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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能做到,您也能。”崔清越道。 邀月又問:“可那西方魔教和快活城可不是好說話的。” 崔清越笑了笑,道:“西方魔教正為少教主和羅剎令的失蹤,急的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管這些。而且兩方誰也不愿意看到誰吞并石觀音的勢力,說不定為了互相勢力的平衡,他們反而會推波助瀾。與其落在對頭手里,還不如拱手讓人,維持新的平衡。” “不愧是殷玄霜的徒弟。”憐星嘆道。 邀月哼了一聲,“你怎么知道石觀音死了?” “因為,是我殺的。” 邀月依舊面上不冷不熱,可眼底帶著欣賞。 對比殷玄霜的徒弟,她的徒弟,簡直一點也不聽話,做事寡斷,還把她吩咐要殺的人帶回了移花宮。雖說有智謀,可是太容易心軟了,這樣的人不適合當移花宮宮主,不適合帶領(lǐng)移花宮更上一層。 良善過頭,便是蠢了。 邀月看著底下即使受了內(nèi)傷,氣息不穩(wěn),明知她此刻殺她易如反掌,但面對她與憐星卻依舊神情自若,反而占據(jù)上風,三言兩語就將明晃晃的陽謀擺了上來,你不入套都不行。 邀月心中有了想法。 憐星看了眼邀月的臉色,問道:“如今你師傅在何處?” 邀月表面不在意,實際上耳朵豎的老高。 “師傅已經(jīng)不在此間。”回了她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不在午夜夢回,黯然神傷。 邀月愣住了,玉雕一般的臉上帶著些疲憊,她似乎沒想到多年前的一別,往后日子再也不復相見。 她摸了摸發(fā)上面雕著梅花的玉簪。 原來故人早已不在。 憐星領(lǐng)著崔清越出了主殿,去往紅樓夢殿。 一進殿中,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曠的大殿中只放了個團形玉蒲,上面供奉著純金的瓶子,瓶子內(nèi)是一株漆黑如墨的梅花。 “這就是墨玉梅花?”崔清越問。 她突然覺得梅花這種生物可真是清奇。 無論是蓬萊山上那棵泛著酒氣不帶梅香的梅花,還是現(xiàn)在這株比墨玉還要烏黑幾分的梅花,都向她展現(xiàn)了,只要活得久,你就能見識到什么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憐星從侍奉宮女手中盆子裝的圣水凈了手,從長的并不茂盛的那株梅花上摘下來一朵,放在手心。 另一只手輕抬,引出一股圣水慢慢包裹在梅花上,內(nèi)力催動,包裹著梅花的圣水,一點點凍成冰。 漆黑的梅花在晶瑩的冰中,一黑一白,矛盾又誘惑。 憐星摘下隨身帶的荷包把梅花包上手帕,放進去交給她。 放了大塊冰的荷包,摸著外面卻一點也不覺冷。 一出紅樓夢殿,陰冷的氣息散盡,殿外是陽光明媚。 路過的每個少女,都是朝憐星露出甜甜的笑,順便對她身旁的她,投來好奇的眼神。 “這里一點也不像外面的人說的那樣。”崔清越道。 “人們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歸不自覺的敬畏。”因為未知,所以懼怕,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移花宮是這些姑娘的天上人間,是她們的庇護所,她們被保護的太好了,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這是件很危險的事。” “移花宮還在,能保護她們不受侵害。” 移花宮中到處充滿歡聲笑語,在殷玄霜沒來之前的移花宮到處都是冷冰的,連人都是麻木的。 很奇怪,有些人也才待了短短一月而已,卻讓一個原本沒有笑聲,沒有人情,充斥著孤寂的地方,變得熱鬧而溫暖。 有些人就是有這般的魔力,能讓一個人、一個地方因她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以移花宮變了,她變了,邀月也變了。 “可一直待在移花宮中,不知外面的世界,不會失了很多樂趣嗎?”崔清越道。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移花宮中人帶著對外界的向往,包括她身旁的這位。 “她們很快就能自由的行走在天下的任何地方,施展她們心中的滿腔抱負。”憐星眼中帶著笑意,眨眨眼睛,“你不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嗎?清河崔家,崔清越。” 崔清越學她眨眨眼睛,可卻不像她一般俏皮,反而畫虎類犬,不倫不類。 “是呀,很快了。” 她果然沒賭錯,移花宮也不滿現(xiàn)在女子地位和武林現(xiàn)狀。 原本避世的移花宮,卻因為石觀音身死的消息,甘心前往大漠搶奪石觀音的勢力。 多了這一份籌碼,將來移花宮才更有機會談條件。 看來,她離目標又進了一步。 移花宮風景優(yōu)美,若不是想著朱七七,她只怕在在移花宮流連許久。 臨走時邀月還別扭的說,“下次再來。” 甜兒抱著她蹭了好一會,說什么也不愿意她走,才半日光景,她就頗受移花宮眾人的喜愛。 憐星站在不遠處笑著看她被一眾宮人團團圍住,“那日,殷jiejie走的時候也如同這樣,被宮里人團團圍住,不讓離開。可她說什么都要走,她有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她忘不掉。如今她能回去,想必應該是很幸福的。” 憐星知道邀月心里難受,這么多年她都是同她度過的,如果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誰最了解她的話,也就只她一人了。 “你還恨我嗎?”邀月問。 憐星從袖子里伸出略帶畸形的手,搖頭道:“我從不曾恨過你,只是有些怨懟,怨懟你對我是不是如同親人一般。” “對不起。”邀月語氣中深藏一絲愧疚。 當初與憐星搶奪桃子時泄憤的一推,從沒有想過會害的她左手,左腳畸形。 這么多年,她都不敢直視憐星掩藏在衣袖下面的手足。 憐星釋然一笑,“不用對不起,往后的日子,jiejie可有的是時間補償我。” “好了,你們就別纏著崔姑娘了。”憐星上前替崔清越解圍。 被這么多貌美的姑娘圍著,雖然美好,可是難以“雨露均沾”,個個都拽著她胳膊,要她別忘給她寫信,別忘下次再來多講幾個江湖故事。 在移花宮姑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崔清越離開了移花宮,腳步比平常都快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踏出繡玉谷,一名等候多久的小廝就迎了上來,“可是崔盟主?” “何事?”崔清越問。 “我是李儒公子派來在此等候您的,公子說霧靈山地勢復雜,怕您出谷迷路,特意派我領(lǐng)您出山。”小廝回。 “不用了,自會有人帶我出去,你替我回去謝謝你家公子。”崔清越婉拒了小廝。 崔清越一個人朝前走去,走了不久,前方一個岔路口就讓她陷入了迷茫。 她往后看了一眼,突然開口道:“往哪走?” 草叢窸窸窣窣一陣響,江小魚像只滑溜的泥鰍一樣鉆了出來,拍了拍身上沾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