意到她真的瘦的有些過分,并不是寬松的款式穿在身上都顯得晃蕩。曾經(jīng)的青春張揚已經(jīng)在那張臉上褪了干凈,現(xiàn)在看起來更多的是一種沉靜,臉上打著厚厚的粉,卻能隱約看出來臉色并不十分健康,看來對方這些年經(jīng)歷了遠比他能想象的多的東西。“雖然來的挺冒昧的。”甄慕錦把垂下來的碎發(fā)別到耳后,露出一個笑容:“但是聽說了總覺得應(yīng)該來看看,節(jié)哀順變。”“謝謝。”陳凱翔點頭,把人讓了進來。邵航看到甄慕錦也愣了幾秒,甄慕錦微笑的打了招呼才反應(yīng)過來,忙去倒茶,一邊有點兒疑惑的打量著這個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的女孩子。當(dāng)然他還記得,這個女孩兒曾經(jīng)喜歡過陳凱翔,甚至那個時候他還樂見其成,時過境遷他終于和陳凱翔走在了一起,心里難免就多了一層隔閡,也就多了一層打量。“真抱歉還帶了孩子來,但是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家里。”甄慕錦拍打著懷里的小孩兒。“這是……你的孩子?”邵航試探的問著:“幾個月了?”“五個月了。”甄慕錦把小嬰兒給兩個人看,邵航和陳凱翔仔細看,小丫頭雖然白白的,但是卻細弱的很,看起來只像是一個三個月的孩子。“恭喜,沒想到你居然結(jié)婚了,都沒通知我們。”邵航說著,陳凱翔張了張嘴,卻沒說神馬。果然甄慕錦張了張嘴,卻悵然的笑了:“說實話,不怕你們笑話,我并沒有結(jié)婚。”邵航呆愣的看著,半晌才蹦出來一句“對不起”。陳凱翔摟住邵航的肩膀,態(tài)度依舊得體文雅:“慕錦,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有困難可以跟我們說,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朋友,在一個城市真有困難當(dāng)然要互相幫忙。”“也沒什么好說的,無非就是做了些傻事兒而已。放心,真有困難我肯定會跟你們開口的,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人肯認我這個朋友了。”甄慕錦微微搖頭,視線在陳凱翔摟的邵航的胳膊上轉(zhuǎn)了一圈:“看來你們是在一起了?我曾經(jīng)也猜測過,沒想到真的是這樣。”“不,不是……”邵航臉微紅,窘迫的要辯解,沒想到陳凱翔先他一步,一臉鎮(zhèn)定而坦然的微笑:“是,終于在一起了。”“看來他就是你一直喜歡的那個人了。”甄慕錦羨慕的看著兩個人,卻并無陰霾:“真好,修成正果了,真是一件好事。恭喜你們。”“謝謝。”陳凱翔坦然接受,邵航疑惑的看著甄慕錦,顯然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這么平平靜靜的就接受了這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之后甄慕錦又坐了一會兒,但是沒過多久就要告辭。“明天出殯我來不了了,要去上班,真是不好意思。”“沒關(guān)系。對了,你工作的話,孩子怎么辦?”陳凱翔問道“托樓下一個老奶奶帶一下,她也無依無靠的,我每月給她點錢,讓她幫我看下孩子。”甄慕錦無奈的說:“沒辦法,保姆太貴了。”陳凱翔和邵航只能默然以對,目送甄慕錦的離去。.出殯那天邵航和陳凱翔都起的很早,雖然前一天晚上兩個人都睡的很晚。早上六點多,城市里還靜悄悄的,大部分人依舊處于酣睡之中,只能零星看到幾個老人牽著狗緩慢的走過。邵航呼出口中的濁氣,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團白霧,冬天的城市顯得意外蕭瑟,倒是符合現(xiàn)在的意境。趙老把小兒子趙普捷派來開車送他們?nèi)泝x館,趙普捷是個挺精干的小伙子,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多少,開來了一輛吉普。“節(jié)哀。”趙普捷跟兩個人握手,然后就讓兩個人上車。這一天兩個人都過的恍恍惚惚的,奶奶的遺體從冷庫里拿出來,就如同那天一樣,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生命跡象已經(jīng)消失,仿佛老人只是安靜地睡著了,隨時都會再醒過來。陳凱翔和邵航都沒有哭,只是幫老人最后一次整理了撒亂的頭發(fā),沉默的跟奶奶做最后一次告別。旁邊還有一大家子人也在跟親人送行,一個女人幾乎哭倒在遺體前面,顯得陳凱翔他們這里更加的冷靜卻蒼涼。然后就被推送了進去,一把火過后,塵歸塵土歸土,明明前一眼還仿佛睡著似的人,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了小小盒子里的一把骨灰。邵航覺得他大概永遠不能理解這種現(xiàn)代的下葬方式。那么好好地一個人,只是仿佛睡著了一樣,卻這么一把火燒成了怎么也辨別不出來的骨灰,讓人莫名的難過。收好骨灰,又燒了邵航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