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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可能性都折斷,只讓他成為自己的工具,成為一個聽話乖巧的玩偶。這樣的父母,實在讓人覺得可恨。正因為我自己有過慘痛的經歷,因此才格外理解那個青年。不過,這也讓我產生了一絲好奇。和我有著同樣經歷的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正在我想著的時候,畫面又變得模糊搖晃起來,耳朵里的聲音也聽不真切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場景又切換了。這次是那個被訓斥的青年獨自站在火盆前,從光線上來看,應該是夜晚。青年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張張的畫沉默的丟入火盆里,看著它們燃燒起來,火苗躥得老高。“……可不是嘛,浪子終于知道回頭了。還好了他幾句,這不,也就沒事了。昨天也答應我和老頭子今天去相親了,這會就在燒他那堆破紙呢。等燒完了,我就帶他去見見媒婆,讓媒婆給他說個好媒!”那一瞬間,我看到青年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視野又模糊起來,這一次,畫面的主角變成了二狗子是個老實孩子,他從小到大都還算是比較聽話的,就畫畫這件事情上比較倔強。但是我前兩天訓一個年輕的農村姑娘。姑娘扎著兩條麻花辮,好看的瓜子臉,就算身上的破舊衣服也掩蓋不住她的美貌。第126章無主的回憶姑娘掐著腰,很干練的樣子,站在她對面的老太婆應該就是說媒的媒婆。“你給我塞的那是什么男的啊!”那姑娘蠻橫的說道,嘴里還cao著一口土方言,“家里牛也沒有,地也沒有,買房都買不起,也沒有工作,還悶得跟葫蘆似的,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該不會是個啞巴吧!你是在故意整我的是不是啊?”媒婆一聽那姑娘的話就急起來了,連忙說道,“哎呀,姑娘你說的是哪門子的話嘛!我糟老婆子一個,整你干啥子咯!悶聲不吭的男人才要干大事哩,說明是個老實男人,知道不?哪個姑娘不想嫁個老實人呢!哎,還有還有,我聽說這個男人還會畫畫哩,會搞藝術,知道不?”那姑娘聽了這句話,眼睛一亮,似乎是被吸引住了,“真的呀?那他畫得好不好看嘞?”媒婆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一把拍上了姑娘的后背,說道,“那你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咯?”于是,扎著兩道麻花辮的姑娘就這么顛顛的跑去找了那位青年,剛見到面,就大喇喇的喊著。“喂,二狗,聽媒婆說你會畫畫啊!畫一張來給我瞅瞅?”那青年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把所有的畫都燒掉,拿不出來了呢。想不到過了一會,青年就從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張折起來的宣紙。那張宣紙被折得皺皺巴巴的,看來是為了瞞著父母,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還沒等青年展開宣紙,畫就被那姑娘一把搶了過去。她一邊展開還一邊說著,“讓我瞅瞅,你這悶石頭還能畫出什么樣的畫來,肯定也不怎么樣吧!”說著,畫紙被展開了,姑娘一下子愣住了。原來,那張宣紙上畫著的正是那位姑娘自己。畫上眉是眉、眼是眼的,細節勾勒得一筆一劃的,看的姑娘臉都紅了。“哎呀,我哪有這么好看啊。”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青年這時開口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青年一本正經的,很認真的看向姑娘。“你很好看。”接著畫面又動起來,是一片喜慶的場景,看樣子沒過多久,那位愛畫畫的青年就和扎著麻花辮的姑娘結婚了。我本以為這應該就是故事的全貌了,卻沒想到,從這里開始,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計。首先是我以為會甜甜美美的那對小夫妻,吵架的次數反而一次比一次多,并且無一例外的都是由那個姑娘引起的。“你說你!你怎么能這么沒出息呢!”她絮絮叨叨的說道,“老李家現在兒子都上大學了,天天給家里寄錢,寄滋補品。再看看咱家的女兒,成天跟野丫頭一樣到處亂跑,也不讀書也不找朋友,你也成天不知道管孩子,就知道畫你那些個破畫!畫畫畫,你從二十歲畫到四十歲了,有哪幅賣出去了嗎?”青年——不,應該說是中年人了,聽了以后先是縮了縮脖子,然后又不服氣的反駁。可就連他的反駁都是溫吞吞,沒什么力道的。“可這也不是用來賣錢的啊,只是因為我喜歡,這是藝術……”“藝術能當飯吃嗎!”可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妻子給打斷了,“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小妮子似的,屁點的道理都不懂得嗎?村子里一戶戶的,人家家里都有車有房了,你說說咱家還有啥!連輛小汽車都沒有,就地里那幾頭老牛,你說說,能干啥吃的!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搗鼓那些廢紙破爛,就不要再進咱家的門了!”說著,女人竟然抹起眼淚來,“我當初嫁給你,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霉了。我是怎么想的才會應了那媒婆的愿哦!”這樣的對話仿佛似曾相識,此時此刻,我能想象出那男人的心情。以為開始了新的生活,以為一切不美好的回憶都會結束,卻沒想到其實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沒有變過,社會還是像以前一樣嚴苛,家庭還是像以前一樣守舊古板,而無論什么時候,異類總是會被人群所排斥的。“……跟你說哦,我們家那個老趙啊,悶得跟狗屎似的,打幾棍子都打不出屁來!”“哎喲,那可真是苦了你了哦。還好我們家老李能說會道的,孩子也可聽他的了呢!”“哎呀,那是你福氣好啊。我哪有姐那么好的福氣哦,而且你不知道啊,老趙那悶性子,干那檔子事的時候都可冷淡啦!”“呵呵呵,我聽說啊,性子悶的男人,那話兒也可短了。”“行了,別打趣我了!”這個時候,我的眼前又搖晃起來,而這一次,場景又變成了一間臥室。這間臥室似乎是二狗和他妻子的臥室,但此時的二狗卻不在房間里,而是渾身發抖的站在屋門外。臥室里傳來了聲音,我側耳去聽,是一些若隱若現的,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響。喘息聲、呻丶吟聲、還有一些間或傳來的嬌嗔。這恐怕是……他的妻子在和別人翻云覆雨。被叫二狗的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踹開了門,闖了進去。“你、你們——!”果然,視線中的景象簡直不堪入目。男女纏綿在一起,床單被褥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似乎根本就不介意會被丈夫發現似的。妻子的動作只不過停了一下,接著就又纏上了她情夫的肩膀,還板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