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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想著,困勁兒一面就襲了上來,昨日因著將那素未謀面的叫應子玨的莊稼漢細細的查了許久,弄的一夜沒睡,現下轎子這么搖搖晃晃的,倒是極為想睡覺。城離村子還是有一段距離,白諾索性也不管那么多,待嫁了去,到時候就和那個什么應子玨的斗斗法,看誰斗得過誰,最好來個合離,咱一拍兩散。揣著這個想法,霎時間,白諾覺的這也不算一件壞事,就當是把玩兒的地從城里搬到村子里好了。想通了這一處,白諾一個橫側,靠著轎子就睡了過去。日影照著西山,窸窸窣窣的打進轎子里,落在白諾清俊雅致還帶著些稚氣未脫的臉龐上,頗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以至于當那只手的主人掀開轎門,見到這一景象時,竟怔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今日的喜酒怕是喝不成了,來日,再和鄉親們一醉方休,抱歉。”大手的主人輕輕的放下轎門,轉身對院子里等著看禮喝喜酒的鄉親們歉意的說道。大伙兒隨著轎門的一隅往里頭看了看,恰逢山風吹起,皆都看到了里頭正呼呼大睡的白大公子,顯然是一點兒都沒把這事兒放心上,如此一來,大伙兒對這對新人的前景是十分的不看好。有了這種預知,大家紛紛向說話之人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大伙兒都知道,我朝雖可男男通婚,但畢竟男子無法生育,只有女子才可,所以,一般娶了男子的家里都是有一位正經的女主人的。現下,為了娶到這位白公子,白家和這應家做了交易,說是家中‘女’主人只能是白公子,日后再過門的,都得為妾。大伙兒也都知道,鄉下人不比富貴之家,一生娶一人便足以,更何況,有誰會委身給一個莊稼漢為妾的。如此一想,這應家就要從此絕后了。想到此處,大伙兒反而紛紛安慰起這今日的準新郎來,一點都沒有被怠慢之感,待大伙兒說了好些‘寬心’之語,才紛紛離去。“你們也都回去吧。”見鄉親們皆都散去,那人對抬轎的轎夫和一干隨從淡淡的吩咐。眾人對他拱了拱手,一個個皆都散去。轎門再次掀開,里頭的白諾睡的愈發香甜,嘴里還在不停的呷吧。那人無聲一笑,眼睛一瞥,見白諾手上還抱著銀票和金銀珠寶,笑意愈發的深,到了最后,那笑,倒看著有些戲謔之意,因為,他上前一步,將白諾手里的錢財通通給沒收了。接著,才把自己的準夫人抱在懷中,往屋中走去。轎子里頭睡的委實不舒服,板子一直磕的難受,現下突然換了一個地兒,別提多舒適了,下意識的,白諾在睡夢中還弓著身子往應子玨懷里拱了拱。這一睡,直接從日影西斜睡到了午夜時分。是以,白諾醒了后,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可胳膊還沒捋直他便蹭的下坐了起來,也不環顧四周檢查一下自己身在何處,而是直接往自己身上摸,直到來回摸了幾遍,確定自己只穿著一件里衣,且衣服里一兩銀子的影子都沒看見時,才急了起來,忙又把這張不是很軟的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找了許多遍,連臨近的衣櫥衣柜都沒有放過。但,最后得到的結論是,除了自己的一些穿戴之物外,當真是沒有錢的影子。白諾三下五除二的套好靴子,立馬跑出臥室去找那什么應子玨,他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當時是被人抱出花轎的,若不是昨兒個一夜未眠,自己也不會困成那樣,以至于被人下了套。外間無人,白諾直往外沖,一把推開了那道竹門。霎時,冬風吹來,冷的白諾打了一個冷顫,大冬日的,外頭還似乎還飛著小雪,自己竟然就這么穿了件里衣就沖了出來,真是有夠笨的。白諾忙不丁的關門往后退,可門還未關上,就被一只大手攔住了,伴隨著這只大手出現的還有那帶著些冷漠卻也依然溫柔的嗓音。“這么冷,怎的不穿衣服就出來了。”白諾頓了頓,仰頭看著那人,見他穿著一身簡易的玄色長衫,外頭裹著一件同為玄色的棉袍,一襲長發略略綁扎在背,抬眸眨眼間,令白諾心頭一頓。這人比畫像上還要好看許多許多,白諾不得不承認,自己答應爹嫁給他,一是受不了爹以死相逼,二就是看中了畫像上的那張臉。因為,那張臉真的太過誘人,而且,隱隱間,白諾總覺的看著有些熟悉,就好像一張十分大眾的臉,你總覺的在哪兒見過一般。現下,見到了真人,這感覺尤為強烈。“我發現,你的臉好大眾。”訥訥的,白諾看著關好了們,站在自己面前足足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人,十分由衷的說道。“何以見得?”白諾見他問道,但手上卻沒停,提著自己的衣領就將自己拎回了臥室,扔回了溫暖的被窩里。被這溫暖一包圍,白諾暫且原諒了他提著自己衣領的這一十分不禮貌的舉動,“看著很熟悉,總覺的在哪兒見過一般。”白諾如實的說道,他敢保證,自己還從未這樣實誠的說過一句話,可顯然對方和自己是有同樣的感覺的,因為,他聽對方說,“我同夫人的見解一樣,也覺的夫人的臉很是大眾。”白諾嘴角一抽,斜眼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想了想他揮鋤頭的模樣,不知為何,覺的挺好笑的,因為,這人的氣質和挖土委實不太搭調。但看他的穿著和屋子里擺放著的物件,又覺的,也沒什么不搭調之處。對了,我的錢。想到這重中之重,白諾唰的下仰起頭,表情豐富的瞪著著面前人,很是不友好的質問道:“我的錢呢?”“沒收了。”白諾一滯,沒想到這人承認的這樣理所當然。“你憑什么,那可是我的救命錢。”白諾氣的吼道,恰好對上那人輕輕的用眼尾掃了自己一眼,被這么一掃,瞬間便將語氣稍微放和緩了一些,“我是說,不問自取視為盜也,你這行為不太好。”“你都成了我的了,你的那些身外之物自然也算是我的,何來不問自取之說?”白諾頓住,被他這話弄的嗆不出聲,只看他拿過一旁的披風將掀開被子站在床上的自己裹了起來。“成親之前不得見面,夫人可知我的名字?”聽他溫和一問,白諾才從方才的怔愣中回過神來。“當然,應子玨,哪有即將深入敵營還不知敵營底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