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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見隱約有電視機的聲音,不知道又是哪個家庭劇,許巖的mama很少看愛情片,她告訴許巖,那是一種誤導,把年輕人都教的不懂愛情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覺得愛情很貴,要有房有車,愛情保質(zhì)期很短,一個不高興就可以分手,但是,其實愛情很便宜,只要九塊錢就能夠相守一輩子,其實愛情很長,可以從青春年少,一直到遲暮年華。那個時候,許巖跟母親說,“媽,我的愛情更便宜,連那九塊錢都省了。“媽,”許巖站直了身子,換了個手接電話,說,“媽,我決定搬去和梁镕一塊住,周末的時候,我跟他一塊兒回來看你。”那邊許巖mama好久都沒有說話,一直到許巖小聲叫了幾聲“媽”之后,電話才有了回音。“小巖,想好了,就去吧。你又不是小孩兒,再說,我也不能管你一輩子。”許巖咽了咽口水,又說,“媽,我想去趟梁镕爸爸mama家,我搬去和他們兒子一起生活,總得告訴他們一聲,畢竟是他爸爸mama,不說不好。”這也是許巖想了好久之后的結論,那天站在橋上聽梁镕說完他的故事之后,這種想法就更加堅定了,梁镕天真的以為,告訴爸爸mama,可以不用一個人把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只是沒想到,最后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許巖去看梁镕的爸爸mama,不是為了示威,只是想告訴兩位老人,梁镕現(xiàn)在過得也很好。他想,不管怎么樣,總是他們的兒子,該知道的,總是要知道的。所以他拒絕了梁镕過來接他,他不想讓梁镕有負擔,他只是去告訴兩個可能也在思念兒子的老人,他們的兒子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坐車到梁镕他們家小區(qū)的時候,許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梁镕的父親是個軍人,母親也是文藝兵,所以,梁镕他們家就住在軍屬小區(qū)里面,老遠就能看見有負責站崗的人。許巖有點慌神,但是,還是鎮(zhèn)定的去登記,站崗的告訴他,能幫他打個電話通知梁镕的爸爸,讓他先等會。許巖點點頭,說好,他說,我能不能就在這門口站著,看看。我不走遠,就在門口,你一抬眼就能看見我,我不跑遠,行嗎?許巖就是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幾個小孩子在空地上玩,像是在官兵抓強盜,看著他們的樣子,許巖突然想,是不是很久之前,梁镕也像那群小孩子一樣拿著把玩具槍,就和院子里面的小朋友一起滿院子的跑跑鬧鬧。他就想看看梁镕是在哪里長大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找到了梁镕的童年,好像離他更近了一點的感覺。梁镕爸爸是部隊里面的團級干部,只是已經(jīng)退了,來到許巖跟前,上下看了眼,問,“你找我?”“嗯,”許巖很緊張,但是,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舌頭不打結,努力說服自己不那么緊張,把呼吸調(diào)平穩(wěn)了,“我是…….”梁镕的父親擺了擺手,說,“你先跟我來。”說著,就把許巖帶進了院子,找了個石凳子坐下,這才開口。“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梁镕的朋友吧,他好像說過叫許巖。”許巖倒是沒想到梁镕在和家里已經(jīng)鬧到這樣不可開交地步的時候,還是告訴了他們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但是,也陡然明白了梁镕。于是,許巖說,“我是他戀人,伯父。”許巖想,梁镕和家里面鬧得這么兇,也不把自己藏著掖著,而是把自己正大光明的告訴家人,不管他們接受不接受,但是至少梁镕說了,許巖想,梁镕都敢說,難道自己還不敢承認嗎?梁镕的父親顯然有些意外,但是,是當過兵的人,所以顯得還是很鎮(zhèn)定,沒什么失態(tài),只是輕咳了一聲,潤了潤嗓子之后說,“我們還不習慣你們這樣的關系,就稱你是他朋友好了。”許巖這次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許巖,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我聽梁镕說過他家住在這個小區(qū),我只是沒想到會管的這么嚴,剛看第一眼,怪嚇人的。”許巖笑了笑,低下頭抓了抓頭發(fā)。“那你還敢進來,還敢找人給我打電話。”許巖說,“我有事說,必須說,就沒什么敢不敢的了。”“什么事?”“我喜歡梁镕,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我們要住一起了。”對方?jīng)]說話,許巖也就頓了頓,繼續(xù)說,“我知道您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很正常,本來就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所以,有人不理解也挺正常的,我就是想告訴您,我們很認真,不是兒戲。不騙您,我們前段時間分手了的。”“那為什么又在一起了呢?”“我們分手的時候,我覺得我們互相都不了解對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覺得這樣,不如分了好。后來我回家了,我mama說,只有在乎你的人,才把你放心里面。不然心就那么一點位置,哪里裝得下不相干的人,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在乎的,都是我們愛的人。就這一點,我就知道我們得在一起。”“你mama同意了?”“我mama同意了,她像您一樣,希望她唯一的兒子幸福就好。”梁镕的爸爸猛地一抬頭,目光很嚴肅,看的許巖有點發(fā)憷,但還是硬著頭皮迎上了那個嚴厲的目光。梁镕的爸爸說,“你真敢說話。以前還沒人敢怎么跟我講話,連我自己的兒子都不敢。”許巖笑笑,說,“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沒什么。我搬去和梁镕住一起,因為我想,我們和其他人一樣,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在身邊。您不能照顧他,我替您照顧。”梁镕的爸爸沒再說話,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許巖可以離開了。許巖說了聲“再見”就轉身走了,只是走到很遠的地方再回頭的時候,也依然看見那個身影坐在剛剛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許巖敲開梁镕的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jīng)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梁镕。梁镕接過來許巖的行李,有些埋怨的看著許巖。“磨磨唧唧的,早知道你這么慢,還不如我去接你呢。”許巖沒接話,就只是看著梁镕,一臉傻傻的笑。梁镕被許巖這樣的表情,弄的有些迷茫,也有些郁悶,“還笑!笑什么笑!知道我等多久了么?怎么等你也不來,我還以為……”“以為什么?”許巖有些好奇。梁镕說:“我以為你走半路,又回去了,我以為你不來了。”“梁镕,我發(fā)現(xiàn)其實你比我還傻。”許巖在梁镕的臉上親了親,說,“有什么可以吃的嗎?忙了這么久,連大半個家我都搬過來了,累死我了,有吃的嗎?”“只有餃子。”梁镕有點不好意思,他是個不會做飯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有時候許巖回來替他做點吃的,他大概連廚房都不會進去的。在沒有許巖之前,他家里那個廚房只不過是個擺設,一點也不夸張,里面什么都沒有。還是后來許巖來梁镕家的時候,實在是看不過去,才拉著梁镕