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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拉著那臭老婆子一塊下地獄!”家父口中的人,便是家母。家父與家母的關系一直很僵,尤其是在家父重病之后,就變得格外的差。但當時我們幾個子女只當那是老人的瘋癲之語,誰都沒有在意。如今離家父去世已經過去了一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日子會四平八穩的度過的時候,家母卻真的出事情了。母親的身體也不算很好。所以九月份的時候,我將母親接到了自己家中。怪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母親來到我家大概第三天的時候,半夜突然醒來,在房間里走動。起初我只是以為她要小解找不到廁所,后來卻發現不是這樣。她只是茫然的在房間里走動,表情十分急躁不安。后來變成了趴在墻角,把房間里的燈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的。十分怪異。但我也并沒有多想,當夜只是安頓好了母親,很快便睡去了。第45章火車站可誰知,第二天夜里,母親依舊起了夜,不想喝水,也不是要去廁所,只是沒頭沒腦的在房間里走,嘴里還發出了奇怪的嗚咽聲。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將母親安頓好,但她即使上了床,也沒有睡著的跡象,而是眉頭緊皺,雙腿不停的亂踢著。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發起狂來的母親憑我自己就根本無法制得住了。她開始胡亂喊叫,用指甲抓人、撓墻,還試圖把自己從床上甩下去。我連忙找來了家里其他人幫忙。家里人懷疑,母親是被什么不好的東西給沖著了。我們這里有說法,叫鬼怕惡人。于是就由我meimei充當惡人,板起臉來兇神惡煞的訓斥母親,母親才在幾個人的合力壓制下勉強安靜了下來。我們本以為事情會這樣結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但沒想到,就在當天晚上,母親突然從床上起來,直直的把腦袋往窗戶上面撞去,撞碎了一地的玻璃。我們家住在五樓,這件事就在昨天剛剛發生。如果當時我沒能及時聽到聲音趕過去拉住老人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溫先生,這件事令我感到十分后怕。現在家里人已經四處去請高人來為家中作法了,但我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些街邊不入流的道士,因此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您。雖然我已經多年沒有聯絡過您,也不知道您是否更換了住址,但還是決定寫信試一試。若是您收到此信,同意接下委托,便請您盡快趕到北寧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的。————————————————————信到這里就結束了,而我和溫九柏也剛好走到了火車站附近。我把這封信拿在手里反復看著,總覺得這信的字里行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說又說不上哪里熟悉。“你的名聲倒是傳得相當遠嘛,連北寧都有人知道你,給你寫信。”我一邊看信,一邊嘟囔著,但腦子里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委托內容了,“這個委托人的父親癱瘓去世,母親則變得瘋瘋癲癲了啊。說來也奇怪,去年我姥爺也去世了,他也是半身不遂了好幾年,直到去年才咽氣——”我說了一半,突然愣住了,然后連忙把信封拿起來,眼睛盯著那個眼花繚亂的簽名。而溫九柏看著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張山秋?”我猛抬起頭看向溫九柏,“這個寄信的人,是叫張山秋嗎?”“看來是這樣啊。”溫九柏笑吟吟的說著。“張山秋是我二姨的名字!”我憤怒的將信甩到了溫九柏懷里,“怪不得我覺得這信的口吻和筆跡這么熟悉,這分明就是我們家的事!你居然還說什么接委托,明明就是故意的吧!”“你話可不能這么說啊。這信又不是我自己寫的,也不是從天上隨意飄來的啊。”溫九柏一臉無辜的表情,“這就是一份普通的委托,然后被我普通的接下來了啊。”“信你才有鬼!”我怒氣沖沖的回了一句,轉身就要走。“顧羽!”我剛轉過身,就感覺到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溫九柏低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聽到這句話以后,我剛剛所有的憤怒積怨一瞬間都消散了,生不起氣來了。也許潛意識里,我一直在等著他的這句道歉吧。“也許我接下這起委托,確實是帶有私心的。你要是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言城,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溫九柏的手還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腕。“……好了我知道了,你把手放開。”盡管我的語氣里還帶著怒氣,但心里早就生不起氣來了。“那么,你就是同意咯?”溫九柏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同、同意什么?”“一起回家見家長啊~”“見你個頭!”我一拳打了上去。這家伙果然就沒有變過!什么時候都是這么找打!就這么打打鬧鬧,我們兩個總算也是安全的到達了火車站,進了候車室等車。我一直都對火車站之類的地方非常反感。就算是到了現在,也習慣不起來。擠擠攘攘的人群,拖拉行李的刺耳聲音,無數陌生人涌入這間狹小的空間里,互相給對方冷臉。溫九柏在我前面走進候車室坐了下來,而我跟在他身后,剛想坐下來,位子卻被一個農民工模樣的男人毫不客氣的給搶了。我一臉窘迫的站在原地,而溫九柏這個混蛋居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運氣真是差勁啊。”溫九柏大方的拍了拍膝蓋,“要不然,你坐我腿上?”“用不著!我站著就好!”這混蛋竟然敢在公共場合隨便說這種話,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勉強了。”然后那家伙竟然就真的怡然自得的翹起了腿,霸占了整個位子,“關于委托的事,你是怎么想的?”“那是你接下來的委托,我憑什么幫你考慮啊。”我不假思索的說道。“嘛,話雖這么說,可這件委托可是確確實實在你們家發生的。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是怎么回事嗎?你母親之所以讓你退學回家,恐怕很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吧。”我沉默下來。這么一想,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好像確實說了一句“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只不過當時我心里太過煩躁,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到底說了些什么。“你看起來……并不是很熟悉家里的事情呢。”溫九柏看著我,意有所指的說道。“不是不熟悉,只是不太關心而已。”我嘆了口氣,回憶道,“我確實有個已經去世的姥爺。他是個脾氣很差的老頭,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他就得了怪病,下半身癱瘓,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才行。一開始家里人還有心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