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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又為什么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原來我這位童年玩伴的家里是做喪葬生意的。石一彤看我明白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就是怕你覺得晦氣,所以一開始沒敢跟你說。我們家祖上從我老爺爺那一輩起就一直是做白事起家的,后來傳到了我爺爺,也一直在做著這個。至于我爸媽,他們兩個人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回來,我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和我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你看這邊扎的紙人,紙衣服,都是我爺爺親手做出來的,厲害吧?”“原來是這樣啊。”我心里松了一口氣,埋怨道,“那你之前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嚇唬人干什么,弄得我心里緊張得不得了。”石一彤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哎,大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明明是你自己膽子小還把鍋甩給我。”我張口剛想再反駁他兩句,卻在這時候看見一位老婦人笑呵呵的從屋里走了出來。石一彤立刻迎了上去。“奶奶!我回來啦,這是我的同學(xué)顧羽,他傻乎乎的記錯學(xué)校報到時間了,來咱家住一晚上。”我憤怒的用胳膊肘戳了石一彤一下。介紹就介紹,干嘛隨便把我糗事戳給長輩。但老人根本沒有在意的樣子,和藹的向我笑著,熱情的邀請我進屋。“進來吧進來吧,外頭怪熱的。上屋里來吃塊西瓜啊。”石一彤的奶奶非常和善,又很熱心,大概是以前家里沒來過什么客人,一見到我就分外熱情,拉著我聊了許多,還把石一彤小時候的事翻出來講,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笑開了花。晚上老人家給我們做了一桌子的菜,有餛飩,有釀豆腐,還有腸粉,老人一直不停的給我夾菜,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唯一比較奇怪的是石一彤一進門就念念叨叨的爺爺一直都沒見到,說是不在家,可餐桌上卻多擺了一副碗筷,孤零零的放在那里無人問津。石一彤也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飯也沒怎么吃。到這頓飯快吃完的時候,石一彤突然站了起來,往那碗空碗里盛了些飯菜,嘀咕了一聲“我去給爺爺送去”。我也趕忙站了起來,匆匆擦了擦嘴,跟老婦人賠笑,“那個,我也吃飽了,多謝款待。”石一彤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皺著眉頭,一臉焦慮不安的樣子。我追在他后面,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爺爺怎么沒出來吃飯?”“他在屋子里呢。爺爺經(jīng)常一個人在屋子里看書忘了時間,挺正常的。”石一彤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從他臉上擔(dān)心的表情來看似乎并不是這么簡單。我正在心里猜想是不是老人身體欠佳的時候,一間房門突然在我眼前打開了,走出一位駝背的老人。老人看起來七十多歲了,穿著一件圓領(lǐng)的馬褂,胡子留得挺長,看上去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倒是氣色很好,不像是身體有毛病的樣子。石一彤看到老人先是松了一口氣,又帶著些埋怨的語氣說道,“爺爺,你又沒去吃飯。”然后就伸出手想把碗筷遞給老人,但老人把雙手背在身后,根本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反而一雙矍鑠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那眼神倒也不是惡意的,反倒是和善又饒有興趣的,讓我有一種錯覺好像這位老人能夠透過我看到什么畫面似的。然后老人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要珍惜啊。”我有些懵了,轉(zhuǎn)頭看石一彤,他也不像是明白了的樣子。我只好含蓄的問老人,“呃……您說什么?”“要珍惜還沒出現(xiàn)的相遇啊。”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老人就笑瞇瞇的背著手走開了。空留一個云里霧里的我和一個拿著碗筷尷尬站在原地的石一彤。我還想再追上去問問,卻被石一彤一把拉住了,向我使了個眼色,拽著我鉆進了最里面的一間屋子。“剛剛那個就是你爺爺嗎?”我問道。石一彤往床上一坐,點了點頭。“他老人家……呃,平常就是那個樣子的嗎?”我小心翼翼的忖度著用詞,“總給人感覺……”“怪瘆人的?”石一彤把我沒能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了,他嘆了口氣,“唉,事到如今我也沒法再瞞你了。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叫你過來,是因為最近這兩天我實在是……有點害怕。”“害怕?”我迷惑不解。“讓我從頭到尾給你講清楚吧。”石一彤焦躁不安的抓了抓頭發(fā),開始向我娓娓道來。“之前我也跟你說了,我們家一直都是做喪葬的,一條龍,凡是有什么人過世了都來找我爺爺辦喪事,從入殮、報喪到入棺、出殯都是我爺爺一個人主持。院子里的好多棺材也都是我爺爺手制的。你出了門隨便問問村里哪一戶人家,沒有人不知道我爺爺?shù)氖炙嚨摹km然你說你不信鬼,但這世界上有好多事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石一彤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接著跟我說。“咱們剛剛進門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家的房子,一間是給人住的,一間是給鬼住的。也不是說真的有鬼吧,但出殯下葬時用的道具全都堆放在那里。”我想了一下,很快點了點頭,“記得,剛進門那會好像看見了一間很大的雜貨間。”第4章棺材石一彤點了點頭,然后沉聲說,“有的時候,等到凌晨十二點鐘,那間屋子里會發(fā)出聲響。”我一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聲響?”石一彤點了點頭,“我第一次聽到奇怪的聲響的時候,是在我初中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沒多久。那天晚上我喝水有點多,所以大半夜的起來上廁所。爺爺家的廁所正好就在那間雜貨間的后面,我路過那里的時候,就聽到里面?zhèn)鞒銎婀值穆曇簟D锹曇羰恰颠怠⑦颠怠模宦曇宦暎苡泄?jié)奏,像是什么人在敲木板一樣。聲音一直不大不小的,中間偶爾停一小會,又接著響起來。那時候我很害怕,但是又非常好奇,于是溜回屋里拿來了手電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靠近了雜貨間。”我咽了一小口唾沫,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講下去。“然后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聲音是從其中一口空棺材里傳出來的,那口棺材就在門口的位置,所以聲音聽起來特別清晰。我鼓起勇氣走過去,手電筒的光照到那口棺材上,那棺材一下子就不響了。敲敲它也沒反應(yīng),掀開一個縫往里看,里面也是空的,什么都沒有。沒有辦法,我也就不再管它了,上完廁所以后就回去睡覺了。”“這個……會不會是風(fēng)聲,或者棺材的木板開裂發(fā)出的聲音呢?”我試探著問道。石一彤卻搖了搖頭,“不會。沒有風(fēng)聲會是那樣的,木板開裂也不會是那種聲音。但最重要的是,就在第二天,忽然有一家人拜訪我爺爺,說是有人去世了,要辦喪事,要買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