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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馬車里的人開口了,聲音帶著笑。 崔清越轉頭,身后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濺在地上,精致的眉眼蒙上一股霧氣。 高不可攀。 “有事?”崔清越知道他是誰,追命曾經跟她提過,朝中有個左右逢源的小侯爺,人緣極好,只是追命說起時,還帶著譏諷。 “崔姑娘果然性情中人,雨勢漸大,我正要去神侯府,崔姑娘可愿與我一同前往?”方應看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少不經事的少女肯定能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崔清越看著他華美的馬車,再看看愈下愈大不見停的雨。 她心動了,衣服臟了還要換新的,麻煩。 “謝謝。”崔清越答應了,解下背上的琴一手抱著,另一手拎著酒壇遞給方應看,“幫我拿一下,謝謝。” 方應看呆愣了一下,已經許久沒有被人這么命令過了。他接過她的酒,看著她抱琴坐上馬車,撐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那把琴。 崔清越察覺到他的目光,把琴往前一遞,“你好像對我的琴很感興趣。” “想來不是我,是這江湖人對這把琴都很感興趣。”方應看伸手摸了一下青色的琴,上面盤踞的青龍有翱翔九天之意,指尖觸碰琴身,冰冷的寒氣從指尖沁入心脾。 “好琴。”他贊嘆了一句,臉上又帶著剛剛好看的笑,不經意的問,“聽聞崔姑娘師門來自蓬萊?” 崔清越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話。 “其山高下周旋三萬里,其頂平處九千里,山之中間相去七萬里,以為鄰居焉。其上臺觀皆金玉,其上禽獸皆純縞。珠玕之樹節叢生,華實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種,一日一夕飛相往來者,不可勝數。可真想去看看這蓬萊。”方應看隱隱帶著向往,開了一個玩笑,“崔姑娘莫不是從那仙山來的仙女,美的不似凡人。” “謝謝你的夸獎,不過那地方不適合你。”在那里沒有斗爭,沒有權利,不適合深處權力漩渦,翻云攪雨的你。 呆上半天,恐怕就會覺得無趣。 “看來我只是個凡人。”方應看嘆道。 崔清越看著他俊秀的臉搖頭,“那你也是個出眾的凡人。” “崔姑娘可真是會討人歡心。”方應看眼睛微彎,看起來心情很好,唇邊還帶著笑,一張臉俞發柔和。 很難想象一個深處高位的小侯爺,會有這么溫和的模樣。 “不及你。”崔清越表面看著正經,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可不低。 不過這話卻也真是她的真心話。 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長的帥氣,還帶著溫和的笑,眼直勾勾的看著你,仿佛在他眼里你是他的全部。 這種人想討人歡心,是件很容易的事。 而且他還有著一張,見一眼就能讓人心動的臉。 崔清越覺得師傅沒有說錯,下了山,肯定會有各式各樣的男子,為了她的臉,或是她的能力變著法的來討她的關心。 哪怕知道這些人,帶著目的,心懷不軌,可是美好的事物可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方應看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崔姑娘今日可看了一場好戲呢。” “什么好戲?”崔清越回。 方應看道:“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好戲。” 崔清越眼中帶著疑惑,滿臉不解,“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是什么?” 這下方應看徹底啞口無言了。 崔清越臉上帶著愧意,“我剛剛下山,什么都不知,蘇櫻還調笑我是疙瘩角落里來的。” 她似乎格外苦惱,眉都皺成了一團,讓人憐惜。 方應看語氣中帶著歉意,“是我唐突了。” 方應看又問:“崔姑娘在神侯府住的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我本就沒銀錢住客棧,多虧父親年少時和諸葛神侯交好,我才死皮賴臉的住了去,神侯府不收我租金我就感激不盡了,還管什么住的好不好。” 崔清越一番話把神侯府和她的關系撇的干干凈凈。 “崔姑娘說笑了,這江湖中人哪個見著崔姑娘不得喊聲崔盟主,怎么會連住客棧的銀錢都沒有。”方應看道。 崔清越手掩面,催動內力,片刻臉就紅了大半,“這可真是羞死我了,我不過是占了文雪岸和獨孤掌門之前一戰耗費了大半內力的便宜,才贏了他,你說這話可是在嘲諷我?” 崔清越兩眼水汪汪,夾上紅霞,羞羞怯怯,讓方應看看的心顫。 資料里寫著這位崔姑娘性格冷淡,話不多,像個冰雕的人一樣。 方應看目光沉沉,究竟是他的資料有問題,還是面前這個崔姑娘有問題。 “應看并無嘲笑崔姑娘的意思。”方應看苦笑道。 崔清越頭一扭,不再理他。 接下來的一路上,崔清越像是生了方應看的氣一樣,他說什么都不理他。 神侯府一到,她抱著琴,拎著她的酒就跳下了馬車,剛入神侯府就碰見了追命。 追命鼻子一嗅,“好香!” 崔清越酒壇子一擲,追命伸手一揭,掀開上面的紅布就是一口,“好酒。” “什么時候走?”崔清越問。 追命衣袖擦了一下嘴,“明日一早。” 崔清越也嘗了一口酒,“看樣子會很有趣。” “怎么,崔姑娘也感興趣?”追命問。 “有點,這汴京無聊的很。” “看樣子,崔姑娘是想同我去湊一湊熱鬧了。”追命笑到。 “那你可歡迎?”崔清越問到。 “有崔盟主護駕,這一路上恐怕沒什么人能得罪我了。”追命調侃道。 “神通侯到——” 崔清越敲了敲桌子,“這掃興的人可來了。” 追命咧開一張笑臉,迎了上去,“小侯爺今日怎有空來神侯府?” 方應看雖在跟追命說話,眼神卻一直看著崔清越,“就你一人?神侯可在?” 追命拱手,道:“來找世叔?小侯爺實屬不巧,世叔剛剛進宮面圣去了。” “看來的確不巧。”方應看看著追命手里頭的酒,“這酒聞起來似乎格外香醇,不知是哪家的?” 崔清越接了他的話,略帶挖苦道:“苦水鋪一家不知名的酒鋪的酒,小侯爺喝慣了千金酒,這幾個銅板就買到的酒怕是喝不習慣。” 崔清越沉著張臉,任誰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氣。 追命小聲問方應看,“崔姑娘平日脾氣甚好,今日也不知誰惹著她了。” 方應看苦笑道:“看來我是將崔姑娘得罪狠了。” 追命大驚,“這怎么會,崔姑娘平日安安靜靜,小侯爺哄哄她肯定沒事。” “但愿如此。”方應看告辭道,“既然諸葛神侯不在,那我就先離去了。” “小侯爺告辭。”追命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