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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把那個阿曉弄走,為什么他剛一回來恒哥就對他這么好,我有哪里不好么?”魏江越深吸一口氣,沒開口。楊公子比他有耐心,搬了一把椅子坐過來,細細地給她講道理,勉強把小妹送人走的心思止住了。魏江柔吸吸鼻子:“那……那你們有辦法讓我和恒哥多些相處的時間么?時間一久,恒哥會看到我的好的。”魏江越和楊公子無語,特別不想打擊她,這些年你們但凡有獨處的機會,全都被聞人恒不動聲色地避過去了,就聞人恒的手腕,他們想再多的辦法人家也不會上當?shù)摹?/br>魏江柔看著他們,抽噎一聲:“行……行么?”魏江越沉默,楊公子繼續(xù)講道理,委婉地告訴她聞人恒不會出來。魏江柔咬著唇糾結了一會兒,終是不甘心地道:“要是直接請阿曉去,恒哥會去么?”這倒是有可能。二人無言以對。楊公子找的當?shù)厝耸且晃灰呀浽谶@里住了幾十年的老者,對華楊城及周邊非常熟悉。他下午便進了大宅,彼時聞人恒和葉右已經睡醒,聞人恒見師弟似乎還是沒什么興致,本想自己去,但葉右閑著無聊,跟了來。盟主幾人早已到了,將第二塊地圖遞給老者,把來意敘述了一番。老者點頭稱是,邊看邊畫,剛開始還有些一氣呵成的感覺,之后就開始遲疑了。那放秘籍的人或許料到了他們可能會請人畫圖,專選刁鉆的地方走,平時根本沒人會去。老者看了半天,搖頭嘆氣。盟主幾人的心像是被他這聲嘆氣拽進了沼澤里,想要奮力掙扎,卻越來越沉。楊公子道:“劉叔,怎么樣?”老者指著一張華楊城全貌的地圖:“那張圖是從他們先前停的地方一路到達華楊城,然后過了城繼續(xù)走,到這里……”他在城外一處地方點了點,說道,“這雖也是華楊城的地界,但我沒去過,唉,說不好啊。”盟主幾人面面相覷,表情都很好看。他們萬萬不想再那般折騰,于是挑了“月影”和“蒼穹”的精銳先行探路,起碼要過了華楊城的地界,之后的路再試試找人畫圖,能畫多少是多少,總比他們自己探路強。這需要兩三日的時間,幾人便各自散了。聞人恒看著師弟:“還累么?”葉右道:“還行。”聞人恒再次告訴他不舒服要及時說,見他聽話地點頭,帶著他回到了房間。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這天楊公子見天氣不錯,便叫了一些年輕人一起去游玩,曉公子恰好在列。楊公子道:“探路的這就要回來,諸位也即將啟程,不如出去玩玩,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事實上是他終于沒頂住小妹的哭求,而魏江越則想起自家老爹提過一句不如給曉公子多介紹幾個人認識,便干脆趁著這機會把人叫了出來。這一趟來的人里有華楊城幾位有名氣的公子小姐,剩下的則是跟著大部隊來的少幫主們,有幾個還與魏江越在逢春樓喝過酒,交情挺不錯。前些天他們光顧著趕路和抱怨,確實沒什么機會好好地聊一聊。楊公子道:“魏二哥也在,聞人門主若恰好沒事,不如同去?”聞人恒看向師弟:“去么?”葉右不怎么感興趣,但還是問了一句:“去哪兒?”楊公子不等聞人恒看過來,便主動道:“去城外,最近是流珠花的花期,城外開了不少,還有一處山谷里滿是流珠花,特別好看。”葉右還在遲疑,聞人恒卻有了幾分意動,原因是他家?guī)煹茏罱€是挺懶的,找郎中看過依然看不出問題,這樣出去轉一圈,或許會有好處。楊公子察言觀色,見聞人門主似乎不反對,趕緊舌燦蓮花,最終成功把曉公子勸動了。一行人于是坐上馬車,慢悠悠出了城門,等到達一條小路便將馬車停在一旁,徒步走進去。小路兩邊開著白花,珍珠似的綴著,連成一大片,迤迤邐邐,美如夢境。葉右問道:“這是有人種的?”楊公子道:“也不算是,我們華楊城的人都喜歡流珠花,偶爾會撒些花籽,長與不長全憑老天做主,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大片,前面那山谷的流珠花是長得最好的。”葉右放慢步子跟著他們,感覺連續(xù)幾日的氣悶隱約有擴散的趨勢,漸漸壓得他整個胸腔都有些疼。他掃見師兄正和魏江越說話,周圍一圈人看著都蠻高興,不怎么忍心掃興,試著運轉內力把這股悶痛壓下,不知不覺便到了山谷。眾人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嘆,葉右抬起頭,只見整座山谷都被流珠花所覆蓋,美得幾乎有些不真實,明明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色,可偏偏這時他的內力運完,疼痛非但沒老實,反而增加了兵力,殺氣騰騰地沖了出來。他感覺劇痛蔓延到四肢,又一起涌向心臟,忍不住后退幾步靠在一棵樹上,冷汗一層層地浸濕了他。魏江越有意拉著聞人恒閑聊,想讓那些人多和曉公子聊聊。幾位少幫主都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而曉公子是聞人恒的師弟,他們也有意與人家結交,便都過去了。不過聞人恒若能輕易上當,那就不是聞人恒了,尤其是這么美的地方,他當然要和師弟站在一起,于是幾句話就把魏江越打發(fā)了,無視掉旁邊魏江柔泫然欲泣的神色,轉身便要去找?guī)煹堋?/br>還沒等走近,他便聽見那些人都在喊“曉公子”,心里沒由來地一突,急忙跑上前。葉右感覺四周的聲音全都模糊不清,像隔著一層水似的。他隱約看著面前圍了一圈人,無力地擺擺手想讓他們退開一點,好讓他透透氣,但張開口卻只覺喉嚨一甜,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噴了出來。聞人恒正走過來,見狀臉色頓變:“阿曉!”葉右再也撐不住,頹然栽倒過去,被聞人恒一把接住,死死摟進了懷里。魏江越他們也都嚇了一跳,快速圍過來。聞人恒探了探師弟的內力,摸到一手的冷汗,不敢隨便給他運功,越發(fā)著急。葉右咳了幾聲,掃見身旁的一朵流珠花沾了點血沫,覺得有些可惜,不過他的思緒僅僅清明了這一瞬,下一刻他便感覺無邊的血色從眼底蔓延而上,和著遠處滿山雪白的流珠花,鋪天蓋地地填滿他的世界,然后一起顛倒扭曲。他終于閉上了眼。徹底昏迷前,他恍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一點點隨意散漫,像是重復過千百次一般在腦海深處響了起來:“凝神,靜心,莫動怒,莫動情,抱元守一,存無守有……”他幾乎本能地覺得這聲音來自過去的自己,漸漸陷入了意識的深淵里。魔教的長老都在附近。去過蘇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