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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朕下回再賞她些鐲子便是。”衛婉嬪大喜,點了點頭:“謝陛下,陛下對臣妾最好了!”尹沁兒嘖了一聲:“哎!這明明是我送的,怎么謝他呢!”衛婉嬪紅了臉,小聲補了一句:“謝……謝公主。”尹沁兒繼續說:“皇嫂呀……臣妹可不是白送的,皇嫂什么時候能為陛下新添皇子呢?我這個做meimei的,可都著急了。”衛婉嬪的臉不由得更紅了。尹沁兒抬頭看向尹輾,尹輾的臉上雖然高興,但好似沒什么殷切的神色。尹沁兒覺得奇怪,難道皇兄不期盼皇嫂給他生一個小皇子么。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用膳之后,衛婉嬪便告退了,而尹輾則留下,與尹沁兒暢談,聊些家長里短掏心窩子的話。尹輾屏退了宮人,坐到尹沁兒跟前。尹沁兒向皇兄那里湊近了些:“皇兄。”“嗯?”尹輾抬眼看她。尹沁兒的眼睛黑溜溜的,一眨也不咋地盯著他,小時候尹沁兒有什么事想求他的時候,便是這般古靈精怪的模樣。尹沁兒說:“皇兄,我也給你帶了一份大禮!”果然,平白無故能白送禮么,肯定是有事相求。尹輾也不戳穿,繼續問:“什么大禮?”尹沁兒舉起兩只纖纖玉手,然后拍了三下,掌聲清脆。很快有人推門進來,還不止一個人,是三個人。三個身穿素袍的翩翩公子。仔細一看,都是面若桃李、貌若潘安之姿。尹沁兒見皇兄看那三人看得目不轉睛,就知道有戲,他得意地說:“怎么樣,臣妹有眼光吧?這三個面首,都送給陛下了。”尹輾看著那三人,其實是在琢磨尹沁兒的“禮物”究竟是何意。他一挑眉,轉頭問身旁的尹沁兒:“沁兒呀,難道你是想改嫁了?所以進宮來求朕?”尹沁兒搖頭:“皇兄,你想什么呢,我和我家阿凌明明過得好好的,我們兩個情投意合、婦唱夫隨……”阿凌就是尹沁兒的駙馬,全名陳垂凌。尹輾要是能信她就有鬼了,誰不知道,沁兒駙馬府里養的美男可比城西醉春樓里的小倌多多了。“不過……皇兄,臣妹確實有一事相求……”尹沁兒邊說,邊揮手示意那三個面首退下。朕就知道。尹輾合上眼,等著沁兒求他。等那三人走后,尹沁兒的眼睛滴溜溜地打著轉兒,朝尹輾望去:“臣妹,是想向皇兄討一個人。”“剛剛不是還說你和你家相公情投意合婦唱夫隨。”尹沁兒晃著尹輾的袖子撒嬌:“哎呀皇兄你就別取笑臣妹了,我那不是著急嗎……”“呵。”尹輾氣定神閑。尹沁兒看尹輾那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多半有果,她趕緊說:“陛下,臣妹想要阮嵐……”第8章否極泰來尹沁兒對上了尹輾的眼睛。她眼睜睜看著尹輾的眼神一瞬間由鎮定轉為吃驚,由吃驚轉為震怒。“不行!”尹輾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差點把扯著他衣袖尹沁兒掀翻在地。沁兒什么時候看上阮嵐的?他怎么不知道!……總之絕對不行!尹沁兒也跟著他站起身,繼續狗腿地拉起他的胳膊:“為什么不行呀……皇兄你都有皇嫂了,何況皇兄您又不喜歡阮嵐!”“誰說朕不喜歡的!……”說完尹輾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收聲。“那……那皇兄要是喜歡阮嵐,今日干嘛不把他帶來。”尹沁兒撅起了嘴巴。尹輾沒料到尹沁兒在這兒等著她呢,他還想為何沁兒寫給他的家書上有“帶上心儀的佳人”那么奇怪的一條要求。要是為了別人,尹沁兒說不定就不再爭下去了,但阮嵐可是她肖想多年的人,無論如何也得再試一試。畢竟阮嵐是男子,在皇宮里沒有名分,要是她想打宮里妃子的主意,皇兄還能有借口置她的罪,但如果是為了一個沒名沒份的男人就置她的罪,那傳出去該多不好聽。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一試!尹輾沉默不語,眸中散發著陣陣寒意,臉色鐵青,顯然是生氣了。陛下明明就不喜歡阮嵐,還不愿意讓給她。尹沁兒眼前飄過無數回憶,她閉了閉眼睛,不甘心地握緊拳頭:“皇兄,五年前臣妹看上了一個清秀老實的讀書人,可那讀書人死活不愿意,總是要跑,每次抓回來,都變著法地想要逃跑,于是臣妹就請了獄中的行刑師傅,用在滾滾烈火中燒了七日的烙鐵在他背上燙了個花兒,你可知后來他如何了?”“閉嘴!”尹輾震怒。尹沁兒提著嗓子,屏住呼吸,繼續說道:“……他從此一病不起……就在前兩年,死了……”“朕讓你閉嘴!”尹沁兒每說一個字,就像有一個人拼命開尹輾的回憶,拼命要讓他想起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九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用燒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晉地隕鐵,不顧阮嵐撕心裂肺的求饒,在他那白皙的腰腹處,烙下了一個奇怪的花紋,從此,天涯海角,阮嵐再也逃不了。尹沁兒看著皇兄忽青忽白而復雜的臉色,不禁有些心疼,她知道她說重了話,可是她是真的很想救阮嵐出來!既然皇兄過了那么多年都沒有喜歡上阮嵐,為什么還要將他囚在皇宮?阮嵐好歹和他們兄妹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阮嵐選錯了主子,皇兄也不該折辱他這么多年。如果覺得他有罪,就殺了他;如果看上了他,就對他好。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皇兄怎么就是不明白。不過,尹沁兒當然沒有做過那種變態的事情,什么書生什么烙鐵,都是她沿著阮嵐的悲慘經歷,即興胡亂編的。她才不會那樣做。她就是想刺激一下這個變態的皇兄罷了。尹輾內心雖焦躁難平,但表面上還是很快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他閉了閉眼睛,調整紊亂的氣息。“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出了這扇門,你就當什么也沒有說過。趕了一天路,你也累了,婉嬪已經為你整理好寢宮,天色已晚,早點歇息。”說完,便一甩衣袖,轉身離開。見此情形,尹沁兒也知道讓皇兄放手無望了。出門時她抬頭望了望頭頂的天。彩云追月,月朗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