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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被封為禮部侍郎,正當他官場得意躊躇滿志之時,青帝卻似漸漸對他失去了興致,不再夜夜寵幸,雖然時不時對他仍有溫存,但更像是青帝腳邊的小貓小狗,偶爾興致來了低頭瞥一眼抱在手里逗弄把玩一番,轉眼便丟到一邊去不聞不問。陷入戀愛中的人智商總是負無窮,明眼人都看得出卓繁要失寵了,可他陷在其中仍心有僥幸期盼,日日患得患失,可青帝召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宮里的美人越來越多,眼看著自己將要成為被青帝遺忘的無數怨婦中的一個,卓繁終于覺得不可忍受了。“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安。”肖浛慢悠悠地回頭看著跪著自己面前的禮部侍郎,他今日連外衫都沒有罩,肩頭落滿雪花,約是風雪中站得久了,臉容凍得有些發青,鼻頭微微泛紅,眼眸幽怨半含,烏黑的長發綢緞也似的垂下貼在背后,身子更顯得單薄瘦削,脆弱可憐。“平身。”肖浛淡漠地吐出兩個字,眉頭有些嘲諷地略略皺了皺,他實在無法理解劇本詭異的喜好——身為國家棟梁不思報效朝廷,一天到晚苦逼哀怨想著皇帝又寵信了誰誰誰的娘炮有什么好看的?以為自己在演甄嬛傳呢?“陛下,這梅——”卓繁懷里抱著幾束剛摘的梅枝,抬頭卻見那青花瓷瓶里插著的竟是幾株含苞待放的君子蘭。順著他的目光,肖浛望著瓶中蘭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無所謂地道:“那是方才莫蘭送來的,朕見梅花已落,變讓人換了,滿地的瑣碎花瓣,實在掃興。”聽到莫蘭的名字卓繁心頭一顫,這不是前日才入宮的男寵么,才短短兩日,竟討得了青帝歡心?“原來陛下不喜歡梅花,倒是微臣多此一舉了……”卓繁懷中緊緊抱著幾株冷梅,火熱的心也漸漸的冷下去,他盼望著青帝能與他多說兩句話,可是他什么也沒說。原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望著卓繁失魂落魄的臉色,肖浛也沒有太多感概,他雖無心傷他,但更無意愛他。肖浛只是冷漠地重復劇本中的臺詞:“愛卿還有什么事么?無事的話,便退下罷。”卓繁似乎還想說什么,不巧的是,門外正好傳來閑福稟報的聲音:“陛下,莫蘭在殿外求見。”“讓他進來。”肖浛懶得再去理會卓繁,重新回到軟榻上窩好,合目養神。地上的卓繁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理智告訴他應該趕緊離開這個冰冷冷的宮殿,可是他聽見殿門被莫蘭推開的聲音,聽見他輕快的腳步聲,就整個人都釘在了當場,動彈不得。莫蘭是個十分年輕的美少年,長相頗為清秀,識情識趣,他扭頭沖卓繁嫣然一笑,笑容里卻滿滿都是嘲諷。“莫蘭給陛下請安,聽閑公公說陛下政事cao勞,奴才特地為陛下熬了銀耳粥,請陛下品嘗。”雖然莫蘭也不是肖浛喜歡的類型,不過好歹還算識趣,肖浛沖他招招手,后者立刻機靈地蹭到他身邊,曖昧地吹著氣一勺一勺喂他喝粥。“陛下覺得如何?”莫蘭討好地摸在青帝胸膛上,指尖輕輕地畫著圈。“還算不錯。”得到肯定的莫蘭跟只寵物狗似的一下子搖起尾巴,呵呵呵地笑。被冷落在一旁圍觀兩人濃情蜜意的卓繁如墮冰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長青殿的,時下風雪大作,零星地夾雜了冰雨,卓繁被冷風吹的面白如金紙,呆呆地站在長青殿外的窗戶下頭,聽見里面時不時傳出來莫蘭的笑聲和甜膩的喘息,想象著青帝壓在身下挑逗愛撫和疼愛的對象換成了別人,只覺得心如刀割一般難受,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他那么愛青帝,青帝怎能對他如此無情?然而在里頭陪美少年做戲的肖浛也沒有覺得好到哪里去——看著這張十六七歲的“童顏”,肖浛實在提不起半點興趣,只不過隨手伸進衣衫里摸了兩把,就叫的比發情的貓兒還浪,更蛋疼的是,他不想喝銀、耳、粥!!!尼瑪不是人參茶就是各種粥,不是桂花糕就是核桃酥,作為一只皇帝,他也有啃雞腿的權利啊!肖浛已經甜到快要吐了,他覺得莫蘭這貨上輩子絕逼是吃鹽咸死的天使吧?這輩子不甜死不幸福是不是?他此刻忽然從內心里騰起一個愿望,希望有一天開一個牧場,牧場里塞滿了羊駝,然后他就可以天天都站在院子里大喊:草泥馬,草泥馬!這個又嚴肅又吐槽的詭異文風有點不對啊,還是說其實每個渣攻在苦逼文藝的外表下都有著一顆時時在咆哮的心?肖浛清咳一聲,沉下臉示意莫蘭把粥拿走,他披衣走到窗前,悄悄掀起木窗一角,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不遠處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劇情進行到這里,所謂的癡情男配角差不多也該出場了罷。隱身幕后的青帝隨手從小幾上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開始看好戲,身后的莫蘭滿臉的莫名其妙,本來準備上前使盡渾身解數伺候,結果被對方一腳踹開。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雪漸漸下得小了,雨點倒是變大了許多。即便卓繁躲在屋檐下,片刻也淋了個透濕,四肢冰涼,面無血色,黑發也濕淋淋得貼在身上,可肖浛無論怎么看都沒能看出劇本描繪的“濕透的衣衫勾勒出纖瘦的身段”、“皮膚蒼白如透明”、“孤單的背影尤透著倔強,清冷如同高嶺之花”這般的楚楚可憐的美來。倒不如說像個新鮮出爐的水鬼來的貼切吧。肖浛有點無語的想,倒不是他想嘲諷卓繁,只不過對于劇本喜好一邊可勁的虐賤受,把這貨放在一個可憐的受害者的地位,一邊又往他身上堆砌各種美好惹人憐愛的詞句的尿性,委實讓肖浛想吐。卓繁覺得自己很冷,身冷,心更冷,但是腦袋卻很燙,燙得仿佛要炸開。朦朧間他似乎看見有人執傘走近,雨點打在傘面上,急促稠密,他的眼早已對不上焦距,只覺得滿世界的銀白中,有個高大的身影用溫暖的披風裹住了自己,紙傘罩在自己頭頂,一手替他擋住滿天雨雪。要是……青帝便好了。這么想著,這么想著,卓繁就昏了過去。此人自然不是青帝,眼下肖浛還躲在窗戶后頭看戲呢。這人有著高挑英偉的身形,俊朗溫和的容顏,尤其是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細長的內雙,總讓人覺得揉碎了一汪溫柔在里面,無端多情。他正是沿襲了當朝唯一異姓王爵位的文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